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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讲 新德意志民族教育应当同现实中存在的哪个点连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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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必定想要的那样,他想要一种坚实的和计算得很可靠的教育方法;他非常坦白地谈到,法国人那种认为他想把教育机械化的说法怎样帮助他在这一目的上走出了梦境。从内容方面来看,我所述的新教育要激发和培养学子们的自由精神活动,要激发和培养他们的这样一种思维,在这种思维中,他们的爱的世界以后会向他们展开,这就是这种教育的首要步骤;裴斯泰洛齐的著作出色地探讨了这个首要步骤,我们对他的根本概念的检验首先涉及这一课题。在这一方面,裴斯泰洛齐指责迄今的教学只是使学生坠入云雾和幻影之中,而从未让学生达到真正的真理和现实,这跟我们批评这种教学不能影响生活,也无法形成生活的根基,是相同的;裴斯泰洛齐倡导的辅助方法,是将学子们引入直接的直观,这跟我们倡导的方法,即激励学子们的精神活动去构想各种图像,让他们只在这种自由的构想中学到他们学习的一切东西,也是相同的,因为只有对于自由的构想才可能有直观。以后所说的实践将证明,这位发明者确实是这样认为的,而决不把直观理解为那种旨在盲目探索、盲目捉摸的知觉活动。这种通过教育激发学子们去直观的方法同样完全正确地提供了一条普遍的和影响深刻的规律,即在这方面与发展儿童的各种力量的起点和进程并驾齐驱。

    另一方面,裴斯泰洛齐的这种教学计划在加以表达和加以推荐时的全部失误都有一个共同的根源,那就是:一方面有一种在开始的时候想要达到的可怜的和有限的目的,即在整个计划原封不变的前提下,给特别受到忽视的民众的孩子们提供最急需的帮助,另一方面有一种要达到一个更高目的的手段,这两者是相互混淆和矛盾的;如果人们放弃前者,放弃一切从重视前者而来的东西,而只坚持后者,循序渐进地贯彻后者,人们就保证不会发生任何错误,而获得一个完全自相一致的概念。在裴斯泰洛齐的爱心中,他对阅读和写作估计过高,把它们几乎树立为民众教育的目标和顶点,他对一千年来认为它们是教育的最佳辅助方法毫无成见地加以相信,这无疑只是产生于这样的期望:尽快让那些最贫困的孩子离开学校就业,但还是要让他们掌握某种方法,使他们能够补上中断的课程;因为不然的话,他一定已经发现,恰恰这种阅读和写作至今都是把人们裹在云雾和幻影中,使他们自命不凡的真正工具。因此,与他的直接直观的原则相矛盾的其他许多建议,特别是他把语言当做一种手段的完全错误的看法,也无疑促使我们这一代人从晦暗的直观上升到清晰的概念75 。就我们的立场而言,我们谈到的并不是同高等阶层相对立的民众的教育,因为我们根本不希望再有这种意义上的民众,即低贱的和卑鄙的暴民,为了德意志的民族事务,这种暴民也不再能让人忍受,相反地,我们谈到的是民族教育。一旦进行民族教育,那种亟欲很快结束教育,立刻又让孩子干活的可怜愿望必定根本不再会有生气,而是在开始商讨这件事务的时候就立刻被抛弃了。诚然,这种教育在我看来不会花费很多,各个教育机构将大都能够维持自己,工作也不会遭受什么损失————关于这种情况,我将在适当的时候说明我的看法;但是,即使情况不是如此,在教育结束和可以结束以前,学子们也必须冒着一切风险,一直无条件地接受教育。那种半途而废的教育并不比根本没有教育更好;它使一切都毫无改观;如果有人想要它,他真不如连这一半也省掉,从一开始就直截了当地宣布,他不希望人类得到帮助。在那种前提下,只要半途而废的教育继续存在,阅读和写作在单纯的民族教育中就毫无益处,反而很可能成为有害的,因为这会容易把人从直接的直观误导至单纯的符号,从全神贯注误导至精力涣散。全神贯注的人知道,如果自己不现在立刻理解,自己就什么都不会理解,而精力涣散的人则满足于抄写,想在某个时候从纸上学到自己很可能永远不会学到的东西。这就像迄今发生的情况那样,会容易完全误导至那种在同字母打交道时经常伴有的梦想。只有到教育完全结束的时候,才能把这些技艺作为教育的最后一件礼物带着上路,传授它们,才能通过分解学子们早已完全掌握的语言,引导他们发现和使用字母;对于已经获得其他培养的学子们来说,这会成为一种游戏。

    单纯的和普通的民族教育就是如此。对未来的学者而言,情况则有所不同。将来总有一天,他们不只应当说出他心中所想的普遍生效的东西,而且也应当在孤独的思考中把他心中隐藏着的、他本人没有意识到的和独特的深邃东西提高到语言之光中。因此,他必须早一点借助文字掌握并学会构造这种孤独的,但仍然有声的思考的工具;但是,他也不要像迄今的那样操之过急。这一点将在区别单纯民族教育和学者教育的地方适时得到更清楚的说明。

    按照这一看法,这位发明家关于声音和言语作为发展精神力量的手段所说的一切都必须加以纠正和限制。我的这些演讲的计划不允许我就此一一作出具体评述。我只再作出以下一个涉及他的整个核心思想的评述。他为母亲们写的书76 ,包含着他阐发一切知识的基础,因为他特别对家庭教育抱有很大期望。首先是关于家庭教育本身,我们诚然绝不想就他对母亲们所抱的希望同他发生争执;但是,关于我们的民族教育的更高概念,我们则坚信,这种教育,特别是在劳动阶层的家庭里,如果不把孩子们同双亲完全分开,则完全不可能开始,也不可能继续或完成。那种日常生活的压力和担心,那种由此而来的斤斤计较和利欲,必然会感染给孩子们,拖他们的后腿,妨碍他们自由地飞向思想的世界。这也是实行我们的计划所必要的和绝不能免除的前提之一。如果整个人类在以后的每一个时代都像在以往的时代那样重复自己,我们则必定足以看到结果如何;如果应当对人类进行一次彻底的改造,人类则必须同自身作一次彻底的决裂,在自己传统的生活中造成一个截然分离的转折点。只有在一代人受过新的教育以后,我们想把哪一部分民族教育托付给家庭的问题,才能加以商讨。————如果现在不考虑这一点,而把裴斯泰洛齐写给母亲们的书仅仅看作是教学的首要基础,那么,把孩子的身体作为教学的内容也是完全失误。他是从非常正确的论点出发的,即孩子的认识的第一个对象必定是孩子自己,但是,难道孩子的身体就是孩子自己吗?如果这必须是人的身体,那么,母亲的身体对孩子来说不是更接近和更可见得多吗?孩子没有首先学会使用自己的身体,他又怎么可能得到一种对自己的身体的直观认识呢?那种认识不是什么认识,而只是任意的文字符号的背诵,它是由于对讲话的过高估计而引起的。用裴斯泰洛齐的话来形容,教学和认识的真正基础是感觉的ABC。当孩子开始听语言的音调并且自己勉强发音的时候,必须引导孩子完全弄清楚:他是饿了还是困了,他是看到了用种种语词描述的、他当前出现的感觉,还是听到了这种感觉,或者只是联想到什么感觉;你必须引导孩子完全弄清楚:对同一种感官的那些用特定语词描述的不同印象是如何不同的,是在怎样的层次上不同的,比如不同物体的各种颜色、各种声音等等;所有这一切都必须按照合乎规律地发展感觉能力本身的正确次序加以引导。只有这样,孩子才获得一个自我;孩子在自由的、经过深思熟虑的概念中分离出自我,并用这种概念钻研自我,而且一俟孩子醒悟到生命,他的生命就备有一只精神的眼睛,这只眼睛从这时起再也不会离开他的生命了。这样,大小和数字这些本身空洞的形式也就为以后的直观训练获得了它们的清楚地认识到的内在内容,而这种内容在裴斯泰洛齐的做法中也只能是由模糊的爱好和强制附加给它们的。关于这一点,在裴斯泰洛齐的著作77 里出现了他的一位教师的一段值得注意的自白,这位老师知道这种做法以后,就开始只看到变空的几何物体。如果不是精神的本质在不知不觉地防止这种情况发生,所有的学子都必定会经历这一做法。在这里,在这样清楚地理解真正感觉到的东西时就有这么一个地方,在这个地方,虽然不是语言符号在培养人,却是讲话本身和对别人说出自己的意思的需要在培养人,并把人从模糊和混乱的状态提高到清晰和明确的状态。孩子周围的自然力量造成的一切印象也同时涌入刚刚醒悟的孩子的心中,这些印象搅在一起,形成一片模糊的混沌状态,在这片混沌状态里,没有任何单个的东西从普遍的麇集中显露出来。孩子究竟应当怎样走出这种模糊呢?他需要别人的帮助;但除了明确说出自己的需要,对已经记录在语言中的近似需要加以分辨,他便无法用任何其他方法获得这种帮助。他不得不根据那些分辨的引导,返回来注意自身,以发现自己真正感觉到的东西,把这种东西同自己也知道,但在当下没有感觉到的东西加以比较和区别。这样,才在他心里分离出一个经过深思熟虑的和自由的自我。现在,教育应当依靠经过深思熟虑的和自由的技艺,继续走这条由我们的急需和天性开辟的道路。

    在针对外在事物的客观认识的领域里,熟悉文字符号完全不能给认识者本身的内在认识的清晰性和明确性增添任何东西,而只是将这种认识提升到一个可向别人传达的完全不同的领域。那种认识的清晰性完全建立在直观之上,而且人们在想象力中能够随意地、如实地再现其一切部分的那种事物已经被完全认识到,而不管人们是否拥有表示这种事物的词汇。我们甚至坚信,那种直观的完成必定是在熟悉文字符号以前,相反的道路则恰恰引向那种幻影和迷雾的世界,引向早先的那种夸夸其谈,而这两者都是裴斯泰洛齐有理由深恶痛绝的78 ;那种只想到越早知道词汇越好,认为自己一旦知道词汇就增加了知识的人,正是生活在那种迷雾世界里,只操心这种世界的扩大。我在完整地把握这位发明者的思想体系时认为,这种感觉的ABC正是他作为精神发展的首要基础,作为他写给母亲们的书的内容所追求的东西,正是在他对语言的一切论述中模糊地浮现在他眼前的东西;可是他对哲学缺乏研究,这就妨碍了他本人完全弄清楚这个问题。

    现在,如果把认识主体本身在感觉基础上的这种发展设定为前提,把它作为我们所谋求的民族教育的首要基础,裴斯泰洛齐的直观的ABC,即他关于数字和大小的关系的学说,就是完全合乎目的的和出色的成果。能同这种直观相联结的是感性世界的任意一个部分,这种直观可以被引入数学领域,直到学子们通过这些预习受到足够的训练,以便引导他们描绘出人类社会秩序的蓝图,引导他们热爱这种秩序,这是培养学子们的第二个步骤,也是重要的一步。

    在教育的第一部分也不能忽视裴斯泰洛齐同样倡议的另一个课题:学子们的身体技能的发展,这种发展必须同精神的发展齐头并进。他要求的是技艺的ABC,也就是身体能力方面的ABC。他关于这方面的最突出的言论是这么说的:“锤打、负重、投掷、撞击、牵拉、旋转、角斗、跳跃等等是最简单的体力训练。从这些训练的开始到技艺的完善,也就是到最高级的神经活动节奏,有一个合乎自然的次序,这种最高级的神经活动节奏可以保证锤打和撞击、跳跃和投掷的千变万化,使手脚的动作不出差错。”79 在这里,一切都取决于合乎自然的次序,用盲目的任意性加以干涉和引入任意一项练习,都不足以使我们能说,我们也像希腊人那样有体育。在这方面,现在还有种种事情要做,因为裴斯泰格齐没有提供技艺的ABC。这是必须首先提供的,而这就需要有一个既精通人体解剖学,也精通力学科学的人,这个人想必将高度的哲学精神与这些知识结合在一起,想必有能力发现人体依靠的那种在各方面都臻于完善的机械作用过程,说明这种机械作用过程怎样能逐渐从每个健康的人体用这样的方式发展出来:每一个步骤都出现在唯一可能的正确顺序中,每一个步骤都为未来的一切步骤作了准备,使它们容易出现,这样,身体的健美和精神的力量不仅不会受到损害,而且甚至会得到加强和提高。无须作进一步的提示,对于许诺要造就完整的人的教育,特别是对于为民族而确定的教育,体育部分也显然是必不可少的,这种教育应当恢复自己的独立性,并在今后保持自己的独立性。

    为进一步规定我们对德意志民族教育的概念还要继续讲的东西,我们留到下一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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