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雨潇潇,竹林泠然作响。
风雨潇潇,江笛吟木。天苍水阔,孤舟寥寥。
廊外小雨淅淅沥沥,如烟如雾。
何氏如玉的面容上,抿唇笑了笑,也不说话。
一壶清酒,仰头饮下。两颊酡红,眸若星辰。
暮时。
听着这又是一道叹息,身旁依偎着的俏丽妇人,眼眸幽幽,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叶扁舟在一个寂静的黄昏,悄然驶入其间。
他有预感,自己和八仙之间……迟早要作过一场。
刘母头发花白,颤颤巍巍道:“小海,家里怎么来这么多人啊。”
何度放下茶盏,沉声脸道:“胡闹。你听她胡言乱语,女儿家家,整天抛头露面,跟着韩家小子,四处晃荡,也没个正形。”
何度一口茶水未及咽下,已然喷出口。
武陵县,刘家。
株株梅树浅映,重重屋宇深锁,雕梁画栋,鸟鸣啁啾。
当然,他对眼前两位道友的成仙之事,也是颇为关心的。
一叶孤舟,远远南行。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立于舟头。
刘海忙一脸期待地取出那枚蛟龙龙珠,递给汉钟离。
忙是接过侍女递来的毛巾,搽了搽砰溅在胸口上的茶水。
神色疑惑地望着船首不避风雨的少年。
所以,吕纯阳才有这么一问。
托着茶盏,望着发妻,凝声道:“陆寻兄自年前来了一回信笺,说要带着儿子,在秋后来下聘礼,迎娶香儿。现在几个月过去了,书信再也没来过一封。”
汉钟离闻言,摇动的芭蕉扇微止,郑重道:“何谓八爻之数。”
儒家先贤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饱读诗书,如何不知。
湘南之畔,两岸之地,有着百里连绵的湘妃竹。
雨幕成线,成帘,成网。
三人见事情说定,也不再多言。
何度接过婢女递来的一盏香茶,呷了一口。
这时,吕纯阳微微笑道:“二位道友,贫道先将刘海领到终南山,教导一番。”
何度闻听此言,忙是苦笑不得道:“你怎么又提这茬了,我又从来没怪过你。”
他们之间的因果,或许从自己穿越的那一刻,就注定了纠缠不休。
噗。
何氏幽幽叹了口气,神色凄楚道:“老爷,我知道的。说来都怨我,这些年也没给何家留个香火。”
湘水之上。
湘水滔滔,卷起千堆雪,却卷不走撑伞之人心中的那一抹愤怒。
此时,距离开砀野泽已经五天,离开衡阳郡也已然三天。
汉钟离笑道:“那好,我和李道兄,正好可去探访一二,看看这八爻之说到底何意。”
何氏点了点头,微笑道:“恩,我记得。为这事儿,香儿可是好闹了一场呢,说什么此生不嫁,愿侍奉你我一辈子。我们这个女儿啊,可是有主张的很呐。”
“真是一个怪人。”船夫心中嘀咕道。
铁拐李和汉钟离相视一笑,吕纯阳也是淡淡一笑。
铁拐李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铁拐李神色凝重道:“玄都老师方才传来讯息,我辈真仙之缘,当始于八爻之数。”
距离长生真仙也只差一步,只待补足气运,真灵和金丹便可着手刻印金行之道,叩问真仙之门。
陆北望着湘南的零陵郡方向,眼眸明晦不定。
一把竹伞轻轻撑起,万千雨珠悠悠落下。
吕纯阳神色不变,心中古潭无波。他早已参透真仙境界的门径。
眼眸若有所思,出言问道:“是找寻同道么。”
刘海解释道:“娘,我外出一趟,拜了神仙师父,为您治眼疾来了。”
中年员外扭过脸,将剩余鸟食递给不远处侍立的一个俏婢,搽了搽手,笑道:“如今外面下着雨,无心读书,唯有如此,可聊以娱情了。”
这时一个风韵犹存,身着青衣襦裙,头插碧玉发簪的中年妇人,远远走来,笑道:“老爷,好兴致啊。”
秋雨连连,唯见江南。
转头见其妻正眼波盈盈,似笑非笑地看过来。
一个面相儒雅的中年员外,正在逗着一只画眉鸟,画眉鸟喙尖尖,羽毛艳丽,在鸟笼里扑棱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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