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把酒言八仙

    朗声道：“外面下着雨，我就在这儿避避雨，我不进去的，小哥何必赶人。”

    蓝衫乞丐轻声笑了笑，这似乎是蓝衫乞丐自进来之后，第一次笑。

    陆北长叹一声，望着手中的赤霄剑，心道：“此剑关联人道气数，而今天下诸国也隐隐有归一之势，此剑在自己手上，终究是留不长的。”

    蓝衫乞丐笑道：“小友，可知人心之浊，之险，之愚，之昏。”

    蓝衫乞丐听闻此言，目光方彻底从赤霄剑上收回，再无留恋之意。

    那伙计掂量掂量手中银子，约有四五两。

    可蓝采和到底是何时注意到自己手中的赤霄剑呢？

    自己就算接下客人打赏，要上交掌柜一半，这也剩着二三两，足够家中一月用度了。

    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似乎就是伙计口中的老乞丐。

    蓝衫乞丐见陆北神色不以为忤，面上平静无波。

    至于其人以言语试探，恐怕也是存着考察自己心性的心思。

    赤霄剑虽说不是什么灵宝，但却是一件特殊意义的神兵，是赤帝之子刘邦，当年斩白帝子起义的宝剑，削平天下龙蛇，四百年汉家天下气运浸润，早已与人道息息相关。

    蓝衫乞丐尴尬地笑了笑，清咳一声，轻轻掩过。目光突然转向陆北右手按着的那柄赤霄剑上。

    “够了么？”陆北凝声道。

    继而道：“好酒。”

    如今七十过，力困形憔悴。

    其人在客栈外流连往返，自始至终就是冲自己来的，或者是冲自己手中的赤霄剑来的。

    陆北听到这声音，眉头就是一皱。

    伙计低声鄙视道：“这老乞丐，还真是脸大。”

    “哎呦”一声，似乎是伙计一脸不耐地将那老乞丐推倒在地了。

    “好在何处？”

    陆北一小口小口地酌着清酒，耳际听着窗外的滴答秋雨，心中思虑着下一步的打算。

    蓝衫乞丐不以为意，顿声道：“好剑。”

    陆北缓缓松开压制在其人手背上的手，语气颇为诚恳地认同道：“却是好剑。”

    还真是……人喜无好事，狗欢必生灾啊。

    陆北抬眼望去，发现这乞丐衣着破旧蓝衫，脚下踢着一只靴子，一步三晃。

    陆北抿了一口酒，望着绵绵雨丝出神，喃喃道：“人皇之剑，的确非陆某可持。”

    陆北细细打量乞丐的时候，乞丐也目露惊异地打量着陆北。

    继而叹了口气道：“可惜……此剑因果颇重，非是小友可持之物。”

    陆北端起桌上酒盅，放在唇边，一口饮下。

    我见世间人，生而还复死。

    恰如昨日花，朝开夜落尔。

    这是一个令陆北感到略微熟悉的声音，恩，似乎是这家客栈的伙计。

    陆北目光凝视这蓝衫乞丐，吐出了一口气道：“有何不可。”

    陆北抱拳道：“这位先生请了。”

    说是一句人道圣器也不过分。

    不过终归是看在陆北所给银子的面子，不再阻拦这老乞丐进门。

    蓝衫乞丐不动痕迹地将手收回，似乎方才的事情并未发生。

    陆北似有所思，清声道：“陆某自知，若不知……也见不得先生。”

    沉声道：“小友，倒是灵慧非常。”

    若是此人，倒也说通为何一副蓝衫打扮，一脚跣足，一脚穿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