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高中阶段的最后一天

    “剪好了。”蔡佳怡轻声说，“你再闭一会儿，我帮你弄干净。”

    “转眼间，一切都已改变，新的起点新的世界就在眼前。受过伤，也流过了眼泪，为了梦想疯狂这一次又怎样……”

    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是方永平的。

    “嗯。”

    他把这些事翻来覆去地强调了好几遍。

    “后面放假的两天，是用来给你们调整状态的，不要太紧张，放松心情，早睡早起，没事散散步看看书，养足精神再去参加考试……”

    陈嘉鱼等着她把冰淇淋递过来，没想到，她只是把手中的冰淇淋放到她自己的小嘴里咬了一口，然后冲他意味深长的眨了眨眼。

    讲完后，方永平看了下手表。

    陈嘉鱼抬头看着她。

    蔡佳怡看着陈嘉鱼，轻声地说。

    她走到门口，下意识的转头回望，果然见到了陈嘉鱼还站在原地，他一脸不舍，目光近乎粘在她身上般地盯着她，甚至连眼睛都半晌不眨一下。

    陈嘉鱼说：“嗯，去买。”

    “还行。”陈嘉鱼选的是一款苦咖啡味儿的杯装冰淇淋，他拿着勺子，在盒子里挖了一勺，递到了她嘴边，“你也尝尝。”

    文娱委员江婷婷站了起来。

    好一会儿，才分开了。

    这一刹那，蔡佳怡的心里又是甜蜜又是酸楚。

    方永平顿了顿，再次开口：“还有十分钟，方老师再说几句话啊。”

    六月初，天气已经热起来了，也到了该吃冰淇淋的季节了。

    她对着他笑起来的时候，那一刻，好像全世界的阳光都落进了她的眼里。

    “考场就在我们学校，我就不说让你们来熟悉路线了，毕竟呆了三年，就是头猪也该知道怎么走了。”

    原本萦绕在教室里的感伤情绪，瞬间被扫空了。

    蔡佳怡突然顿了步，看着他说：“你的头发又长长了。”

    方永平笑了，说：“我记得高二那年联欢会，你们合唱了一首《骄傲的少年》对吧，就唱那首吧，江婷婷，你开个头。”

    月光似乎都变得更温柔了几分，小心翼翼的落在她精致的侧脸上。

    “一切回到起点，你却没有出现。”

    陈嘉鱼抿了抿唇，“嗯。”

    按捺住心里的怅然，方永平开始交代各种考前的注意事项。

    这一节课的前半截，他先把高考的一些常见易错考点又给讲了一遍，尽管这些之前已经讲过了许许多多次，但他依旧是不厌其烦的反复交代着。

    等最后一句唱完，下课铃也恰到好处地响了起来。

    “陈嘉鱼，”她轻声地说，“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刚过十五，夜空上的月亮浑圆无缺，清澈的月光伸展开来，仿佛将整个城市都笼罩在朦胧的白纱中，给人一种平和、宁静的美感。

    明白了。

    他这话一说，下方顿时“嘘”声一片。

    选好了，付完钱后，拿着冰淇淋继续往前走。

    晚自习结束。

    不光是三班，一整个高三教学楼，都是无比的安静，仿若弥漫在淡淡的感伤之中。

    她的话还没说完，手臂却被陈嘉鱼拉住了，随后一股大力传来，她便被陈嘉鱼紧紧的搂住了。

    所以，这天也算是高中阶段的最后一天了。

    “原来如此，”蔡佳怡点点头，旋即弯起了眼，“那你在我心里还要高，是一百零一分。”

    可这一次，强烈的不舍，毫无征兆地在那一瞬间充满了他的心头。

    蔡佳怡的手放在了他结实有力的手臂上，她闭了闭眼，略带哽咽地说：“她会是我吗？对你来说，即便她没有了我们之间的记忆，你也会一样爱她吗？”

    蔡佳怡抚摸着他头发的动作却停了下来。

    “大有一百分姿色是什么鬼。”

    “我帮你剪一下？”

    两人来到冷柜前，挑着冰淇淋。

    ……

    她迎上了他自下而上的目光，眼睛里有几分湿润，一字一顿地说，“没有了属于我们之间的记忆的我，究竟算是另外一个人，还是我？”

    放学后的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走在路上。

    “到最后一天，依旧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上午，众人结束了高中时期的最后一堂语文课和最后一堂的英语课，以及物理课。

    让她显得更好看了。

    她尝完，才开口，“有点苦，不过也挺好吃的，你也尝尝我的。”

    陈嘉鱼的脑袋靠在她的锁骨处，一双手臂绕在她的腰间，他用的力气是那么的大，抱得她是那么的紧，就好似要把她揉进他的身体里似的。

    许久许久之后。

    没有了属于两人独有的记忆的她，还算是他爱的那个女孩吗？

    冰淇淋吃完时，也已经来到了她家的楼下。

    ……

    方永平絮絮叨叨地说，“但是等高考那几天，我们学校这条路会戒严，不许通车。所以，你们出门的时候提前一点，别和平时上课一样，掐着点才来。还有，准考证和身份证都给我拿好了，出门时多检查几遍，每年新闻上都有忘记带这带那的马大哈……”

    蔡佳怡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是安静地坐在他身边，陪着他。

    陈嘉鱼面对着她，低下了头。

    陈嘉鱼收拾书本的动作，突然变得无比缓慢。

    “好。”

    还记得食堂里，她巧笑嫣然地把鸡翅夹给他。

    ……

    六月四号，是实验高中高三年级正式上课的最后一天，五号六号是放假。

    又走了一段路，蔡佳怡看到不远处的小商店门口摆着的冷柜，突然说：“我想吃冰淇淋。”

    陈嘉鱼笑了，“是啊，你可是全世界第一好看的女朋友，我当然怎么看都看不够了。”

    他背着她走过夜间的操场。

    “如果……”

    这三年里，众人们奋斗过、惊喜过、不舍过、期待过、挣扎过、迷茫过、流汗过也流泪过。

    “开始！”

    陈嘉鱼抬手摸了摸刘海：“嗯。”

    蔡佳怡察觉到了他的视线，转头冲他眨了眨眼，“干嘛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人家……是被人家的美貌迷倒了吗？”

    他闭着眼，不说话。

    她哭了。

    她边说，边细心又耐心地替陈嘉鱼去掉那些沾在他额头、脸颊上和脖颈上的细碎发屑。

    一直到了她家的楼下。

    “我想过了。”

    “这几天你们的饮食不能太油腻，尽量以清淡为主，千万别吃撑了，也不要吃太多汤汤水水的，免得考试期间要上厕所，更不能吃一些会刺|激肠胃的东西……”

    她一点儿不惭愧的谦虚着：“全世界第一好看也不至于，小有几分姿色罢了。”

    他沉默了会儿，站在那里，目光缓缓的扫过了下面一张张熟悉而青涩的面孔，一时间，心绪万千。

    陈嘉鱼闭着眼，感受着她轻柔的动作。

    她剪得很认真，不时停下来，打量一会儿。

    蔡佳怡也抬起手，放在他的头顶，一下一下的摸着他短短的头发。

    陈嘉鱼笑了。

    陈嘉鱼的嘴唇蓦然地抿紧了。

    直到脸颊被某种从高处降落的晶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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