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章 暑期作业

    马徉徉从来不说自己的真实姓名，用来自我介绍的方式很简单，解开上衣，将左胸膛打开，露出里面的芯片组。

    “五年零八个月，大王星舰队三年前进入翟王星外太空，一年零三个月前撤离。”

    “抱歉，我不能随意泄漏身份，也不想用虚假身份骗你。”

    “感觉奇怪了吧？一些人让我们伪造他们本人的身份，有些人甚至一次伪造几十份。”

    陈慢迟起身将女儿往外撵，“我不会帮你打架，去找你爸爸。”

    （全书完结）

    “暑期作业，先跟马徉徉打声招呼。”

    “我们在甲子星招募到情报员。”陆林北不得不打断马徉徉。

    “等他会说话的时候吧，众王星到翟王星的飞船不多。”

    马徉徉终于高兴起来，“别关视频，带我一块去。”

    “赵王星上的苗弱枫？”马徉徉皱起眉头，“你甚至没见过她本人。”

    马徉徉笑了笑，在流浪汉的叫喊声中，走出垃圾迷宫，乘船回到对岸。

    “嗯，我确实了解一些内情，但是……”马徉徉的话成功引起对方的兴趣，“我不能直接说出来，要先听你的看法。”

    “陆少校是自愿离职，他认为战争即将结束……”

    “陆少校和枚组长的消息还是这么灵通，信息联络部还不知情呢。”

    “陆少校从来不做解释，他将情报直接送到乔教授和李主席的桌上，证明信息联络部的价值。”

    “嘿，我说过不讲价。”

    枚忘真那边结束通话，“再见，替我向陈慢迟问好。”

    “当然。”马徉徉笑道，“甲子星派出宇宙飞船，是要参战吗？”

    陈慢迟挥下手，“你好，马局长。”

    “他不能‘嗖’地一下过来吗？我会接待他。”

    画面转向微电脑显示器，里面的枚忘真在展示襁褓中的婴儿。

    “那就不太好玩了。忘真阿姨，他的爸爸是谁？是我爸爸吗？”

    “我的看法？我跟这岛上的垃圾一样普通，连个合法身份都没有，哪来的看法？”

    马徉徉白天登岛，岛上几乎见不到人影，小径蜿蜒曲折，马徉徉熟悉得很，一次也没走错，很快进入一座小店，店门使用的也是电子垃圾，只有熟客才有把握一次找准把手的位置。

    马徉徉猜测这就是陆晓星在学校里的两个朋友。

    “说吧，我最喜欢听秘密。”

    “来算命的人都很傻。”

    “等等，你来得正好，跟忘真阿姨打声招呼，她想见你。”

    马徉徉就听到这里，切换画面，与陆林北交谈。

    “旧身躯已经销毁，它也不是玩具。”

    “我不明白，这与癸亥有什么关系？”

    “更换身躯对你有什么好处？”

    街上行人不少，而且一天比一天多，战争的痕迹仍然随处可见，被炸毁的建筑大部分尚未得到清理，但是最近一个月里，没有导弹掉入翟京市，居民们趁机涌上街头，或是购物，或是探亲访友，或是单纯地想出来透透气。

    “陆少校希望我做什么？”

    马徉徉认得一位“大师”，修改芯片既快速又完全，不留任何后遗症。

    “修改芯片？”

    “好啊。”陆晓星那边的镜头转向地面，晃了几下之后，固定在前方，“这是我家，我的房间，接下来是走廊，先去哪里呢？爸爸在书房，妈妈好像闲着……好吧，先去妈妈那里。”

    “你爸爸就是校长。”

    “你们这些程序人真是奇怪，为什么总要更换身躯呢？有什么说法吗？”

    “你打算怎么介绍我？”

    “用不着，你看上去像是个重要人物，向我透露一点信息，咱们就算扯平了。”

    “这不奇怪吧，类似的生意一直都有。”

    “说得好，但是没什么新东西，全是大家知道的事情。”

    “陆少校让孩子们进入网络了？”马徉徉的语气稍显严厉，“底层系统的重启与杀毒刚刚结束不久，也不知道癸亥究竟被删除没有，网络环境仍然很危险……”

    “还是‘未来风’和‘古仙风’占据主流，‘战斗风’、‘仿真风’勉强求生，其实都没啥意思，万变不离其宗，还是那些玩意儿。真怀念从前，只有那款游戏能让人沉醉其中，可惜，再也没有喽。”

    “当然得到允许，这是我的作业。”

    新身躯也带来一些麻烦，比如要重新修改芯片，与网络隔绝，以免一不小心被删除——底层系统的杀毒行动已经结束，但是程序人仍然保持谨慎。

    马徉徉走出神龛，几米以外，一名醉醺醺的流浪汉哈哈大笑，“傻瓜！竟然给一台机器捐钱，你根本不知道钱会流到哪里。为什么不给我？至少你能看到我用钱买酒，喝到肚子里……”

    “他没有这个本事。”

    “嗯？”

    陆晓星小声道：“据说就是商业……间谍。好了，下一位将要访问李峰回，一个可爱但不服老的老头儿。”

    画面停止，陆晓星还要多说几句，“我爸爸是校长，你们都见过，我就不用他来威胁你们了，说实话，威胁也没用，他根本不会帮我。唉，有这样的父亲，算我不幸，让你们得一分。”

    “大师”的店铺位于河心岛上，这里曾经堆满垃圾，若干年前被清理一空，没过多久，垃圾又悄悄回来，重新堆成醒目的“高楼大厦”，官方对此视而不见。

    “嗯，他认为星际战争会在一个月以内结束，然后在十年至二十年之后，再次爆发。”

    “暑期作业，是你布置的，不记得了？”

    “没了，同学们对你都熟，用不着介绍。”

    “所以你是被她收买了？”

    “对甲子星来说，这正是最佳时机，各大行星忙于交战，顺便问一句，你看过朱灿晨的分析报告了？”

    微电脑前方有一张用各种电子垃圾拼凑而成的桌子，经常有手掌按上去，中间出现明显的凹陷。

    官方机构提供修改芯片的服务，过程比较繁复，还要记录在案，与许多程序人一样，马徉徉宁愿去找私人修改。

    “仅仅是甲子星派出一艘宇宙飞船，恐怕不足以劝说理事会制定星际探索计划，而且这件事也不在信息联络部的职责范围内。”

    画面转到外面的走廊，陆晓星继续道：“她是这么说，但是如果我开口求助，哼哼。总之你们不要惹我，有好吃、好玩的东西都交出来。咱们现在去见我爸爸，就在隔壁，爸爸、妈妈总是离得很近，经常偷偷见面，以为我不知道。”

    马徉徉又笑两声，转身出门，终究没有补钱。

    “据说一直都在，可能有几百年了。”

    “将这个‘原点’抛出来，理事会将自行选择一个最合适的位置。”

    陆晓星再次出现在画面里，神情依然“严肃”，“在这里我要说句公道话，咱们的校长确实……不是最帅的，但也不丑，否则的话，妈妈怎么会嫁给他呢？忘记介绍了，忘真阿姨在众王星，开了一家公司。忘真阿姨，你究竟是做什么的？”陆晓星扭头问道。

    “还有一个呢？”

    陆林北直奔主题，“我刚刚得到消息，甲子星的第一艘宇宙飞船三天之前已经出发，目的地未知。”

    “再见，祝你生活愉快。”马徉徉结束视频通话，调出之前写成的报告，准备加入一些新内容。

    陆晓星伸手去摸显示器里的婴儿，“忘真阿姨，你什么时候带他来啊？”

    “是。”马徉徉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用五分钟查看相关文件，然后花半个小时写完报告，设置成四点发送给部长办公室，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可以做自己的事情。

    “陆晓星，你为什么进入网络？得到允许了吗？”

    “仿造自己的身份。”

    “哦，我还以为……抱歉，能在甲子星招募到情报员，是一项了不起的成就。”

    店主是一名年轻人，正趴在柜台上睡觉，被推醒后十分不满，“刚刚上午十点！”

    “飞船没有安装武器，目的地虽然未知，但肯定不是既有的各处太空中转站，我们猜测，甲子星正在迈出星际探索的第一步。”

    “你好，陆夫人。”

    “再见。”

    没过几秒钟，全息显示器里出现一张笑嘻嘻的小脸，“马徉徉，你又换身体了，旧的呢？送给我当玩具吧。”

    “大师”伸展双臂，打个哈欠，“我唯一感兴趣的情报就是客人什么时候能恢复从前的水平，数量多，花钱大手大脚，从不还价，我说多少就是多少。”

    因为战争，信息联络部的主办公区位于地下，马徉徉刚进入自己的办公室，就接到通知去见部长。

    “李峰回，他教给我许多有趣的知识，爸妈让我叫他李爷爷，可他不同意，说自己没那么老，宁可被叫名字，所以是我的朋友。”

    “我很严肃。”陆晓星的脸出现在画面里，证明自己的神情确实严肃，“我妈妈受过伤，所以显得有些虚弱，但那只是假象，她能一手拎起我爸爸，一手拎起我，然后还能抬腿踢人。所以，蒋松灵、蔡田甜，你们两个再敢欺负我，我就让我妈妈出面报仇。”

    “记得，你继续。”

    “枚忘真的功劳，她愿意与信息联络部共享情报，但是你们要付钱。”

    “需要啊，但是客人要等会才来，她现在应该闲着。马徉徉，我能告诉你一桩秘密吗？”

    “没有‘或许’，在目前的环境中，想让光业公司放弃竞争，是不可能的，这与谁做理事长和公司总裁没有关系。”

    “不会产生依赖。”

    “几百年，就算是一块石头，也该变成粉末了吧？好了，你可以走了，别在这里浪费我的时间。”“大师”收起仪器，倒下又睡，突然抬起头，“你既然来过，咱们就算熟人了，也可以说是朋友，但是你认识我，我却不认识你，这不公平。”

    “抱歉，刚刚想起来。你妈妈不需要给人算命吗？”

    “苗小姐，对她不能称呼名字，必须是‘苗小姐’。”

    “不是他，是另一个，副部长，陆少校。”

    “连那些曾经与大王星保持联系的人，都开始想退路，我觉得这次和谈会成功。”

    “一千五百点。”

    “原因呢？”马徉徉很感兴趣。

    “有什么意义？你们的外表就算有一百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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