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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讲 什么是较高意义上的民族?什么是爱国主义?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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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四讲回答了这样一个问题:什么是与其他源于日耳曼人的民族不同的德意志人?如果我们再补加上对于什么是民族这个问题的研究,那么,用这一切给我们的整个研究作出的证明就会得到完成。这后一个问题是和另一个问题相同的,并同时回答了这另一个经常提出而答案迥异的问题,这就是:什么是爱国主义,即对祖国的爱?或者像人们更确切地说的那样,什么是个人对自己的民族的爱?

    如果我们在迄今的研究过程中是做得正确的,那就必须在这里同时阐明:只有德意志人,只有这种本原的、不在任意组合中消失的人,才真正是一个民族,才有权期望做一个民族;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对自己的民族有真正的和合理的爱。

    我们要作一个乍看起来与迄今所说的内容毫无联系的说明,为我们解决业已提出的课题开辟道路。

    就像我们在第三讲中已经说明的,宗教能够完全超越一切时代,超越整个当下的和感性的生活,却不会因而对于受这种信仰感召的生活的公正、道德和神圣造成丝毫损害。人们即使确信,我们在这个大地上的一切活动都不会留下丝毫痕迹和带来丝毫结果,而且神圣的东西甚至被颠倒过来,用作恶行和更深刻的道德败坏的工具,人们也仍然可以仅仅为了维护我们之内爆发的神圣生命,继续进行这种活动,继续同未来世界中的高级事物秩序联系起来,而在这个世界里,以神性表现的任何事情都不会毁灭。比如,耶稣的使徒们和第一批基督教徒过去就是这样,他们依靠他们对上天的信仰,在有生之年就已经完全超越了尘世,并且他们完全放弃了尘世的事务,放弃了国家、祖国和民族,对它们甚至不屑一顾。不管这多么有可能,不管这多么容易使人相信,不管人们必定多么高兴地沉浸在其中,但如果上帝有一个不可改变的意志,要我们在尘世不再拥有祖国,而成为被驱逐的人和奴隶,那么,这也仍然不是自然的状况和世界进程的规律,而是一个少有的例外。如果宗教从一开始就不考虑现时的情况,而着意于把这么退出国家和民族的事务作为真实的宗教信念加以推荐,那么,这也是对宗教的一种非常错误的应用,而基督教也特别经常这样做。如果这种形势是真实和现实的,并不单纯是由宗教狂热招致的,那么,在这种形势下,尘世生活就丧失了一切独立性,它将只成为真正的生活的前站,成为人们单纯出于对上帝意志的服从和顺从才忍受的艰巨考验;而且在这种情况下,不朽的精神犹如许多人想象的,真的只是为了受到惩罚,才像进入了监狱一样,进入了凡人的躯体66 。与此相反,在合乎规律的事物秩序中,尘世生活本身就必当是真实的生活,人们对这种生活感到喜悦,能够怀着感激之情享受这种生活,而这当然是在期待着一种更高的生活;虽然宗教也确实是对遭到非法践踏的奴隶的安慰,但宗教的意义首先在于,人们反对奴役,能够从而阻止宗教沦为对于被囚禁者的单纯安慰。对于暴君来说,鼓吹宗教的服从精神,把那些他不打算准许他们拥有立锥之地的人们都打发到天上去,当然是很合意的;但我们其他人一定不要急于将他推荐的这种对宗教的看法变成我们自己的,而且如果我们有可能,我们必须阻止人们为了激发起对天堂的更大渴望而把地球变成地狱。

    人的自然的、只有在真正危急的情况下才会放弃的冲动,是在这个地球上就找到天堂,将永远持续的东西融合进自己的日常尘世工作中,在尘世中培养时间上永不消逝的东西————不单纯使用一种无法理解的方式,穿过肉眼无法穿过的鸿沟,与永恒的东西联系起来,而且使用一种肉眼本身可以看到的方式。

    让我从这样一个一般能理解的例子谈起:哪一个具有高尚思想的人不打算和不期望在自己的孩子们及其下一代身上,重新以一种得到改善的方式重复他自己的生命,使他自己的生命在他们的生命中变得更加高尚和更加完美,在他早已谢世之后还在这个地球上继续存在下去呢?他在世时的精神、思想和道德也许曾经使错误和堕落感到害怕,使正直得到巩固,懒惰得到振奋,颓唐得到振作,他不想把它们从死亡中夺回来,把它们作为自己对后世的最好遗产存放在自己留下的后人的心中,使他们有朝一日也同样把它们在得到美化和增多之后又存放起来吗?哪一个具有高尚思想的人不打算通过行动或思维撒播种子,使他的同类永远不断地臻于完善,将某些新颖的、前所未有的东西投入时间,使之留在时间中,成为新的创造的永不枯竭的源泉呢?他不想用一种在尘世间也永远持续的东西,来抵偿他在这个地球上占过的位置和借给他的短暂光阴,以使他作为这一个人,即使不被历史提到(因为渴望身后荣誉是一种可鄙的虚荣),但在他自己的意识和信念中还是留下了他也曾经在世的明显的纪念碑吗?我说的是,哪一个具有高尚思想的人不打算这样做呢;但是,必须只按照作如是想的人们的需要,并把这种需要作为一切人都应当看齐的规则,来观察和建立世界,而且世界也只是为了他们才存在的。他们是世界的核心,而那些持有不同想法的人本身作为短暂的世界的一部分,只要也作如是想,也就只是为了他们才存在的,因而必须顺从他们,直到成为他们那样的人。

    那么,能够保证高尚的人这么要求和相信自己的活动永垂不朽的东西可能是什么呢?显然只是一种事物秩序,高尚的人能够承认这种秩序本身是永恒的和有能力接受永恒东西的。这样一种秩序是人的环境的特殊精神本质,它当然无法用任何概念加以理解,但它仍然是真正现实存在的,高尚的人本身与他的一切思维和行动都来源于它,他对他的活动的永恒性抱有的信念也来源于它;它代表这样一个民族,高尚的人来自这个民族,他在这个民族中间得到培养,而成为他现在这样的人。这是因为,虽然有一种情况是无可怀疑地真实的,即他的活动在他有权要求它具有永恒性时,绝不是他那个民族的精神的自然规律的单纯成果,绝不是纯粹随着这种成果而展开的,而是一种更多的东西,因而是直接从本原的和神圣的生活中流出的,但依然同样真实的是,那种更多的东西在首次形成可见的现象时,就立刻服从了那种特殊的、精神的自然规律,并且只按照这种规律形成了一种感性表达。只要这个民族存在,这个民族当中的神圣东西的一切进一步显现也就将会出现在这一规律中,并在这一规律中形成。但是,由于高尚的人也曾经存在,从事过这样的活动,所以,就连这一规律也继续是由这一事实规定的,而他产生的效用已成为这一规律的一个持久的组成部分。以后的一切事情也必须服从这一规律,跟这一规律联结起来。这样,他就会肯定,只要他的民族本身依然存在,通过他获得的教化就会留在他的民族中间,并成为规定他的民族的一切进一步发展的持久根据。

    所以,从较高的、根据精神世界方面的立场来看的意义上说,一个民族就是在社会中一起继续生活,不断从自身自然而然地在精神上产生出自身的人们组成的整体,这个整体服从于自己体现的神圣东西发展的某种特殊规律。这种特殊规律包含的共同性是这样一种东西,这种东西在永恒世界里,因而也同样在尘世里,将这群人联合为一个自然的和自己组成的整体。这个规律本身就其内容而言,是能够在整体上加以理解的,就像我们把德意志人作为一个本原民族,在他们身上所理解的那样;甚至通过对这样一种民族的各种现象的考虑,这个规律的其他一些规定也能进一步加以理解;但是,任何一个本身一直无意识地处在这个规律的影响之下的人,却永远不可能完全用概念透彻理解这个规律,虽然他可以在总体上清楚地认识到,这样一个规律是存在的。这个规律是一种有更多的形象性的东西,它同那种有更多的非形象的本原性的东西在现象中直接融合在一起;这样,两者在现象中就再不能分离了。那个规律,即本原东西和神圣东西发展的规律,完全规定并完成了人们称之为一个民族的民族特点的东西。从那个规律可以清楚地看出,我们迄今所述的那些崇洋媚外的人,根本就不相信本原东西和它的不断发展,而只相信假象生活的永远循环往复;这些像自己认为的那样,靠自己的信念形成的人,从较高的意义上说,根本就不是一个民族,而且由于他们实际上也不真正存在,所以他们同样也不可能具有民族特点。

    因此,高尚的人对于自己发挥的效用也在这个地球上能万世长存的信念,是建立在对于发展出他自己的那个民族能万世长存的希望上的,是建立在对于这个民族根据那种隐蔽的规律具有独特性的希望上的;没有任何外来的、同这种规律在总体上不相合的东西进行干扰和破坏。这种独特性是永恒的东西,他将他自己的永恒性和他不断发挥的作用托付给它;这种独特性是永恒的事物秩序,他将自己的永恒性置于这种秩序之中;他必定想要它持久,因为唯有它的持久是他解脱的手段,这就使他在尘世的短暂生命延伸为在尘世的持久生命。他培育永不消逝的东西的信念和努力,他把自己的生命理解为永恒生命的概念,都是一条纽带,它首先将他的民族,然后通过他的民族,将整个人类都同他自己紧紧联结在一起,并将他的民族的一切需要都引入他那宽广的心怀,直到末日来临。他对自己的民族的爱,首先是尊重、信赖和喜爱自己的民族,对自己来自这个民族感到自豪,其次是为自己的民族活动、效力和献身。神圣东西出现在这个民族当中,神圣东西尊重这个本原民族,把它当做自己的外壳和自己直接影响世界的手段;因此,从这个民族当中还会继续迸发出神圣东西。对高尚的人来说,生命单纯作为生命,作为不断变换的具体存在,反正从来都没有什么价值,他只是把生命当做持久存在者的源泉,才想要生命;但是向他预示这种持久存在的希望的,也只有他的民族的独立延续;为了挽救他的民族,他甚至必定愿意去死,以使他的民族能生存下去,使他在他的民族中能过他向来就想过的独一无二的生活。

    事情就是这样。这种真正的、不单纯是一时的追求的爱,永远不会附着于暂时的东西,而是只在永恒的东西中觉醒、燃烧和安眠。人如果不是把自己理解为永恒的,甚至连自己都不会爱;他如果不是这样,甚至不会尊重也不会赞同自己。他如果不把自己之外的什么东西纳入自己的信念和心灵的永恒性之中,把它同这种永恒性结合起来,就更不会爱这样的东西。谁不首先把自己看做永恒的,谁就根本不拥有爱,也不会爱一个对他不存在的祖国。谁把自己的不可见的生命看成永恒的,却不把自己的可见的生命看成永恒的,谁就很可能有一个天堂,而在这个天堂里有他的祖国;但在这个尘世,他却没有祖国,因为这个祖国也只见诸永恒性的图景之下,即见诸可见的和具体化的永恒性的图景之下,因此,他也可能不爱自己的祖国。如果没有把祖国传给这样的人,他就会悲痛;如果把祖国传给了谁,而且在谁的心中天与地、不可见的东西和可见的东西相互交融,从而创造出一个真纯的天堂,谁就会为了把这份宝贵财产完好无缺地再传给将来,而战斗到流出最后一滴血。

    情况也从来都是如此,虽然从来都没有被这样概括和这样清楚地说出来。在纪念碑中记载的那些以其信念和思想方式还在我们当中活着的高尚的罗马人,是受到什么东西的鼓舞去为祖国而操劳和牺牲、忍辱负重的呢?他们甚至也经常清楚地把这说出来了67 。这就是他们坚定不移地相信他们的罗马会永远延续下去,他们充满信心地希望自己会在时间的长河中随着这种永恒而永远活着。由于这种信念是有根据的,而且他们自己在完全有自知之明时已经理解这种根据,所以,这种根据也就没有使他们的希望落空。直到今天,那种在他们永恒的罗马真正永恒的东西都继续活在我们中间,他们也随着这种东西继续活在我们中间,它将在以后也继续活着,直到末日来临。

    这种意义上的民族和祖国作为尘世中的永恒性的支柱和保证,作为在这个尘世能够永恒的东西,远远超过了通常意义上的国家,超过了那种单纯用清晰的概念理解的、根据这种概念的导向建立和维护的社会秩序。国家想要一定的法律、内部的和平,想要每一个人靠勤劳维持生计和延续自己的感性生活,只要上帝愿意给他这些。这一切只是对祖国的爱真正想达到的目标的手段、条件和支持,而这种目标就是永恒东西和神圣东西在世界上兴盛起来,在无限的发展中变得越来越纯洁、完美和卓越。正因为如此,这种对祖国的爱必须支配那种作为绝对最高、最终和独立的行政机构的国家本身。首先,这种爱要在国家选择实现它的最近目的————内部和平————的手段时对它加以限制。为了这一目的,个人的天赋自由当然也必须以各种方式加以限制,而且如果人们对个人除了这种考虑和意图以外,根本没有其他考虑和意图,他们大概就会把个人的天赋自由限制到尽可能狭小的范围,使自己的一切活动服从于一种千篇一律的规则,而永远受到监管。即使这种严厉手段是不必要的,它也至少不会损害这个唯一的目的。只有对于人类和各个民族的更高的见解才扩大了这种有局限性的估量。自由连在外部生活的行动中也是萌发更高文化的土地;一种注意更高文化的立法会容许自由有一个尽可能广阔的范围,哪怕冒着单调的宁静程度会减低,国家的治理会变得艰难和费力的风险。

    这可以用一个例子来说明。大家都经历过,许多民族被当面告知,它们不像一些别的民族那样需要这么多自由。这种说法甚至可能包含了某种宽容和厚意,因为人们本来想说的是,它们根本承受不了这么多自由,而只有高度严厉的手段才能阻止它们互相摩擦。但是,如果此话是当真讲的,那么,它只有在这种前提下才是真的,这就是,这种民族完全没有能力过本原生活,没有能力追求这样的生活。如果这种民族可能存在————在这种民族当中也有不少高尚的人打破常规,成为例外————那么,它确实根本不需要什么自由,因为自由只是用于更高的、超越国家的目的;它只需要加以控制和调教,使各个人能够和平共处,使整个民族能够被制作成一种实现任意设置的、与本民族无关的目的的有用工具。对于人们是否能当真这样讲某个民族,我们可以不作定论;但很清楚,一个本原民族需要自由,自由是这个民族坚持自己的本原性的保证,这个民族在自己的延续中可以毫无危险地承受程度越来越高的自由。这就是对祖国的爱在必须支配国家本身时所考虑的首要事情。

    其次,对祖国的爱要给国家本身规定一个比维护内部和平、私有财产、个人自由和人人生活康乐这个寻常目的更高的目的,这种爱必须从这个方面支配国家。国家召集起一支武装力量,只是为了这个更高的目的,而没有任何其他意图。如果对于使用这支武装力量产生另一种说法,认为需要把单纯概念中的国家的一切目的————私人财产、个人自由、生活康乐,甚至国家本身的延续————都拿来孤注一掷,认为需要在对肯定达到预期东西没有一个清晰的知性概念————在这类事情上绝不可能有这样的概念————时作出本原的和让上帝单独负责的决定,那就只有在国家掌舵的位置上才开始有一种真正本原的和最初的生活,只有这时才出现政府的真正的庄严权力,像上帝那样为了更高的生活而用较低的生活做赌注。其实,在维持传承下来的宪法、法律和公民的富裕的过程中根本就没有任何真正的、本原的生活,没有任何本原的决定。创造了这些的是各种情况和局势,也许还有早已死去的立法者;后来的时代继续虔诚地在业已开辟的道路上前进,因而实际上没有过一种属于自己的公共生活,而只是在重复过去的生活。在这样的时代并不需要什么真正的政府。但是,如果这种按部就班的进程陷入了险境,必须对新的、从未有过的情况作出决定,那就需要有一种由自身造成的生活。那么,什么精神可以在这样的情况下置身于掌舵地位,能够满有把握,毫不左右摇摆而作出决定呢?什么精神具有不容置疑的权力,能够命令它可能遇到的每个人————不管他自己是否愿意————能够强迫抗拒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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