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佳怡回头看了眼,来的依然是昨天那名女护士。
等到了病房门口,却又犹豫了。
沈瑞深吸了一口气,“你再这么顽固下去,我也忍受不了了。”
怒火从胸口深处陡然直窜到头顶,脑袋嗡鸣着,无法抑制的暴怒让骆锦举起茶几上的一个玻璃花瓶,对着前方的巨幕电视用力砸了过去。
翌日清晨。
蔡佳怡愣了一下,走到门口,朝外看了一眼。
骆锦瞪大了眼,她不知道一贯温和寡言的丈夫受了什么刺|激,突然说出这么一长串来。
蔡佳怡抿唇笑了一下:“嗯,这就好。”
蔡佳怡轻呼出口气,坐在床边,伸手将摆在柜子上的八音盒拿过来,拧动发条,再放了回去。
于是,沈念初只是轻声的说了句:“因为太早了,怕吵醒你们。”
沈念初站了起来,走到病床旁,安静地看了陈嘉鱼几秒,才转过身。
沈念初忍不住笑了。
“什么事?”她强忍着头痛,冷冷问道。
原本在婚姻的初期,沈瑞还算是能跟她平等沟通,但这十几年里,她忙碌于经营自己的事业,性格越来越强势专制,沈瑞的又是个温吞软弱的,但凡和她有了争执,都是他主动选择退让,久而久之,骆锦习惯成自然,完全没有想到,这一次,沈瑞竟然反对了她的意见。
做完这些,已经过去了近半小时,但还不是全部。
她胸口剧烈起伏,几乎快要说不出话。
她很早就醒了。
……
“第三天了……你什么时候能醒啊。”
“住在酒店啊……”蔡佳怡微微歪头,想了想,“嗯,你一个人的话,还是要注意安全哦,有什么事我帮得上忙的话,可以和我说。”
现在的陈嘉鱼没办法洗澡,她也只能这样替他简单的擦洗一下。
“前天回去后,我和我妈妈吵了一架。”沈念初的手指无意识的摩擦着杯子的边缘,咬着唇,低声地说,“对不起,我没能说服她来向陈嘉鱼道歉……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所以……”
骆锦只觉得太阳穴传来针扎一般的隐隐疼痛。
“沈瑞,你要是走了,就不要后悔!”
沈念初抿抿唇,问:“他现在怎么样?”
尽管房间里开着空调,做完了这些,蔡佳怡的额头上依旧冒出了一层薄汗。
“嗯,拜拜。”
沈瑞继续说:“阿锦,接受现实吧,去和那个被你撞的孩子道个歉,念初还是会原谅你的。”
视线恰好与安静地坐在那儿,朝病房看过来的沈念初撞在了一起。
蔡佳怡怔了怔,“怎么?”
男人的手毫不犹豫地拧动门把手,推门走了出去。
星球上的小王子和狐狸也跟着缓慢的旋转着。
听完沈瑞的话之后,骆锦的脸色就变了,匆匆办完了事情,下午,就从申城飞了回来,赶回了家,果然没见着女儿的身影。
“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遗憾,虽然你平时对她管教过于严格,我还是能够理解。但是她终究是会长大的,她有自己的思想和灵魂,并不是一块橡皮泥,能任你搓扁揉圆,变成你心中想要的形状。”
“走吧,都走吧!”骆锦颓然地瘫坐在椅子上,她头发凌乱,妆容褪去,双眼发红,不复过去那优雅的姿态,只是喃喃地说,“……我只要有钱,有我的公司,就足够了……”
沈念初刚刚坐下,蔡佳怡便给她倒了杯水,“喝点水吧。”
骆锦瞪大了眼,她急遽地喘着气,尖锐的声音在宽敞的客厅中回荡起来。
骆锦接过纸,快速的扫了几眼,脸上的怒气也逐渐升了起来,突然将那张纸给扯得粉碎。
她知道,自己喜欢的男孩已经有了心爱的人,于情于理,她都应该自觉的和他保持距离。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声音也不自觉的尖锐起来,“你的意思是,她做得对,是我错了?!她是十月怀胎生下来,辛辛苦苦养大的!我付出了那么多,她竟然为一个和她没有任何关系的男生忤逆我!”
六点半。
这是医生昨天的交代,病人卧床的时候,缺乏必要的运动,一旦时间久了,肌肉和关节会受到不利的影响,比如关节僵硬粘连或是肌肉萎缩之类,必须每天替他按摩和活动一下。
“没有。”
“不,你不是为了她好。”沈瑞的神情依旧冷静,“你小时候家里太穷,你渴望学钢琴和画画却没有条件。高三那年,你没考上心仪的大学,最终不得不去了一所不那么喜欢的学校……所以,你对她所做的那些,什么学钢琴、学画画、努力读书……都是为了你自己,你只是想把她塑造成你梦想中完美的自己,所以,你才这么接受不了她不听你的话,因为在你的心里,她应该是一块橡皮泥,任你搓扁揉圆,怎么能反抗呢?”
骆锦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沈瑞神情温和,“阿锦,整件事情的经过我听念初说了。我知道你性格强势,从来不低头认错,但是撞了人的是你,你对别人造成了伤害,于情于理都应该去向别人道歉,无论那个人是不是念初喜欢的男孩。”
“你来了?”蔡佳怡笑了一下,问得很自然,像是看到她一点儿也没有意外,“进来坐吧。”
看了眼,是她秘书的号码。
“为什么?”骆锦匪夷所思地看着他,“一个小姑娘,单身住在外面的酒店,怎么能行?!”
“原谅?”骆锦深吸了一口气,重复了一下这两个字。
骆锦却只是铁青着脸,下巴微微抬高,“别以为我会怕你的威胁。还有,你别忘记了,这房子是我买的,你要是忍受不了我,就滚出我的家!”
骆锦睁大了眼,像是不认识了一般的看着面前的沈瑞。
沈瑞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也不再废话,转身回了房。
沈瑞拿出了沈念初留下的纸,沉声道:“这是念初写给你的信,你看看吧。”
沈念初抿了抿唇。
这一切,就是因为,自己没有向她喜欢的那个男生低头道歉?
骆锦跌跌撞撞的走过去,从包里拿出手机。
疼得好像整个太阳穴都要炸开一样。
而躺在上面的陈嘉鱼也跟着变成了坐姿。
临出门时,女护士想起什么,转头又说:“对了,门口有个小姑娘,她坐了很久了,不知道是不是来找你们的。”
蔡佳怡单手托着下巴,认真地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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