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楼最近并不安宁,一开始是情报越来越少,赵总管与莺清月二人虽是察觉到了端倪,可没有得到凤青瑶的命令又不敢轻举妄动,只得是走一步看一步。
唐瑜又是整日守在莺清月的房门前嘘寒问暖,莺清月爱答不理,一向不愿意去应付客人的她居然是一早就抿着笑意就与少来的男人寒暄,让唐瑜实在难过。
刚用过午食,唐瑜便擦了擦额上的汗水,悄然候在了莺清月回房的路上。
莺清月仅仅是瞥了他一眼,不能避,也不愿意迎,此刻的她可算是矛盾不堪。
“唐公子,你每天只做这么件事情,真的有意思吗?”莺清月柳眉微蹙,纤纤玉手扯着那素净的帕子,轻轻地拭过玉额冒出的汗珠子。
唐瑜手里自始至终都握着酒葫芦,听她那么一说,极为无所谓地往嘴里倒了一口,灼烈至极,使得他一下子龇牙咧嘴起来。
那模样,颇为有趣。
若非莺清月见多了他这样玩世不恭的样子,恐怕也会“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能够见到莺姑娘,自然是有意思的!”
这回答,还不如不回答!
莺清月在心里默默念叨一句,兀自往他身边绕了一下,刚要推开房门,手腕却被他一下给捏了住。
随即,唐瑜以迅雷不急掩耳之速扯过她的身体猛地窜到了房间之中,随后紧闭房门,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完全没有给莺清月一点儿反应的时间。
“唐公子,你……”二人凑得那么近,莺清月似是能够嗅到他唇边的酒气,脸颊刹那间便红了下来。
“呦,莺姑娘害羞了吗?”唐瑜抬手正要挑起她的下巴,莺清月反应及时,膝盖稍稍一提便踹在了他的小腿之上,唐瑜吃痛,这才让她有机会逃脱了束缚。
莺清月身影一旋便奔到了圆桌背后,二人之间隔了点什么,这才让她稍稍安心。
这唐瑜,怎么看怎么不靠谱。她倒是真的不明白,云姑娘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将他给留下?
“有什么话就快说,待会儿,我要出去了!”莺清月没好气地说着,红唇微皱,那刁蛮模样却是让唐瑜心头一颤。
唐瑜不紧不慢,双手往前伸了伸,莺清月机敏地往后退了一步,他这才没有将“魔爪”放在她的身上。“魔爪”顺势搭在了桌上。唐瑜却没了声音,莺清月仔细地盯着他,好像看到他耳朵稍是一动。
奇怪。
“莺姑娘以后可不要随便露面呦。”话语之中满是玩笑,莺清月自然不会听从。
她只听云姑娘一个人的话,这唐瑜,虽说是云姑娘所看中的人,可也没必要这样标榜自己。
唐瑜领会到了她那略显嫌恶的可爱神色,猛然间一本正经道:“最近清水楼谁出事,不仅仅是你,咱们都得小心!北月楼该派出人打击报复了!”
“北月楼?就用上次那个方法?呵!”莺清月反倒是掩唇轻笑了几下,一想到那个嚣张跋扈的男人最后在云姑娘面前吃瘪的样子,她便是止不住地在心中嘲讽几句。
她还记得当时凤青瑶让护卫将那个男人丢出去的样子,可真是笑死人了!
“不是!”
“你怎么知道?你又不是北月楼的人?”唇角的笑意稍有凝滞,莺清月双手同样按在了桌上,眉目清冷,“就算你要交代什么事情,也得让我先信服吧?”
如果不是唐瑜的口中时常会蹦出几句祁城少有的黄梅小调,莺清月恐怕就要躲他躲得远远的,即便凤青瑶交代过不用理会他什么。
“猜到了。”唐瑜一扬首,再一次往嘴里灌进了些许薄酒,随即大手在嘴边一擦,颇为爽快,“有些事情该来了!”
“随便你怎么说吧!”莺清月一副完全不信的模样,不是她公私不分,而是,唐瑜根本就给不出任何能够让她信任的证据。
猜,她也可以猜,可是她现在更想关注为何进出清水楼的客人会突然间少了些许,而且,少有人提及朝廷大事。
“莺姑娘,薄老板让我在这清水楼住下,我总不能每日胡吃海喝吧?”唐瑜脸上难得的肃穆早已在莺清月没有注意到之时就消散了个干净,他摊了摊手,无所谓般说着,好像自己提醒着一些仅仅是为了报答凤青瑶的知遇之恩。
“你不就是正在胡吃海喝吗?”莺清月也开着玩笑,不再认真,她明白,要是和唐瑜认真,那她可就输了。
也许唐瑜那模棱两可的话语就是为了在自己面前多呆一会儿呢?
她还真不知道,唐瑜这个无赖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唐瑜果真被这一句话给噎住了,迟迟说不出话语回应,只好又往嘴里灌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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