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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时家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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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倪帮主开口问道:“秋风,当年你在哪里?你爹遇害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时秋风说:“我一直在蓟州。我爹不愿让我卷入江湖纷争,我娘死后,就把我送到蓟州乡下的亲戚家里。为了我们的安全,他跟北冥教的任何人都没有说过我和我娘的事。也幸亏没有说过,要不然,我也早被他们害死了。”说道这里,仍然充满愤恨。熊龟年和金相钟也不敢吭声。

    来龙去脉弄清楚之后,倪帮主居中劝说,时秋风终于答应放过熊龟年和金相钟二人,将来只找罪魁祸首报仇。吴秋遇说:“秦全鹤和赖保昌已经在七年前死在太白山。”时秋风愣了一下,说:“他们死有余辜。阎乙开和魏都这两个狗贼,我早晚取他们性命!还有那个胡大宁!”

    秦全鹤等人为什么会推荐司马相接任教主呢?这是因为,在北冥教中,护法大长老的位分是高于护教长老的,论武功、论资历,如果要从长老中推荐人选,都轮不到秦全鹤等人。于是他们便利用裴汝增对时仁泰心存嫉妒而又没有主见的弱点,另外推出人选。他们当然不是真心希望司马相当教主,他们是故意找一个没有根基的人来当傀儡,他们好在幕后掌控一切,密谋夺权。可是他们为什么会选中司马相呢?当时司马相是青衣堂的堂主,辈份低,不会对秦全鹤等人构成威胁。而且,司马相的青衣堂驻地刚刚经历天灾,手下损失殆尽,他当上教主之后手下也没有自己的势力,正是便于掌控的傀儡人选。

    秦全鹤等人看出苗头,担心一旦司马相与时仁泰合作,自己再也无法掌控局面,便开始捏造罪名,恶意中伤时仁泰。司马相羽翼未丰,暂时没有实力直接对抗秦全鹤等人,虽然知道秦全鹤等人是故意陷害,也不好明着反对。为了不让时仁泰遭受伤害,司马相一面以继续收集罪证的说法跟秦全鹤等人敷衍搪塞,一面在暗中安排时仁泰秘密离开挂月峰暂避风头,并且约定,等他的教主地位稍稍稳固,便会把时仁泰接回来共商大事。

    倪帮主开口劝道:“时姑娘,你先不急着杀他。有什么事,当面问清楚比较好。”时秋风这才看到金相钟的脖子上已然流血,稍稍将弯刀抬起一些,对倪大鳅说道:“倪帮主,你是我爹生前的好友,我今天要给他报仇,就请你做个见证。”倪帮主说:“当年的事,我也一直在追查,至今尚无头绪,现在正好找他们问个清楚。”时秋风点了点头,怒视着金相钟说道:“我想起你了,虽然你留了胡子,但是我认得你。当年追杀我爹,也有你一份!”金相钟低下头,开始咳声叹气。

    由于教主还没确立继位人选就驾鹤西去,北冥教上下陷入慌乱。听了秦全鹤等人的好言相哄,裴汝增以为他们会拥戴自己做新任教主,便公开提议由秦全鹤等人张罗霍教主的丧葬和推选新任教主之事。时仁泰闻听霍教主的死讯,匆忙赶回挂月峰,那时霍教主已经入葬。时仁泰跟霍教主感情颇深,可惜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不禁悲痛欲绝。

    小灵子是个不知自己父母是谁的孤儿,听时秋风说完,不免有同病相怜之感,低声问道:“时姐姐,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你爹遇害的?”时秋风说:“我到了前面的镇子,等了几个时辰,仍然不见我爹赶来,就央求车夫带我去小路看看。到了那里,就发现我爹已经……。我痛哭了一场,正要安葬我爹,忽然有两个北冥教的人出现。他们听到我的哭声,知道了我的身份,商量着要把我抓回去交给旗主。车夫赶着马车仓皇逃跑了。我已经生无可恋,拔下头上的簪子准备自尽,却被他们把簪子抢了过去,没有死成。这时又来了一个黑衣人,知道我是时长老的女儿,扬言要斩草除根。那两个人不同意,执意要把我带回去交给旗主。黑衣人突然出手,把他们两个都给杀了。”

    小灵子忽然问道:“那他们怎么又到了曾梓图的府上?”金相钟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玄武使熊龟年说:“挂月峰总坛的事情出了以后,我在赶回总坛的途中,无意中发现有关胡大宁的线索,了解到他在曾梓图家里,就联合卞通长老前去清除叛徒,没想到被你们撞见。那是咱们第一次见面。”吴秋遇和小灵子都想了起来。当时胡大宁还是疯癫状态,正是吴秋遇出手救了他。

    小河套的芦苇荡。北冥教的长老阎乙开、魏都,阔野旗旗主熊龟年,黄衣堂堂主陈锦,四个人分散埋伏在那里,注目观望着。熊龟年扭头问道:“魏长老,您说时仁泰一定会从这里经过吗?”魏都说:“按照秦长老的分析,他应该是往南去的。咱们最后得知他的踪迹是在洇溜附近,他若担心有人追杀,走小路,很可能会经过这里。”熊龟年嘀咕道:“也不知道他过去没有。”阎乙开小声喝斥道:“不要说话,小心看着。”这时忽听黄衣堂的陈锦小声叫道:“有人来了!好像就是时长老!”

    时秋风说:“他当然是死有余辜了。不过我那时还不会武功,没有亲手杀他。那厮正要对我下手,一个年轻侠士忽然出现,打掉他手里的刀,准备带我离去。那厮不服,叫嚣着北冥教势大,上前拼命。那位侠士怕招来更多北冥教的人,只得把他杀了。”吴秋遇这才搭上话:“那位年轻侠士就是铁师叔?”时秋风轻轻点了一下头。

    秦全鹤已经大致猜到是怎么回事,眼珠转了转,忽然奋力喊出一句:“他怎么知道在苇丛里,一定是他干的!”说完,把身上的内力全都用上,试图压迫时仁泰不能说话。阎乙开等人领悟了秦全鹤的意图,也都把最后的内力全都压上。“说,是不是你?”那汉子紧紧盯着时仁泰。时仁泰承受着对方七个人的内力,浑身微微颤抖着,嘴唇动了动,只挤出两个字:“不是”。他一说话,顿时感受到对方袭来的压力。

    金相钟忽然开口骂道:“可恨!果然他们干的!”众人都扭头看着金相钟。金相钟解释道:“先前那两个人是我派去的。我平素敬重时长老的为人,不忍叫他暴尸荒野,派了那两个人是去给时长老收尸的。后面那个黑衣人不是我的人,应该是秦长老的亲信。秦长老对我也不是很放心,一直派人暗中监视,我心里知道,只是装作不知道。”小灵子骂道:“那个秦长老真不是东西!”金相钟忽然问道:“既然时姑娘安然无恙,想必那个黑衣人不会有好下场。”

    秦全鹤说:“不用着急,容我慢慢来质问他。”说着,他走到时仁泰的面前,抓住时仁泰的手腕,暗暗发力。时仁泰被那汉子点了穴道,一动不能动,如今被秦全鹤出手暗算,只得勉强运用内力抵抗,怎奈穴道被封,内力无法调运。“你说我们埋伏,我们怎么知道你会从这里经过?”秦全鹤一边胡乱问着话,一边对时仁泰暗下杀手,他善使幽冥鬼手,当然知道哪里是人的要害。时仁泰几处关键的穴道被秦全鹤偷袭,顿觉身子酸软,血脉不畅,嘴里说不出话,头上也开始冒汗。秦全鹤得手后,退了一步,对那汉子说道:“你看,他哑口无言了,心虚冒汗了。”

    那汉子上前抓住时仁泰的两个肩膀,用力摇晃着:“你为什么要害死我的女儿?为什么?”时仁泰张着嘴,动了动,什么话也没说出来就闭上了眼睛。那汉子愣了一下,松开手。时仁泰直挺挺倒了下去。那汉子蹲下一摸,发现时仁泰已经气绝身亡。

    秦全鹤、赖保昌、金相钟都做好了出手一战的准备,却看到车里只有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赖保昌放松下来,开口问道:“你有没有看到这样一个人。”说着他开始抬手比划,链子锤便在他的手下晃荡起来。车夫连连摇头:“没,没有。”金相钟看了看车里的女孩子。那女孩蜷缩成一团,怯生生的看着他,用力的摇了摇头。金相钟对赖保昌说道:“赖长老,您手里的链子锤吓到小姑娘了。”秦全鹤骑马绕着马车走了一圈,没有发现有什么破绽,便带着赖保昌和金相钟继续向南追去。

    时秋风恨恨说道:“你们凭什么判定别人是叛徒?!”熊龟年见金相钟忽然被时秋风制住,赶紧摆手说道:“姑娘千万不要冲动。敢问姑娘是什么人?为何对我北冥教的事如此关切?”时秋风瞪着他说道:“你们还记得十年前被你们害死的时仁泰长老么?”熊龟年和金相钟的身子都不禁一颤。金相钟颤声问道:“你是……你是时长老的女儿?”倪帮主闻言,也不禁一愣。时秋风说:“不错!亏你们还有脸叫他长老!”她说话时,由于情绪激动,手上不自觉的用了力,弯刀在金相钟的脖颈侧面切出血来。熊龟年赶紧摆手求告:“姑娘莫激动!有话好好说!”

    经过秦全鹤、阎乙开两位长老推荐,两位护法大长老在场,十位护教长老协商,司马相在一夜之间,从青衣堂的堂主破格成为一教之主。然而让秦全鹤等人始料不及的是,司马相城府颇深,虽然表面上对秦长老等人言听计从,却慢慢在积累自己的人脉和威望。他韬光养晦,在不声不响中渐渐有了作为,并得路桥荫、彭玄一等人衷心拥护。

    时仁泰看到小姑娘钻进芦苇丛,担心她遇到蛇虫会有危险,便加快脚步走过来。小姑娘在阎乙开手里渐渐停止了挣扎,不动了。阎乙开把小姑娘的尸体轻轻放到地上,看到时仁泰已经走近了,赶紧用眼神和手势示意魏都等人准备袭杀时仁泰。

    秦全鹤喘着气说:“你不制住他,他是不会招的。”那汉子瞅了他一眼:“我凭什么信你?”秦全鹤说:“他武功厉害,我们七个人都对付不了他。你先把他制住,还怕不能对付我们任何一个人?”那汉子觉得有道理,便出手点了时仁泰身上几处穴道。为了公平起见,他又过去把阎乙开、赖保昌等人也点了穴道,最后要制住秦全鹤时,秦全鹤忽然说:“等一下。现在只剩我一个,你完全不用担心。我帮你去审问他。”说着,便慢慢走向时仁泰。

    秦全鹤、赖保昌、金相钟三个人,沿途没有发现时仁泰的踪迹,也骑马奔小河套而来。老远看到阎乙开等人围住了时仁泰却不能制服他,赶紧冲到近前,跳下马加入战团。

    金相钟和熊龟年再次谢罪,时秋风不想再看到他们,直接转过脸去。倪帮主赶紧打发二人尽快离去,金相钟和熊龟年匆匆走了。时秋风给倪帮主施了礼,也要告辞,又跟小灵子和吴秋遇打了招呼,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阎乙开和魏都抬头望去,果然看到时仁泰急匆匆走来。四个人赶紧埋伏好了,静静等待着时仁泰来到近前。时仁泰越走越近,眼看距离几个儿埋伏的地方只有二十几步了。阎乙开等人也做好了冲出去劫杀的准备。

    阎乙开一挥手,四个人便跳了出来,将时仁泰围在当中。时仁泰看了看阎乙开和魏都,冷冷问道:“阎长老,魏长老,你们这是要干什么?”阎乙开哼了一声:“时仁泰,你身为本教护法大长老,不思回报圣教,竟然勾结丐帮,公然叛教。你可知罪?”时仁泰不屑的笑了笑:“阎乙开,平时我只道你是糊涂,没想到你和秦全鹤是一丘之貉。你们胡乱编织罪名,以为就能陷害我么?”阎乙开说:“你若心中没鬼,因何畏罪潜逃?”时仁泰说:“咱们好歹跟随霍教主多年,多少有些情面。我是不想跟你们撕破脸,破坏本教安定,让教主为难,这才忍让下山。希望你们体谅时某的苦心。”魏都叫道:“你说得好听。识相的,就跟我们回山请罪,免得动起手来,真的伤了和气。”时仁泰看了他一眼:“时某已经说得很清楚,不希望教坛生乱、教主费心,这才负屈下山。你们又何必苦苦相逼?”阎乙开说:“说那么多没用。你乖乖束手就擒,我们尚可给你留些颜面。”时仁泰哈哈大笑:“阎乙开、魏都,就凭你们几个,以为能拦得住我么?”

    那汉子抱着小姑娘的尸体,慢慢从苇丛中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泪痕。他走到众人身旁,看着时仁泰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女儿究竟是怎么死的?是谁害死了她?”时仁泰内力不支,不敢再轻易开口说话,只是用眼神往阎乙开、魏都等人身上看了看。阎乙开大惊,身子不禁一抖,连累秦全鹤等人都险些被时仁泰的内力冲倒。

    “小姑娘,小姑娘,不要往里面乱走,当心有蛇。”时仁泰嘴里说着,已经走到芦苇荡的边缘。

    时仁泰知道秦全鹤不安好心,忙对那汉子说道:“你不要听他的。是他们在这里设埋伏害我,被小姑娘撞见了,他们杀人灭口。”那汉子一惊,上前拦住秦全鹤。秦全鹤说:“你看,我们是骑马来的,马还在这呢,怎么埋伏啊?显然是他先到的,杀了你女儿,正好我们追到这里。”那汉子又扭头盯着时仁泰。时仁泰:“他们有几个人是先在这里埋伏的,你看只有三匹马。我亲眼看到小姑娘进去捉蝴蝶,然后就没再出来。紧接着他们就跳出来了。”那汉子又看着秦全鹤。

    忽然有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不知从哪里出现,兴奋的追着蝴蝶跑了过来。时仁泰看到了她,觉得那小姑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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