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该撤退了——留给他们一个‘大惊喜’好了!”
爱德华一直等到背着安洁拉的马可的身影从街角消失之后,才喘了口气三步两步攀上了仓库对面的屋顶,估测着距离站在一个早就不再冒烟的烟囱顶上,默默地注视着躲在仓库里面的格拉托尼。
……烟斗镇议事厅前的广场并不大,甚至和南面的国王大桥北面的城镇都无法相比,但至少也是个供镇民们平日里休息娱乐的地方,花坛、喷泉、躺椅一应俱全,更不用说这里正对着镇长的房子,哪怕是考虑颜面问题都不可能太过寒颤了。
“不用了,对付一个已经疯掉的家伙,我还用不着这么麻烦。”爱德华摇了摇头,指向不远处的一个阁楼:“你带着安洁拉躲到那里去——现在已经快到半夜了,圣树骑士团的援军马上就会抵达,被发现可就麻烦了!”
“另外,凯拉·维恩也在那里,我没有杀死她。”马可刚要离开,听到爱德华的话身体立刻顿了一下,沉默着没有回头,继续听爱德华说道:“但是她可能已经离开了,或者你现在可以……”
“形容的那么夸张,但还是让我稍稍见识一下,这所谓的魔法。”爱德华微笑着,在漫天的星辰下伫立在孤零零伫立的烟囱顶,俯瞰着还在做最后挣扎的饥饿恶魔格拉托尼:“然后,拜托请给我一个足以开怀大笑的惊喜吧!”
“当然,不过您也别本着脸那么严肃。”马可翘着嘴角调笑着,银色的和白皙的面颊都被烟尘熏成了灰色:“我们可是拯救了整个城镇的英雄呢,难道不应该开心一点儿吗?”
“啊——!”大喊着将自己的理智重新拖回身体的黑发少年,突然感到胸口一阵空虚的沉闷感,身上的鲜血突然令他感到无比的恶心,但还是将剑锋捅进了最后一个家伙的嘴巴,从他的后脑勺穿了过去。
“冲啊,不要停下,我们要让那些贵族老爷们见识到我们的厉害!”科尔特斯大声怒吼着,现在的他看起来像是疯了似的,实际上却比所有人都清醒——这些暴徒也好,兄弟会的人也好,都不会是圣树骑士团的对手,他们必须速战速决。
疲惫,却又好像出现了些许的改变,完全被理智和思维放开的身体反而更有效率,完全无需看见也不用听见,手中的钢剑自然会刺穿对方的咽喉和心脏,撕开肌腱,捅进颅腔,涂满眼球的血浆好像蕴藏着什么充满刺|激的物质一样,让心跳变得更加兴奋起来!
“我要他的脑袋,来结束今晚的这一切。”
“难道我们不已经是朋友了吗,亲爱的爱德华·威特伍德?”银发巫师故意微笑着反问道:“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能不能和我说说你的计划?”
暗红色的鲜血图案慢慢开始发亮,那颜色和形状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诡异,在黑夜的衬托下就好像是在召唤着什么似的。
“如果我是科尔特斯,在发现格拉托尼被毁掉之后一定会抛弃这里,毕竟这玩意儿已经没用了,但他肯定会知道有人来阻止他了。”爱德华沉声说道:“我要赌一把——在城镇议事厅久攻不下之后,他会带着兄弟会的人朝这边来。”
“不,这次我必须亲自过去看看,如果没猜错的话可能是圣树骑士团的人来了——恐怕还在和那头怪物战斗呢。”科尔特斯表情坚定的像是教堂地砖的大理石:“保护好兄弟会,即便是我死了!”
整个仓库外所有的墙壁上都被安洁拉用鲜血涂满了诡异的图案,为了确保威力够大,马可·塔斯克还在房梁和顶梁柱的位置全部灌进了燃烧剂。
“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那群渣滓一定会喊救兵的!”万分焦急的科尔特斯从人群中一把抓住了身后一个弟兄的衣领:“带上十几个好手,去将楼上那些那十字弓的懦夫全部都给我宰了,听到口令就动手!”
按照安洁拉的话来讲,仅仅是一仓库的粮食根本不足以让格拉托尼进化到可以吞食砖头和沙土的地步。所以只要断绝它的食物来源,格拉托尼就只能一直停留在这个状态无法成长。
无数根火把将整个广场照的通亮,仿佛是夕阳下的河面一样流淌着金色的“清水”,一次又一次悍不畏死的进攻那个“装满了贵族大老爷”的议事厅,然后被如蝗的箭矢和士兵们的长枪打回去,留下一堆尸体。
“还是让我去吧,这份荣耀应该属于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