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中气氛僵得吓人。可季素素仍旧是挺直了腰杆,盯着皇帝的眉眼之中满是叫嚣之意。
“陛下,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么,可以放我们走了吗?”季素素挑衅地说了一句,手轻轻地按在了君庭轩的肩上,“如此,将我们母子二人留在宫中还有什么意义呢?储君之位,庭轩不合适!”
君庭轩根本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季素素,当初他一次又一次地去琉璃殿,瞧见的都是倔强却又胆怯的她,可没想到,在皇帝面前,她像是变了一个人般。
“朕说过要让他做储君了吗?”皇帝的脾气同样再也收敛不住,灼灼的目光紧盯着君庭轩,一刻也不愿意撤离,“朕不过是将他推向众矢之的,替钰清王分担些事务与仇恨罢了!”
季素素浑身散发的气息与当年一模一样,皇帝不愿看着她,抑或是不敢看着她。
一瞧见她这样张牙舞爪,自个儿便能想起曾经为了她不顾一切,甚至差点儿愿意放弃皇位的愚蠢想法。
呵,一个将孽种带进皇宫的女人,又算得什么好女人?
原来他一直都错了,他以为,得了她的人,便能得了她的心。二十年了,她的心里,从来没有一刻有过他。
“没话说了吗?”皇帝瞪了他们一眼,随即摆手,“没话说了,你们就永远留在宫中吧!”
“来人,废黜南阳王封号,将君庭轩与废妃季氏打入天牢,若无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望!”
一直守在御书房外的太监总管听到此声才小心翼翼地将房门给推了开,瞧着一脸凛然的季素素,心中喟叹万分。
其实,只要季素素争夺一点儿恩宠,这后宫里的哪一个嫔妃不会被她的光芒所盖过?可偏偏,造化弄人。
侍卫冲进御书房将他们带走之时,君庭轩的脑袋仍旧是浑浊万分,本想挣扎,可一见季素素那冰冷的眼神,他便沉淀下了心神。
“青瑶,青瑶……”
他没有想过,自个儿的身世会是这样简单地被戳穿,更没有想过,事情的发生会是在这样一种状况之下。
凤青瑶的尸身还在清水楼中,他却根本不能再去探望。
他,这是要死在天牢了吗?
“报,陛下,方清寒集结军队,已在边关驻营!”侍卫突然叩了一下房门,皇帝怒喝之后,他才是恭谨而入,随即抱拳直截跪在了地上。
“方清寒?”皇帝稍是一愣,似是不敢相信。
“回禀陛下,方清寒乃漠北皇室,这一次领兵出征,手下三十万大军已经在边关,只等时机开战!”侍卫神色紧张,垂首间根本不敢直视皇帝。
皇帝在房中踱了几步,气势仍在。
“漠北皇室,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他派出的人从未交代过这一点,他自然是半信半疑,“是不是看错了?”
“回禀陛下,不会,他自称‘方清寒’,属下前些日子见过方清寒,不会认错!”侍卫继续禀报着,不知如何才能将皇帝心头的怒火给消除。
“陛下,这方清寒与南秦可有关系?”侍卫只不过是瞧过一眼,根本不知晓他们之间的纠葛。
“放肆!”没想到皇帝突然扭头质问,“你不过是是个侍卫,居然如此发问,是朕平日太过娇惯你了?”
“去凤大将军府通报,让他明日启程,驻守边关。若是这一战赢不了,朕定要是收了他手里的全部兵权!”
事情紧急,皇帝本想削削凤麟炎手中权势再说,可没想到,他的计划还未开始,边关便已不得安宁。
“是,陛下!属下知罪!”侍卫一头雾水,不明白皇帝怎么突然之间将火撒到了他的身上。
太监总管安置好了君庭轩与季素素之后便慢腾腾地推进了房门,手里却端着一个精致的雕花锦盘,碎步轻动间,锦盘被稳稳地托在手掌处。
“陛下,皇后娘娘派人送来了安神茶,还望陛下莫要伤了龙体!”总管声音温润,更不敢多言什么,将锦盘放置在桌案上后便小心翼翼地收拾着地上的奏折,可没想到,刚一靠近,手便是被那绣金龙纹长靴给踩了住。
总管吃痛闷哼一声,下意识地抬首,正对上皇帝那凶狠恶煞的眉目。
“总管,方才你在门外,可听到什么?”皇帝的声音低沉至极,听得总管心神不宁。
“陛下,奴才方才去教训了几个没有规矩的小太监,回到房门边,便听到了陛下所言,废黜南阳王一事!”总管自然听到了声音,更明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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