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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讲 再论一个民族的本原性和德意志精神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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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对它没有清醒的意识时,正以类似的方式传遍我们其余的科学观点,关于这种观点,我们只要援引所举的例子也许就足够了;具体地说,这种情况之所以出现,是因为我们恰恰在目前按我们的方式加工早先从外国得到的激励,并且经历了这样一种中间状态。由于这属于我们谈的正题,所以我引证了这些例子;同时这也是为了使谁也不认为自己凭借从所述的原理得出的推论,就能反驳这里表述的论点。与其说我们对那些原理似乎仍然毫无所知,或我们似乎未能上升到认识它们的高度,倒不如说我们对它们了如指掌,而且如果我们有闲暇时间,我们也许能完全合乎逻辑地对它们作追溯过去和推断未来的阐述;我们现在不过是恰好在一开始丢弃了它们,同时也丢弃了从它们得出的一切结论,而这种结论在我们已有的思维中要比注重表面的观察者会轻易相信的更多。

    外国的这种精神不仅影响到我们的科学观点,同样也影响到我们的日常生活及其规则。但是,为了使这一点变得明白,也为了使以前说过的东西变得更明白,有必要首先更深入地钻研本原生活的本质或自由的本质。

    从我们在好几种同样可能的方案之间犹豫不决的意义上说,自由不是生活,而仅仅是进入现实生活的前庭和入门。终有一天,生活必定会脱离这种犹豫不决的状态,而去作出决断和付诸行动;只有到那时,生活才真正开始。

    乍一看来,每个意志决断都直接显得是第一位的,而绝不是第二位的和由第一位东西产生的结果;都直接显得是这种结果的原因,是完全靠自身存在的,因而是像本来那样存在的。我们拟将这个意思定为自由一词唯一可能的、合乎理智的词义。但是,从这种意志决断的内在内容看却可能存在两种情况:或者,在意志决断中只显现出一种与本质分离的现象,本质没有以任何方式进入这种现象的显现;或者,本质以显现的方式进入意志决断的这种现象,而且在这里人们必定会立即察觉到,本质只能在意志决断中,而决不能在任何别的东西中成为现象,即使反过来,也可以有这样的意志决断,在这种意志决断里显现出来的决不是本质,而只是单纯的现象。我们首先来讨论后一种情况。

    单纯的现象本身是凭借它与本质分离和对立,同时也是凭借它能表现和展示自己,而被不可变更地确定的,因此,它必然是像它恰好存在和告终的那样存在的。所以,像我们假定的,如果任何一个给定的意志决断就其内容而言是单纯的现象,那么,它在这方面实际上就不是自由的、第一位的和本原的,而是必然的、第二位的和由一个更高的第一位东西————现象的普通规律————如实派生的环节。这时,像我们已经在这里多次提到过的,人的思维是把意志决断像它实际存在的那样,像它忠实摹写和映现他的内心生活那样显现给他自己的,所以,这样一种意志决断虽然由于它是意志决断,因而乍一看来显得是自由的,然而却绝不可能显现给人的反复进行的和深刻的思维,相反地,它在这种情况下必定被如实地认为是必然的。有些人的意志除了那个向他们单纯显现一种意志的领域,还没有上升到任何一个更高的领域,对他们来说,自由信仰当然是一种短暂的、停留于表面的观照活动中的幻觉和迷误;对于他们来说,唯有在这样一种思维中才存在真理,这种思维向他们表明处处都只存在严格的必然性的束缚。

    现象全然作为现象的第一个基本规律(我们不指出原因是有充分理由的,因为这在别处64 已经做得够多的了)是这样的:现象分裂成多样性的东西,这种东西在某个方面是一种无限的东西,在另一个方面则是一个完备的整体。在由多样性东西所组成的这个完备的整体中,每一单个的东西都是由所有其余的东西规定的,而所有其余的东西又是由这一单个的东西规定的。因此,如果在单个人的意志决断中出现于现象的,不外乎是可显现性、可呈现性和可见性————这种可见性事实上是对于虚无的可见性————那么,这样一种意志决断的内容就是由这个人的所有可能的意志决断和所有其余可能的单个人的意志所组成的一个完备整体规定的,而它应当包含和能够包含的,也无非是按照所有那些可能的意志决断的趋向依然想要留下的东西。由此可见,它事实上并未包含任何独立的、本原的和自身特有的东西,相反地,它是第二位的东西,是单纯由整个现象在其各个部分的一般联系中得出的结果,正如它常常被所有那些尽管也处于这样的文化发展阶段,但却能作透彻的思考的人也如此认为的那样,而且他们的这种认识也是用我们刚才使用的同样的语词表达出来的;然而,这一切都是下列事实的结果,那就是:它们之中没有显现本质,而是只有单纯的现象显现出来。

    另一方面,在本质仿佛亲自直接地,而决不是通过一个代表出现于意志决断的现象的地方,虽然以上所述的所有那些从作为完备整体的现象得出的结果仿佛都是现存的,因为现象也在这里显现出来;但是,这类现象并不在这个组成部分油然而生,也没有由这个组成部分穷尽,相反地,这类现象中还存在一种更多的东西,即另一种不能由上述联系加以解释,而能在除去可解释的东西以后留下来的组成部分。我说过,那前一种组成部分也呈现在这里;那种更多的东西变成可见的,并且凭借它的这种可见性,而决不凭借它的内在的本质,服从于规律,服从于可见性的条件。但是,它还多于这种由某个规律产生的东西,因而多于必然的和第二位的东西,并且从这种更多的方面看,它靠它自身,本来就是一种真正第一位的、本原的和自由的东西。由于它是这样的东西,所以它也这样显现于最深刻的、在自身有结果的思维。如我们已经说过的,可见性的最高规律是:显现的东西分裂成无限的、多样的东西。每当出现比当前从现象的联系中产生的东西更多的东西时,那种更多的东西便会变成可见的,并这样无限地变成可见的;因此,这种更多的东西也这样显现为无限的东西。然而,明如白昼的事实是:它获得这种无限性,仅仅是由于它每次都是可见的和可思议的,而且只有通过它同那种无限地从关联中出现的东西相对比,通过它比这种东西具有的更多的内容,它才是可发现的。但撇开这种思议它的需要不谈,这种比一切能无限地呈现自己的东西更多的东西,也一开始就是纯粹简单地、不可改变地存在的,它在所有的无限性中既没有变得多于,也没有变得少于这种更多的东西;只有它的可见性作为比无限东西更多的东西————它不能用别的方式,以它最高的纯粹性成为可见的————才创造无限的东西,创造所有看来能在它之中显现的东西。这时,凡在这种更多的东西真正作为这样一种可见的、更多的东西出现,但只能出现于意志中的地方,那个单独存在和只能单独存在的本质本身,那个由自身和靠自身存在的神圣存在者,便出现于现象中,使自己成为直接可见的;正因为这样,在那个地方就有真正的本原性和自由,所以也有对它们的信仰。

    因此,对人是自由的还是不自由的这个一般的问题,不存在笼统的回答。正因为人在开始处于优柔寡断和摇摆不定的状态,因而在低级意义上是自由的,所以,他才会是自由的,或者说,他才在高级意义上不会是自由的。实际上,每个人回答这问题的方式,就是他的真正的内在的存在的一面清楚的镜子。谁在事实上不外是现象链条中的一环,谁就大抵会在一瞬间误以为自己是自由的,但这种臆想经不起他比较严格的思考。可是,他怎样察觉他自己,他也必然恰好怎样设想他的整个类族。与此相反,谁的生活受到本真存在的感召,变成直接来自上帝的生活,谁就是自由的,并且相信自己和别人是自由的。

    相信固定不变的、僵死的存在的人之所以相信这种存在,仅仅是因为他本身是僵死的;在他成了僵死的东西之后,一俟他稍微对自身变得清醒,他就只能这样相信。他自己和他的整个类族从始至终在他看来都是第二位的,都是由某个假设的第一环节产生的必然结果。这个假设决不是纯粹臆想出来的,而是他的真实思想,是他的真实见识,是他的思想赖以直接成为生活的要点;这样,这个假设也是他的所有其余思想的源泉,是他对他这个类族作出评判的源泉,而这种评判是他在他的过去,即在历史上作出的,也是他在他的未来,即在对他的期待中作出的,和在他的现在,即在他自己和其他人的现实生活中作出的。我们曾把这种对死亡的信仰同本原的、生机勃勃的民族相对比,称为仿效外国的现象。这种仿效外国的现象一旦存在于德意志人当中,就会在他们的现实生活中表现为对他们的存在的一种不可改变的必然性的默然服从,表现为对我们自己或其他人通过自由进行的一切改善的放弃,表现为要将自己和其他一切人都像他们原来那样加以使用,从他们的存在获取对我们尽可能大的好处的意向;简言之,表现为对人人同样到处恶贯满盈的那种信仰————关于这种信仰我已经在另一地方作了充分的描述 (1) ,我将这个描述留给你们自己去阅读和评判,看它在何种程度上适合于现时代————在一切生活活动中不断反映出来的表白。这种思维和行动的方式,如我们经常提到的,只在内心的僵死状态对自身变得清晰时才给这种状态产生;相反地,只要那种状态仍然模糊不清,它就保持着对自由的信仰,这种信仰本身是真的,只有被应用于它目前的存在,才是一种臆想。这里,我们对内心卑劣时的那种清晰性带来的弊端看得很清楚;只要这种卑劣的心灵依然模糊不清,它就会被对于自由的持久要求一直弄得不安,一直受到这种要求的折磨和逼迫,而给改善自己的尝试提供一个攻击点。但清晰性使这种卑劣的心灵臻于完善,使它自身变得圆满;清晰性给它注入愉快的服从精神,注入问心无愧的宁静和对自己的心满意足。这是像他们相信的那样给他们作出的。从此以后,他们事实上就不可改善,他们的活动至多能在好人当中保持对恶行的无情憎恨,或保持对上帝意志的百般顺从,除此之外,他们于世界上的任何事情都毫无补益。

    这样,我们在我们迄今为止的描述中理解为德意志精神的东西,就最终以其完善的清晰性呈现出来了。作出区分的真正根据在于,你是信仰人本身的绝对第一位的和本原的东西,信仰自由,信仰我们类族的无限改善和永恒进步呢,还是对这一切都不信仰,而以为自己的确能清楚地认识和理解到发生了与这一切都恰好相反的东西?所有那些或者在生活中富于创造精神和能生产新东西的人,或者所有那些即便不能如此,也至少坚决不做无意义的事情,而留意本原生活之流是否会在什么地方感召自己的人,或者所有那些即使没有达到如此高的程度,也至少猜想到自由,不憎恨或不害怕自由,而喜爱它的人————所有这些人都是具有本原精神的人,当他们被视为一个民族的时候,他们就是一个本原民族,一个单纯的民族,即德意志人。而所有致力于成为第二位的、派生的东西的人,所有清楚地知道和理解自己是这种东西的人,事实上都是第二位的和派生的,而且由于他们的这种信仰将变得愈来愈如此,他们也就是这样一种生活的附属物,这种生活受自己的冲动的驱使,在他们面前或他们身旁振奋起来;他们是一个已经沉寂的声音从岩石发回的反响,当他们被作为一个民族看待时,他们就处在本原民族之外,对后者来说他们是异族人、外国人。但在迄今依然称自己为纯粹民族或德意志人的那种民族里,本原东西在现代,至少一直到现在,都袒露出来,表现出创造新事物的力量。如今在这个民族面前,终于借助一种自身变得清晰的哲学,摆放了一面镜子,在这面镜子里它可以用清楚的概念认识到,它迄今在没有清醒意识的情况下,通过自然力量变成了什么,它为何是由自然力量规定的;于是它就受到请求,要它按照这种清晰的概念,采取审慎、自由的方式,完整地使自己成为它应当成为的东西,复兴它的纽带,封锁它的范围。它必须封锁它的范围的原理已摆在它的面前,这就是:谁信仰精神东西,信仰这种精神东西的自由,并希望靠自由使这种精神东西永远得到发展,谁不论生在何方,说何种语言,都是我们的类族,他属于我们,并将站到我们这边。谁信仰停滞不前,信仰倒退,信仰那种轮回,或是把一种僵死的自然力量提升为统治世界的舵手,谁不管生在何方,说何种语言,都是非德意志的,是与我们格格不入的;可以期望,他会完全与我们分离,这种分离愈快愈好。

    于是在这种情况下,以上面关于自由的论述为依托,就最终明显地出现了那种有充分理由称自己为德意志哲学的哲学真正希求的东西,它在这里以严肃认真、不讲情面的态度,与任何一种信仰死亡的外国哲学相对立。谁还有耳朵去听它讲的,就应当去听。这种东西之所以出现,绝不是为了让死者理解那不可能的东西,而是为了使死者难以歪曲它的话语,难以摆出一副架势,好像它本身也约莫希求同样的东西,从根本上持同样的看法。这种德意志哲学确实在兴起,并以自己的思维的活动————绝不按照一种认为事情必然会如此的模糊猜想单纯自夸,可是却未能使自己的思维得到实现————把自身提高为不可改变的、“比一切无限性更多的东西”,并唯独认为这种东西是真正的存在。时间也好,永恒性和无限性也好,都是德意志哲学在它们由那个太一的显现和变得可见的过程产生的时候察觉的,这个太一本身是根本不可见的,只有在它的这种不可见性中才能加以把握,才能正确地加以把握。依照这种哲学,连无限性本身也是虚无,它根本没有任何真正的存在。它只不过是手段,依靠这种手段,这个存在的、只在其不可见性中才存在的唯一者会变成可见的;依靠这种手段,在形象化的范围内给这个唯一者建立的,是它自身的一种形象,一种图式和阴影。在形象世界的这种无限性之内可以更进一步变得可见的一切东西,都完全是一种虚无的虚无,阴影的阴影,而且都不过是无限性和时间本身的那第一个虚无变得可见的手段,是给思想开辟攀登到无形象的、不可见的存在的手段。

    在无限性的这种唯一可能的形象之内,不可见的东西只是作为自由的和本原的直观生活,或作为一个理性存在者的意志决断,直接出现的,而绝不能以别的方式出现和显现。所有作为非精神生活出现的那种持久的具体存在,都不过是一种由观照活动抛出的、经常以虚无作中介的空洞阴影,与这种阴影相反,凭借把这种阴影当做得到中介的虚无的认识,观照活动本身一定会把自己提高到对自己固有的虚无的认识,提高到承认不可见的东西是唯一真实的。

    如今,那种信仰死亡、的确变成自然哲学的存在哲学,即一切哲学中最僵死的哲学,仍然被困于这种阴影之阴影的阴影里,对它自己的创造物又惧怕,又祈祷。

    这种持久不变是这种哲学的真实生活和爱的表现,就此而言,这种哲学是应当信仰的。可是,当它进一步说,这种被它作为真正存在着的东西预设的存在和绝对者,都是太一,都恰好一样时,它在这方面就不是应当信仰的,不管它多么经常保证这一点,也不管它发过好多誓言。这种哲学并不懂得这一点,而只是靠碰运气把它表述出来,并盲目照搬另一哲学,却不敢与另一种哲学争辩这一点。如果它懂得这一点,那它就无须从二元性————这种二元性它只凭那个必须服从的命令加以废弃,但仍然允许作为一个无可争辩的事实存在————出发,而是必须从一元性出发,因而能由这种一元性清楚地、一目了然地推论出二元性以及一切多样性。但这就需要思维,需要推勘到底的、自身完备的反思。但它一方面没有学会这种思维艺术,一般不能运用这种艺术,而只能热衷于幻想;另一方面,它同这种思维是敌对的,根本不可能尝试这种思维,因为它如果这么做,就会打乱它那可爱的幻想。

    这就是我们的哲学跟那种哲学如此严重对立之所在。由于这个缘故,我们一直想尽可能清楚地表述和证明这一点。

    【注释】

    (1) 参看《极乐生活指南》第十一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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