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三节 之后

况是如今。

    婠婠轻轻点头，说道：“师尊所用的是‘玉石俱焚’，你我也是知道，一旦发动，便是将全身真气压缩，一爆发出来……”声音越来越低，傲雪心中黯然，所谓的玉石俱焚，其实不过是将全身真气压缩，以自身功力为引子，引动四方劲气，如此便是有着十倍威力，却是同归于尽的招数。

    “皇上，河北战报！”

    “长安城，一国之都城，天子脚下，竟然发生这等大事，朕的禁军、朕的百官都是废物不成？在眼皮之下竟然发生这等事情！”李渊说道，语气之中带着一股怒意。

    ……

    如今正是婠婠一手建立自己的亲信的时候。

    宋师道想来，心中也是一颤。

    太监、宫娥跪伏在地上，瑟瑟发抖，而他们所面对的正是李唐皇帝李渊的怒火。

    鬼神之事，历来莫测，却是让人不得不信，此个流言已经在长安中散布，人心惶惶。

    傲雪心中一震，原来是师尊早有这样的念头，这样的念头只怕是不短了，若非是放心不下阴癸派，只怕师尊早就拼命了。

    而这并非是最糟糕的。

    ……

    如此，当初祝后人有四魅或死或伤，坐视阴癸精英折损的行径也是有了答案，一切都是为了婠婠接手阴癸。

    傲雪三人并肩走在街上，送目望去，但见街道之旁宅院商铺一偏浪迹，不时地可见残垣断壁，上面一片焦黑，却是昨夜大火一把火烧掉了大半的朱雀大街。

    长安城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差不出来，而在早上之时，更是传来突厥使节团被袭击的消息，突厥小王子身死，这个消息更是让李渊心烦，当初李渊起兵，便是借助了突厥的力量，如今突厥小王子在长安杯刺杀，如何让李渊不烦恼？

    那些太监登时如蒙大赦，慌忙走了退了出去。

    昨夜长安城之中可谓是一个乱子，刺客、暴民、暴徒，一连串事情下来，让半个长安城几乎毁掉了，虽然伤亡数据户部还没有统计出来，但是已经知道死了不少人，长安城中人心惶惶。

    “师尊早已经有所准备！”婠婠幽幽道来，她一络肩头的发梢，动作优雅无比，说不出的风情动人，她一袭白衣，赤足不染纤尘，走在狼藉的大街之上仿佛是一只翩翩的蝴蝶一般，风情无限，引得街上的禁卫军不由得目不转睛。

    复又抖擞精神，说道：“师尊的志愿莫非一统圣门，师尊既然将阴癸派交给了婠婠，婠婠自然是要完成师尊的遗愿！”

    傲雪与婠婠也是默默无语，傲雪看婠婠脸色憔悴，眼眶红红，显然是心中悲伤，知道她心中所想，傲雪心中叹息一声，轻轻握住了她温润的小手儿，轻声说道：“婠婠，师尊吉人天相，自是会逢凶化吉！”

    李渊调整呼吸，深深地吸了口气，让脸上的神色平静了下来，挥挥手，对这宫娥太监说道：“都出去吧！”

    书桌之上的文书、东西都被扫在地上，地上一片狼藉，此刻李唐皇帝李渊身穿一身龙袍，脸色通红，神色狰狞，全然没有平日的雍容沉静，“废物，统统都是废物！咳咳……”

    如此，婠婠接手便是没有多大的问题了，也就避免了阴癸派遭遇大的变动，虽然阴癸的实力是削弱了，但是婠婠这一代的弟子也非是没有能人，只是因为上一辈祝后座下长老压住了，方才难以出头而已。

    叹息一番，也是不再言语。

    原本繁华的朱雀大街如今哪里还有现本的繁华，街道之上可以看到横七竖八地尸体，这些尸体穿着各种不同的衣服，死状也是各不相同，昨夜长安暴乱，终究是在军队的镇压下平息下来，而禁卫军的大开杀戒也让长安一夜之间血流成河。

    婠婠不由得嫣然一笑，小手反握着傲雪的手，婠婠只感到他大手之上传来一阵温暖的感觉，暖洋洋地让她整个心房都是一片的温暖。

    祝玉妍这一生的志向莫非是一统圣门，结束圣门一盘散沙的现状，纠合圣门力量，为圣门道统在天下间争得一席之位，不为佛道所打压，不为统治者剿灭，这样的愿望说起来，真是低得让人心酸。

    便是此时，一个小黄门送来了奏折。

    权利转移之间，新的领导者上台，总会触犯到旧的利益群体，自是不可避免的，而祝后自忖自己斯役难有活命的机会，而且她也没有打算活命，因此便是趁机为婠婠上位铺平道路。

    晨曦时分，长安城的大火渐渐熄灭，混乱了一夜的长安城也慢慢地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