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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讲 再论一个民族的本原性和德意志精神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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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前几讲中,我们从历史上指出和证明了德意志人作为一个本原民族,作为一个与其他由它派生的部族相比有理由直截了当地称自己为本原民族的民族所具有的一些根本特点,因为“德意志”一词在其真正的词义上说就表示上述特点59 。如果我们对这一课题再用一个课时,参与讨论一个可能提出的异议,那是合乎我们的目的的。这个异议说的是,假如这是德意志的独特性,人们将必须承认,德意志精神当前在德意志人当中已经所剩无几。因为我们既然完全无法否认这个现象,而宁愿承认它,想从它的各个部分综览它,所以,我们就得打算从说明这个现象开始。

    整个说来,近代世界的本原民族与这个世界的文化进步曾经有这样一种关系:前者先受到外国人的一些不完整的、往往停留于表面的意图的激励,而去进行一些更深入的、从它自身的中枢发挥出来的创造。由于从获得激励到进行创造,无疑需要持续一些时间,所以很清楚,这样一种关系将带来一个时期,在这个时期,本原民族必定显得几乎完全是与外来民族融合的,与外来民族相似的,因为它恰好处于单纯受到激励的地位,而预期作出的创造则尚未显现出来。这时,在德国大多数有教养的居民看来,德国就正处于这样一个时期,而那些由这大多数人的内在本质和生活融合起来的仿效外国的现象也正是由此引起的。我们在前一讲中已经看到,现今的外国人借以激励其祖国的,是作为自由思想的哲学,这种思想摆脱了信仰外在权威的一切束缚。如今,当这种激励还未促成新的创造————有新创造的情况极其罕见,因为大多数人不理解这样的创造————出现的时候,一方面,我们早先描绘过的外国哲学仍然一再改变自己的形态;另一方面,它的精神也支配着最初与它毗邻的其他科学,用它的观点看待这些科学;最后,由于德意志人决不会放弃自己的严肃认真的精神和自己对生活的直接干预,所以这种哲学对公共生活方式,对指导这种生活方式的原理和规则仍然发生影响。以上这些,我们将一一予以说明。

    首要的事情是,人们并不是自由地和随意地、这样或那样地形成他们的科学观点的,而是通过他们的生活给他们形成这种科学观点的,这样的科学观点实质上是他们的生活本身的那个业已变成直观的、内在的和他们不认识的根源。你在内部实际上是什么,你的眼睛在外部就看到什么,你绝不可能看到某种别的东西。如果你有另外的看法,你就首先必须成为另外的人。这时,外国人的或非本原者的内在本质就是对某个终极的、固定不变的东西的信仰,即对极限的信仰,在极限的此岸,自由的生活虽然可以展示自己,但决没有能力突破极限本身,靠自己的力量使极限成为流动的,把自己融入极限中。因此,这个不可突破的极限必然也会在某些地方呈现在外国人的眼前,而他们除了预先假设这样的极限,就不可能有别的想法或看法,除非他们的整个本质已经改变,除非他们的心灵已经脱离他们的躯体。他们必然相信死亡是本原东西,是万物的根源,因而也是生活本身的根源。

    这里,我们的首要任务是说明,外国人的这种基本信仰现今是怎样在德意志人当中表述的。

    它首先表述在自己的哲学之中。现时的德国哲学,就它在此值得提到而言,力求具有透彻性和科学形态,尽管它对做到这些还无能为力;它力求达到统一,尽管早先还没有哪个外国作出先例;它力求把握实在和本质————不是仅仅把握现象,而是要寻求现象中显现的这种现象的基础。而它在所有这些方面都做得正确,并远远超过当时在外国占优势的那些哲学,因为它在仿效外国方面远比外国彻底得多,一贯得多。这个给单纯的现象奠定的基础对于那些哲学来说,就像它们也还远远不足以对这个基础进一步作出规定一样,往往是一种固定的存在,这种存在是什么便是什么,再不是别的东西,而且束缚于自身,与其固有的本质联系在一起;因此,死亡以及存在于它们本身的本原性的异化也毕竟出现于它们眼前。因为它们本身不能靠它自身直接上升到生活,而是常常需要支撑和支持才能自由腾飞;所以,即使靠它们的思维,即凭它们的生活的映象,它们也不会超越这种支撑;凡不是某物的东西,对于它们必然是虚无60 ,因为在那种本身畸形生长的存在与虚无之间,它们的眼睛再也看不到什么,而这是因为,它们的生活再无别的东西。它们唯独能依靠的那个感觉,在它们看来是确实的;假如有人不承认这种感觉的支撑,它们也不会假定此人只要生活就足够了,而是会认为他只不过缺乏察觉这种他也无疑依靠的支撑的机敏,缺乏使自己上升到它们的更高观点的能力。所以,开导它们是徒劳的和不可能的。或许有人会开导它们,改造它们,要是他能够的话。就此而言,如今的德国哲学尚不是德意志的,而是仿效外国的。

    相反地,真正的哲学,已经在自身完善的、越过现象而真正深入到现象的内核的哲学,则源于唯一的、纯粹的、神圣的生活————它完全是这样一种生活,这种生活是永恒地存在的,而且总是唯一的,而不是来自这类或那类生活;真正的哲学会看到,这种生活是如何仅仅在现象中无穷无尽地闭合而又开放、开放而又闭合的,是怎样按照这个规律才达到一种存在和某物的。在这种哲学面前产生的都是它让自己预设的存在。所以,这种哲学是地道的、仅仅属于德意志的,也就是本原的;反过来说,只要有人是真正的德意志人,他就只能作如是的哲学思考。

    前面所述的那个思想体系尽管在大多数作哲学思考的德意志人中占优势,但不是真正德意志的。无论它现在是有意识地作为真正的哲学体系提出的,或只是无意识地给我们其余的思维奠定基础的,我说,它都对现时代其余的科学观点产生了影响。这实际上是我们这个受外国激励的时代作出的一种主要的努力,这种努力不再像我们的祖先做过的那样,仅仅是记忆科学资料,而是也以独立思考的哲学态度加工它的。就这种努力的意图而言,我们的时代是做得正确的;但是,当我们的时代像期望的那样,是从相信死亡的外国哲学出发进行哲学思考的时候,它便做得不正确了。在这里,我们打算仅仅根据我们的整个计划,对离得最近的几门学科作一考察,并对它们当中的那些在国外广为流传的概念和观点加以探究。

    国家的建立和管理被看做一门独立的艺术,一门有它自己的固定规则的艺术,在这方面,非德意志国家仿效古代的样板,无疑是我们的先行者。但是,这样的一个国家,一个在它的思想、意志和语言的成分上都有固定、封闭和僵死的支撑的非德意志国家以及一切在这方面追随它的国家,是把什么看做这种国家管理的艺术的呢?无疑是把一种也同样固定和僵死的事物秩序看做这种艺术的,似乎生机勃勃的社会活动由这种僵死状态中产生,因而是照这门艺术的意图产生的。这种意图是把社会的一切生活都组合为一架巨大的、精巧的齿轮印刷机,在那里,每一单个部分不断地受到整体的强制,为整体效力;同样,这种意图也是一种从有限的名数得出一个可名数的演算,是从假定每个人都会寻求自己的福利出发,恰好利用这一点强迫每个人都违背着自己的思想和意志去效劳于促进共同福利的目的。非德意志国家曾反复宣扬这个原理,提供了这类社会机器的管理艺术的样板61 。我们的祖国采纳了这一理论,并进一步予以发挥,将它运用到社会机器的构筑上去,而且在这里,如往常一样,运作得更广泛、更深入和更逼真,远远超过它提供的样板。如果迄今为止的社会发展进程在随便哪个时候发生停顿,那么,这种管理国家的艺术家就知道,这个问题只能这样加以说明:可能有一个社会齿轮已经报废,而且他们晓得只有一种补救药方,那就是将破损的齿轮卸掉,安装上新的齿轮。谁的这种机械的社会观越根深蒂固,谁把这架机器的所有部分都尽可能变成相同的,把它们都作为同样的材料加以对待,因而愈善于简化这架机器,他在我们这个时代作为管理国家的艺术家的名声就会愈高————即便此人犹疑不定,优柔寡断,使事情变得更糟,也照样如此。

    这种关于国家管理艺术的观点,凭借它坚定不移的连贯性,凭借它得到的崇高外貌,迫使人们不得不对它抱尊重的态度;而且直到一定的时刻,特别是当所有的人都要求建立君主制,建立愈来愈纯粹的君主制的时候,它也提供了很好的服务。然而,一旦到达了那个时刻,它的虚弱无能就人人皆知了。我想假定你是按照你预期的完善程度制作了你的机器的,假定这架机器的每个较低环节都不停地、不可抗拒地受到一个被迫进行强制的较高环节的强制,如此类推,直到顶点;可是,你的这个最终环节,即产生机器存在的一切强制力量的环节,是受到什么东西的强制,去发挥它的强制作用的呢?假定你会全然克服从材料的摩擦所能引起的对这个最终的发条的一切抗力,假定你会给这个发条以一种力量,与这种力量相比,所有其余的力量都消失不见,化为乌有,而这是唯独你能靠机械运作过程做到的,因此假定你会创立极其有力的君主制;可是,你打算怎样使这个发条运转起来呢?你打算怎样迫使这种君主制毫无例外地审视与要求这种权力呢?你打算怎样把永动的环节安装到你那个尽管设计和构造都恰到好处,但能停止转动的齿轮机里呢?也许像你有时在你的窘境中说过的,是整个机器本身会发生反作用,会使它的第一个发条起动吗?这要么是靠一种来自这个发条的推动的力量实现的,要么是靠这样一种力量实现的,这种力量不是来自这个发条的推动,而是在不依赖于这个发条的整个机器中存在的。非此即彼,不可能有第三种情况。如果你假定的是第一种情况,你就处在一种能取消一切思维和一切机械运作过程的循环之中;整个机器都能强制这个发条,只不过是在它自身受这个发条的强制去强制这个发条的限度内,因而是在这个发条仅仅间接地强制自己的限度内;然而,要是这个发条不强制自己,它根本就不能运转,虽然我们确实打算过补救这类缺陷。如果你假定的是第二种情况,你就得承认,你的机器中一切运转的原动力都来自这样一种力量,这种力量根本没有被列入你的估计和安排,也丝毫不受你讲的机械运作过程的制约,它无疑不用你的帮助,就按照它固有的、你却不知道的规律,像它能够做的那样发挥作用。在以上两种情况的每一种情况下,你都得承认自己是个拙劣的人,是个无能而好自夸的人。

    对于这一点,如今人们已经感觉到了,而且在这个依靠强制,不可能关心其他公民的体系中,人们希望起码以各种各样最佳的学说和指导来教育君主们,因为一切社会运动都发端于他们。可是,人们想怎么保证自己会遇到某个在气质上能接受成为君主的那种教育的人呢?或者,即使有此幸运,人们想怎么保证这个没有任何人能够对其加以强制的人会甘愿接受管教呢?这样一种关于国家管理艺术的观点,不论是在外国土地上,还是在德国土地上见到的,往往总是外国精神的产物62 。我们在这里可以看出,德意志血统和德意志精神引以为荣的是,尽管在这种计划推行强制做法的纯粹理论中我们可以成为很高明的管理艺术家,然而当这付诸实践的时候,我们却很强烈地受到一种模糊感觉的阻挠,认为事情不宜这么做,就此而言,我们是赶不上外国的。因此,即使我们早已被迫接受给我们想好的外国礼仪和法律这类好事,我们至少也不会因而感到过分的羞愧,好像我们的智力达不到这种立法高度似的。由于我们潜心握笔耕耘的时候,在立法方面不亚于任何民族,所以就生活来说,我们会感到连这样的立法也还未必正确,因此,在完善的东西来到我们这里以前,我们宁愿让旧的东西保留着,而不单纯用一种新的、同样失效的模式替换旧模式。

    真正德意志的国家管理艺术就不同了。它也寻求盲目的、摇摆不定的自然力量中的那种固定性、确实性和独立性,就这一点说,它与外国是完全一致的。但它寻求的坚定性、确实性和独立性不是作为第一环节的固定的、确实的物,好像精神是作为第二环节才由这个物变成确实的,相反地,它从一开始就寻求一种固定的、确实的精神,作为首要的和唯一的环节。这精神对它来说就是自身生机勃勃的、能永久运动的发条,这个发条将调整社会生活,不断推动社会生活前进。它懂得,它要确立这种精神,不能靠惩罚已经道德沦亡的成年人,而只能靠教育思想尚未腐败的青年人;而且它实施这种教育并不像外国那样,着眼于拔尖人物,即着眼于君主,而是着眼于芸芸众生,即着眼于民族,因为即使君主也无疑属于民族。正如国家是对其成年公民本人进行人类的再教育的,从这种管理国家的艺术角度看来,未来的公民本身也首先必须被教育成能接受更高教育的。因此,这种德意志的和最新的国家管理艺术就又一次成了最古老的国家管理艺术,因为这种艺术早在古希腊人那里就建立过以教育为本的公民阶层,培养了后世再没有看见过的那种公民63 。从今以后,德意志人将在形式上完成同样的工作,这种工作在内容上拥有的精神并不是狭隘的和排外的,而是普遍的和属于世界公民的。

    外国的那种精神如今在我国大多数人当中盛行起来,也表现他们对于人类的全部生活,对于作为这种生活的写照的历史的看法。如我们在另一场合已经指出的,这只能把一个在其语言中具有封闭的、僵死的基础的民族在所有的雄辩艺术上提高到这个基础所允许的某个发展阶段,而且这个民族会经历一个黄金时代。这样一种民族缺乏虚怀若谷和自我否定的精神,它除了能认识自己以外,就不能适当地对整个人类作更为高瞻远瞩的思考。因此,它必定会假定整个人类的发展也存在一个最终、最高和永远不可超越的目标。正如海狸或蜜蜂之类的动物现在还沿用几千年前采用过的方法筑巢,在如此漫长的时间内在技艺上没有取得任何进步一样,被称为人的物种在其发展的各个部分的情况也将跟这类动物一样。像冲动和能力这样一些部分将会被概览无遗,也许少数环节甚至可以在眼前得到解释,而且每一个环节的最高发展也可能得到说明。也许人类在一个方面较之海狸和蜜蜂还更糟糕得多,而这个方面就在于,后者虽然不学任何东西,但在其技艺上却不会倒退,人类则不同,他们一旦到达顶点,就会再被反弹下来,要经过几百年、几千年的奋斗,才能再进入一个或许可以让他们感到更安宁的点。这些人认为,人类无疑也将到达其教育发展的这类顶点,到达黄金时代;要在历史上发现这些顶点,评判人类为追求这些顶点而付出的一切努力,并把人类追溯到这些顶点,将成为他们全力以赴的志向。按照他们的看法,历史早已结束,而且已经结束过好几次了;按照他们的看法,在太阳底下没有任何新事物发生,因为他们已经在太阳底下和太阳之上铲除了永恒生活的源泉,只让那种永远周而复始的死亡重复出现和不时消退。

    众所周知,这种历史哲学尽管目前在外国正在衰落下去,却从那里传到我们这里,而且几乎专门成了德意志的所有。由这种来龙去脉得出的结果就是,我们的历史哲学能很透彻地理解外国人所作的各种努力,我们虽然不再经常表达这种历史观,实际上却做得更胜一筹,因为他们正按照那种历史哲学行事,并再次构成一个黄金时代;我们的历史哲学甚至能以预言的方式向他们所作的各种努力指出它们必须进一步走的道路,能使它们得到很真诚的赞赏,而用德意志方式思考的人则恰好不能这么赞誉自己。这种人怎么会这样呢?黄金时代在任何方面都对他是消亡的东西造成的局限性。他认为,黄金虽然可能是逐渐消亡的大地的怀抱中最贵重的东西,然而生机勃勃的精神的素材却超越这个太阳,超越一切太阳,构成它们的源泉。对他来说,历史以及人类并不是按照隐蔽的、奇特的轮回规律展开的,而是真正的人按照他的看法造成的,而他的看法就是不单纯重复已有的东西,而是进入时间,创造全新的东西。因此,他从不期望单纯的重复,即使像《旧约》中逐字逐句写的,这种重复本当出现,他也起码不表示赞赏。

    目前,外国的这种毁灭性精神趁我们对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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