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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另有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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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正是午饭时间,院子里没有人。曾可以拖着一个竹筐往后门走去。装有司马相的白布袋子就搁在筐里,上面盖着一些杂物。出了后门,曾可以把司马相搬上事先准备好的马车,回去把后门关了,再跳墙出来,然后登上马车,换了一身装扮,赶着马车一路向东奔去。

    曾可以匆匆出了峰林峡谷,卸下马车,骑马赶回城里。他先去卢夫人那里,把救出司马相的事情说了,卢夫人和柳如梦大喜。曾可以让母亲和如梦给自己当认证,万一曾梓图问起,就说自己一直在母亲这里。卢夫人和柳如梦当然明白,欣然应允。柳如梦还备了一些点心,拿纸包了,交给曾可以,让他回去好有个说辞。曾可以感激地冲着柳如梦笑了笑,这才告辞离去,回到曾府。

    小灵子试着分析道:“司马相深夜去到卢夫人的住处,不带任何人,你说会不会……是去找卢夫人……”至于下面怎么说,小灵子也一时没想好。吴秋遇问道:“那他为什么要把守在小竹林的属下先害了?”小灵子说:“也许是他找卢夫人有不可告人之事,不想让北冥教的人知道。”吴秋遇不解:“北冥教一直把曾家当作对手。卢夫人是曾家的人,是曾伯的妻子,司马教主为什么要去找她呢?难道是为了劫持?”小灵子摇头道:“应该不是。要是为了劫持卢夫人,守在小竹林的青衣堂属下正好可以做帮手,他为何反倒把他们害了?而且,卢夫人不会武功,劫持她,根本用不着教主亲自来,派一两个长老或是旗主带人来就足够了。”吴秋遇点了点头:“你说得有道理。可他到那去……到底是为什么呢?”小灵子忽然手指一点,大胆猜测道:“也许他们早就认识。说不定还……”吴秋遇傻傻问道:“还什么?”小灵子毕竟是女孩子,那种事有些说不出口,于是改换了一种说法:“假设他们原来就认识,司马教主忽然得知卢夫人住在那里,于是深夜孤身找来……。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吴秋遇想了一下,说:“按说也有这个可能。可是……如果司马教主也认识卢夫人,他和曾家正好可以化敌为友,直接说清楚就好了。何必深更半夜偷偷地来?”小灵子笑道:“秋遇哥哥,你从小在寺庙长大,当然不了解凡间的事了。如果司马教主和卢夫人不止认识,还想让她做情人呢?你想,这种事能让别人知道么?他还能和曾伯化敌为友么?”吴秋遇有些震惊:“还会有这种事?”小灵子说:“当然我只是猜测。假如我说的是对的,那很多问题都有解释了。”吴秋遇虽然还不敢相信,但是也很想听听小灵子的分析,于是说道:“你仔细说说。”

    曾梓图等人刚从福来客栈回来,一进府门就见胡大宁慌慌张张跑了过来。裘如龙和柯老三面面相觑。曾梓图知道胡大宁如此慌张,一定是出了大事,赶紧上前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胡大宁一边喘着气,一边看了看裘如龙和柯老三。曾梓图回头吩咐道:“你们先回去吧。婉儿,你也先回房歇着吧。我跟胡叔叔有话说。”裘如龙和柯老三一起走了,小声嘀咕着。曾婉儿临走又看了胡大宁一眼,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院中只剩下曾梓图和胡大宁两个人。胡大宁急促地小声说道:“司马相跑了!”曾梓图愣了一下,也不禁大惊失色,什么话也没说,就快步往花园走去。胡大宁在后面紧紧跟着。

    曾可以扶着司马相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来。司马相问:“以儿,这是哪里?”曾可以说:“这个地方外有梨木,内有平台,唤作梨木台。”司马相有些惊讶:“梨木台?爹在蓟州这么多年,怎么从来有没有听说过?”其实曾可以也是根据情事随口一说,当时并没有这个名字。不过这个地方后来名气就大了,成了有名的自然风景区,那是后话,暂且不表。

    司马相问:“为何带我来这里?你娘呢?咱们接上他,赶紧走吧。”曾可以说:“我娘没来,今天咱们也走不了。”司马相一愣,看着曾可以。曾可以解释道:“你想,虽然咱们侥幸逃了出来,难道他们会一直不知道?一旦他们发觉石洞里没人,必会四处派人追拿。以你现在的状况和我身上的武功,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不管我们走到哪里,都难逃一劫,还会连累我娘。”司马相点头道:“你想的有道理。那咱们怎么办?”曾可以指着身后的一个窝棚说道:“这里隐蔽,他们一时半会找不到。你先在这里住着,我回去跟他们设法拖延,再找人拜师学些武功,等时机成熟了,就接上我娘来这里,咱们一起离开蓟州。”司马相焦急道:“那要等到什么时候?”他想了一会,说道:“这样吧,我虽然功力没有了,但是可以教你。你学会我身上的武功,就不怕那些人了。只要曾梓图不亲自找来,曾家那些人应该都不是你的对手。”曾可以大喜,赶紧跪倒磕头:“多谢爹爹。等孩儿学会了爹爹的高深武功,我就马上接来我娘,咱们一起远走高飞。”“你终于肯叫我爹爹了!好,好!”司马相也非常高兴,“起来吧,以儿。爹现在就开始教你。把你现在会的,先练一遍给爹看。”

    进到石洞,打开石门。司马相见是曾可以来了,心中欢喜,但是记取上次的教训,没有急着说话,只静静地看着曾可以。曾可以开口说道:“我是来救你出去的。”司马相大喜:“以儿,你终于肯认爹爹了?你是来救爹爹的?”曾可以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不要大惊小怪!惊动了旁人,我也救不了你了。”司马相赶紧住口。曾可以说:“我本不想来,是我娘求我来的。要我救你也行,你得先答应我三个条件。”司马相愣了一下,看着曾可以:“你说。”曾可以说:“第一,你什么都不要做,什么都不要问,一切听我的安排。”司马相点头道:“好。”曾可以继续说道:“第二,如果行动失败,你不能牵连我和我娘。”司马相坚定地说道:“那是自然。纵然我死,也不会让你和你娘受连累。”曾可以点了点头:“嗯,万一被他们发现,你就说我无意中撞到这里,不小心中了你的计,吃下毒药受你胁迫。”司马相说:“难得你想得周全,这个说法好。还有呢?”曾可以说:“如果能成功出去,不得带人来报复。这个你务必答应。要不然,我和我娘都会被你害死。”司马相道:“你放心,我早就想好了,等我出去之后,咱们就接上你娘,一起回洛阳老家,从此安安稳稳过日子,不再过问江湖上的事。”曾可以没有多说什么,抽出定心剑,切开门锁,打开铁栅栏的门钻了进去。

    不知不觉快到申时了,曾可以对司马相说道:“时候不早了,孩儿得赶紧回去,到家里应付。顺便告诉我娘,已经把爹救出来了,让她放心。”司马相点头道:“好。爹再传你几句内功心法,你暗暗记住,回去慢慢修习。”曾可以将口诀牢牢记下,又在司马相面前背诵了一遍,并无差讹,这才告辞道:“棚子里有泉水和吃食,爹先住下,孩儿每天找机会来看您。”司马相点头道:“好。你快去吧。让你娘放心!”

    吴秋遇点了点头,又问道:“可是,这些跟曾公子有什么关系?”小灵子说:“这涉及到曾公子的身世,说不定曾公子不是曾梓图亲生的,而是司马相和卢夫人……”小灵子不好意思再说下去。吴秋遇觉得难以置信:“虽然我在寺庙长大,但是也见过一些怀孕的女施主。据说怀孕产子需要好几个月,女人的身形都会发生变化,如果卢夫人真的怀有司马教主的孩子,难道曾伯不会发觉?”小灵子想了一下,说道:“要是在曾梓图与卢夫人成亲之初呢?这个时候,只能知道卢夫人已经怀孕,孩子是谁的可看不出来。”吴秋遇说:“刚成亲……卢夫人不至于和司马教主……”小灵子也觉得有问题,改口道:“或许是在卢夫人嫁给曾梓图之前,与司马教主已有接触。”吴秋遇不禁喃喃道:“曾公子不是曾伯亲生的?而是司马教主的儿子?”小灵子说:“所以他在酒醉之时,才会说出他姓曾,别人骗他的话来。显然是有人跟他说了他的身世,他一时不能接受,才借酒消愁。”吴秋遇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小灵子的分析确实有一定的道理。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假如你说的是对的。那曾公子其实算是曾伯的养子。”

    听婉儿问起曾可以的事,卢夫人也暂时不敢实言相告。她知道这个女儿没有心机,一旦知情,难免有所表现,很容易被曾梓图问出来。于是卢夫人便想出一个另一个理由,说道:“你哥哥跟着你爹打点家里家外的事,原以为所有的事,你爹都会跟他说。这次关于那个司马相的事,你爹他们刻意瞒他,让你哥哥觉得忽然不被信任了,难免心里有落差,一时想不通就多喝了几杯。”“哦,原来是这样。”曾婉儿信以为真。因为曾可以先前也跟她说起过这个烦恼,而且她也不会去想母亲有事要瞒她。卢夫人又嘱咐道:“这个事不要让你爹知道,免得他责怪你哥哥。”曾婉儿说:“这个我知道。昨日没把哥哥接回家,而是送到娘这里,就是怕我爹知道哥哥喝醉了。”卢夫人满意地点头说道:“好,好,你们都很懂事。娘很放心。”

    曾梓图开口问道:“以儿,你一天都到哪儿去了?”曾可以说:“孩儿刚从我娘那里回来,今天跟着如梦姑娘学习做点心。我还带了一些回来,给爹尝尝。”说着,把点心放到了桌上。曾梓图知道儿子对柳如梦的一片痴情,见他果然一副开心的样子,也就信了。况且除了曾可以和曾婉儿,曾梓图不允许别人去卢夫人那里打扰,因此一时也无从查证。曾可以殷勤地打开纸包,拿了一块点心,递到曾梓图面前:“爹,您尝尝吧。我娘都说好吃呢。”曾梓图伸手接了,看了看,并没有急着放入嘴里,而是说道:“你不要整日去如梦姑娘那里厮混。”曾可以忙说:“孩儿知道了,以后少去就是了。”曾梓图把点心放回桌上,瞅着曾可以,沉默一会,说道:“爹不是不让你去,是提醒你注意分寸,别让人家觉得你是个没有事做的浪荡子。”曾可以知道爹爹已经相信了他的说辞,当然是心中暗喜,嘴上说道:“多谢爹爹教诲。孩儿明白了,我以后不去了。”曾梓图说:“你还不能不去。”曾可以假装不解地望着曾梓图。曾梓图解释道:“如今城里不太平,尤其是北冥教的人,仍然在暗中窥伺。你要多留心,加强你娘那里的防卫。那边的事情,爹就交给你了。”曾可以心中狂喜,但是又疑心有诈,他偷偷观察了一下曾梓图的表情,见他脸上没什么异样,才放心了。曾梓图安排他去保护卢夫人,这可是连他自己都想不出来的好差事,既可以时常跟如梦接近,还可以偷偷去见司马相习武,主要是不用总在爹爹眼前出现,这样也就不容易露出破绽了。

    司马相见曾可以像是在撬锁而不是用钥匙开,有些担心地问道:“这几条铁链很粗,没有钥匙怕是很难卸下。”曾可以说:“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曾可以把定心剑暂时插回鞘里,从怀中取出一大团布,对司马相说道:“这里守望甚严,不能有一点闪失。你不能发出任何声音,也什么都不要问,一切听我的安排。”司马相点了点头。曾可以先拣出一条黑布把司马相的眼睛蒙了,又把司马相的耳朵堵上。司马相虽然心中疑惑,但是也不敢多问,很快眼睛看不见,耳朵也听不见了。曾可以用定心剑削断铁链,将司马相彻底解放,然后用一个白布袋子把他从上往下套了,扛在肩上,出了石洞。

    在湖边坐了一个多时辰,曾可以越想脑子里越乱。心烦意乱之间,他骤然跳起来,在湖边打起了拳,希望在肆意舞动之间,能够暂时忘却心中的烦恼。

    司马相揉了揉眼睛,四下看了看,果然不知身在何处,不过看上去应该是在山里。只见周围山势雄险,偶有飞瀑流泉,林木繁幽,常见绕藤缠萝。在耸立的高山包围之中,面前竟有一处天然平台,周围生长着许多野梨树。

    曾可以得知爹爹出门,心中暗喜。他筹划多时,已经决定要救司马相出来。午饭时节,送饭的老桂提着食盒来到花园。胡大宁已经等在那里。两个人又说笑了几句,老桂便转身走了。胡大宁这次先拿出一碗米饭、两个菜放到地上,然后四顾无人,悄悄掀开石板,提着食盒下去了。曾可以从角落里转出来,在胡大宁的饭菜中撒了一些药,用筷子轻轻混拨了一番,又退回到暗处看着。时候不大,胡大宁回来了,坐下来开始吃饭。曾可以在饭菜中放的是蒙汗药。胡大宁吃了之后,很快倒在地上。曾可以把他拖到假山根底下,靠在石头上,做成打瞌睡的样子。然后轻轻掀开石板,走了下去。

    白鹿司受曾可以的委托,在附近追查吴秋遇和小灵子的下落。其实曾可以的目的只是把他从府里支走,免得他发现石洞的秘密。白鹿司倒没有想那么多,虽然不是很尽力,但是也往各个放向都找了找。这次正好转到翠屏湖来。意外看到曾可以在湖边练武,白鹿司快步走了过来,见曾可以已经收式停了下来,他以为曾可以已经知道他来了,就没有急着招呼,而是直接走到曾可以的身边。曾可以刚才虽说是在打拳,但是根本顾不得套路,只是在疯狂地发泄体力,停下来以后,浑身是汗,呼呼地喘着。忽然惊觉有人来到身后,他以为是有人要偷袭,急忙回身打出一掌。白鹿司猝不及防,急忙出手格挡,他的武功本在曾可以之上,又加上曾可以已经消耗了大量体力,因此力量对比更加悬殊。曾可以原是站在湖边的,被白鹿司一挡,身形不稳,脚下一滑,竟然跌入湖中。

    这一天,曾婉儿闲得无聊,想找哥哥聊天,哥哥却不在,她便走到曾梓图那里,让他说些江湖上的故事。正在聊着,裘如龙进来禀报:“曾公,燕山派的掌门颜震北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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