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窑台决战

怕离帮主太远，来不及救援。

    李苛见众人都不动，心里着急，又想在曾可以面前出个风头，便抢先向小灵子扑过去。

    李庆见崔长老对付蒙昆有些吃力，便过去帮忙。这下轮到蒙昆难受，被逼得向后退出了好几步。

    柯老三力大势猛，对面的八袋长老打不过他，身上先后挨了几拳。柯老三将对手逼退两步，瞥见了小灵子，一脚踢翻中间的丐帮弟子，朝小灵子打去。

    曾可以心一横，决心一战。还没等他发话，蒙昆就已经冲了出去，去抓小灵子。崔长老走出来，将蒙昆拦住。

    小灵子正玩得兴起，不禁瞪了李苛一眼。

    小灵子继续说：“后来，那个曾老头亲自出马，在黑土岗设埋伏，暗算北冥教的路大长老，也是打着丐帮的旗号。本来已经得手，却无意中被秋遇哥哥给搅了。于是他们又想到，挑唆路大长老和倪帮主两位高手对决，让你们两败俱伤，他们再找机会各个击破。”

    丐帮的长老们都向柯老三看去，记住了这个挑唆北冥教和丐帮仇怨的杀凶。

    孙长老等人开始心中暗骂，恨不得把那个柯老三千刀万剐。

    小灵子心里着急，却也不便硬闯。她已经知道帮主中毒的事，不敢去打扰帮主。孙长老不见，崔长老此刻又不在五丈窑台。小灵子在外面来回走着，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小灵子笑道：“你看他像是中毒的样子吗？你们从哪里听了谣言，前来送死？”

    倪帮主见人已到齐，示意徐长老可以开始。徐长老说：“帮主紧急把大家找来，是有非常重要的事。这一切都多亏了小灵子姑娘。小灵子姑娘，请你再跟大家说说吧。”

    白鹿司摸出一包药粉，交给曾可以。曾可以扬手往身后空中一撒。当即有两个丐帮的弟子闻了倒下。

    曾可以眼看大事不妙，不禁犹豫，心里也在想着主意。他暗自后悔没有坚持让父亲跟着一起来。

    众长老看罢，无不胆战心惊。这酥骨粉可厉害，任你武功再高，一旦服下酥骨粉，不肖半个时辰便骨软筋酥，形同废人。程长老叫道：“这么一大包子，我看对付二三百人都绰绰有余！他们这是要把咱们一网打尽哪。”

    孙长老抽空看了一眼受伤的小灵子，甚觉惋惜，忽然注意到有人向帮主杀来，急忙起身迎战。

    徐长老知道那药粉有毒，不敢再追，便叫人在外面严加戒备，自己和程长老返回窑洞。

    徐长老正在看书，听到动静，从窑洞里走了出来，见有一个小姑娘站在那里，很惊讶，开口问道：“姑娘，你深夜来此，有何贵干哪？”

    曾可以大喜，带着人便向五丈窑台杀去。一路上，偶尔有三两个抵抗的乞丐，也很快被制服了。

    蒙昆见小灵子一点也不惊慌，还在说笑，怕她身后另有什么埋伏，一时也不敢上前。

    柯老三狂喜，大叫道：“这回可赚大发了！咱们把丐帮连窝给端了！”

    小灵子说：“你来了就好了。先去看看倪帮主和受伤的长老们吧，我不要紧。”

    小灵子说：“我好怕呀。要不，你过来试试？”

    小三子说：“差不多了吧。好像下一班有那个新来的三袋弟子。要不我去迎迎他，怕他找不到地方。”另一个乞丐说：“我也去。反正时辰快到了，我看这里也没什么事。”

    小灵子知道，他们说的新来的三袋弟子就是老叫花子，不由得心中暗笑：“这么快他就有任务了。他啥也不会，怕是只能凑个数。”

    李苛在那里潜伏了下来，不再有什么举动。小灵子不明白他在干什么。

    小灵子说：“不碍事的，叫他在这里吧，一会还有事要他去做。”说着从怀里把纸包掏了出来，放在用几块砖坯临时搭起的桌子上。

    吴秋遇和小灵子点头同意，便在五丈窑台住了下来。

    在场的长老都是武林高手，自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倪帮主左掌在砖榻上一拍，长叹一声，沉默无语。程长老忙问道：“那有没有什么办法？”

    李庆一个人打不过蒙昆，左臂已经被他的铁杖打伤。崔长老救了小灵子，赶紧又去对付蒙昆。

    此刻孙长老已经被抬到旁边的砖榻上。吴秋遇捡起地上的两根钢针，过去看了看孙长老身上那几根钢针的位置，又对照手里的钢针估计了一下扎入的深度，开口说道：“打中的都不是要害，而且由于打中的时候他身子有移动，钢针插入得不深，应该伤不到内脏，只要小心拔|出|来，没什么大碍。”

    吴秋遇点了点头，叫小灵子躺着别动，自己去察看倪帮主的情况。

    孙长老一听是小灵子，想不出来她找自己能有什么事，便传话出来：“不见。有事明天再说！”

    众长老听了，面面相觑。徐长老示意大家安静：“小灵子姑娘，你继续吧。”

    吴秋遇把小灵子抱到一个砖榻上，在旁边静静守着。

    倪帮主慢慢坐起来，笑道：“小灵子姑娘，我看你一张嘴能顶两百个人使。刚才玩够了没有？”

    小灵子定睛一看，蒙蒙胧胧认得出来，前面已经是五丈窑台。她心中暗想：“他半夜来这里做什么？一个丐帮弟子，到丐帮的地盘，为什么鬼鬼祟祟的？哼，看他必定没什么好事！”

    吴秋遇想了一下，说：“哪位长老功力深厚，可以先给帮主封住穴脉，控制毒液蔓延，再每日运功抗毒，只盼一时不会发作。我再想想，看有什么别的办法。”

    小灵子先快步走出老远，然后假装路过，忽然大声喊道：“哎，你们在这，太好了！”

    两个人便站起来，一起走了。

    成三路右臂断折，两腿无力，蜷缩在地上颤抖。柯老三刚才吐血过多，已经昏迷。聂是非被丐帮弟子押着，蹲在墙角。有丐帮弟子问：“这几个人怎么处置？”

    她若无其事，有说有笑，蒙昆等人心里都没底，谁也不想出来当冤大头。小灵子昨晚在曾可以房间见到的两个陌生人就在曾可以身后，他们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会顾忌一个小姑娘和不知在哪的一个傻小子。不过既然曾可以没有发话，他们也不好强出头。

    好一场混战。

    徐长老打开纸包，用手指轻轻蘸起一点药粉，在鼻子底下闻了闻，说道：“这是酥骨粉。这么大一包，足以叫上百人成为废人。姑娘，你是怎么发现的？”

    程长老和大胡子斗了二十多个回合，已经占了上风。他瞅准对方的破绽，一记黑虎掏心，打在大胡子的肚子上。大胡子腮帮子一鼓，强忍住没有把血吐出来，一手捂着肚子，头上开始冒汗。他急忙向后退出两步，暂避锋芒，却被其他丐帮弟子在头上和背上打了两棒，只得忍痛对战那两个丐帮弟子。

    徐长老请小灵气一起坐下，忽然瞥见老叫花子，便要打发他出去。

    老叫花子很高兴，连忙说道：“认得认得。我去我去。”

    徐长老和程长老正无计可施，忙着叫弟子找大夫，见吴秋遇要给帮主诊脉，也围过来观看。

    曾可以说：“你们被她骗了，说明小灵子姑娘聪明过人，你们不用觉着委屈。”他四下看了看，问道：“你那位秋遇哥哥呢？”

    白鹿司并不与孙长老交手，而是虚晃一招，忽然将扇子用力一甩，扇子里射出七枚钢针，根根打向倪帮主的要害。

    这时候听见有人说话：“小三子，到亥时了么？该换班了吧？”

    小灵子知道他们顾忌吴秋遇，便故意说道：“秋遇哥哥就在这窑洞里，正在暗处看着你们。谁不老实，就第一个打死他！不信你们就试试。柯老三，你还记得宁武小茅屋的那一掌吧，那就是秋遇哥哥打的。”

    柯老三、蒙昆等人恍然大悟，先后都被他们戏耍了不止一次，而且狼狈不堪，一个个别提多窝火了。蒙昆恨恨说道：“臭丫头，死到临头你还嘴硬！今天老帐新帐一起算，老子绝饶不了你！”

    他正在得意，忽见一团人影腾空而起，直奔他扑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人用力拍下一掌，正打在他脑袋上，登时脑浆崩裂。还没等李苛倒在地上，那人又飞起一脚，将李苛踹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墙壁上。

    倪帮主看了看曾可以：“你是曾梓图的儿子？”曾可以点了点头。倪帮主说：“这么说，他们都是你的手下，应该都听你的。那你来说说，是叫他们束手就擒，还是认真打一架？”

    不远处，曾可以和手下的几十个人正在等候消息。李苛跑回来，兴奋地说道：“都躺下了！”

    和老叫花子一起来的，是李庆，他说：“哎，一起去吧。咱们到那边，离井口远一点。”说着两个人便朝李苛藏身的草丛走去。

    老叫花子是熟人，李庆在楼烦也见过小灵子，两个人都快步迎了上去。

    倪帮主说：“你若懂医术，先去给孙长老看伤吧。我这一时半会没什么事。”

    丐帮众人不明所以，都愣了一下，扭头往这边看。

    白鹿司见孙长老受伤，倪帮主被压在底下，二人都动弹不得，正是机会难得。他两步跨上来，便对二人下了杀手。

    程长老和徐长老都很高兴。倪帮主也点了点头：“还好。那就请你帮他拔了吧。”

    听徐长老和小灵子说完，倪帮主紧急召见孙长老、程长老和住在窑台的几个八袋长老。

    孙长老当时傻在那里，这要是叫李苛得手了，丐帮就得全军覆没。刚才小灵子来找他，自己竟然拒而不见，真是后悔莫及。他往下单膝一跪：“帮主，属下有罪！调|教弟子无方，又不能及时听小灵子姑娘来报，险些酿成大祸！请帮主责罚！”

    程长老忽然问道：“这包药粉怎么会到了这里？”

    倪帮主和几位长老都在里头，各自在一个小榻上卧着。见有人闯进来，似是都非常惊愕。

    刚才对峙，谁都不好先动手。现在蒙昆已经开了头，大家知道早晚都得打，也就不再顾忌，各自找对手打了起来。

    倪帮主看了看，说道：“柯老三冒充丐帮弟子，杀害北冥教多人，才造成北冥教与咱们丐帮的误会。派人跟北冥教的人联系，把柯老三交他们，要杀要剐，由他们去定。那个戴帽子的像是识文断字，多半是出主意的，应该知情，叫他写明原委，签字画押，然后把文书一并交给北冥教。至于那个手脚断了的，料他也不能再为非作歹，关几个月，等我和孙长老都恢复了，不至于泄露秘密，就把他和那个戴帽子的都放了，让他自生自灭吧。”

    李苛从怀里掏出一个大纸包，放在地上。

    李苛刚要走，孙长老忽然叫道：“等等。”李苛一愣。孙长老说：“好多弟子都病了，你多找几位大夫。待会儿，我们几个长老都到大窑洞去找帮主议事。大夫来了，直接去那里。”李苛一听是这事，更加高兴，只说了一声“好的，我去了”，便迫不及待地出了窑洞。

    小灵子已经看到李苛完事走了，心中暗笑，对李庆说道：“我不知怎么就转到这来了。我本来是要去找孙长老的，你们谁带我去？”

    聂是非一直在角落躲着，见自己人都走了，也慌忙钻出来，甩着小步往外跑。不知道什么时候，老叫花子找角落藏身，也到了这边。一看聂是非的样子，就知道他也不会武功，便偷偷跑过去，把他抱住。聂是非挣扎了半天，终究是挣不开，便放弃了抵抗。

    小灵子眼看着孙长老打倒了想偷袭倪帮主的天山恶鬼，正在叫好。没想到柯老三突然来了，在她后背上重重地拍了一掌。小灵子“啊”了一声，扑倒在倪帮主的卧榻边上，口吐鲜血，昏了过去。

    吴秋遇安慰道：“这种毒虽说难解，毒性却不是很强，一般不会要人性命。只是毒液蔓延，会损伤经脉和神经，时间久了，怕是……”

    李苛赶紧趴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老叫花子和李庆解开裤子，开始撒尿。两个人说笑着，要比谁尿得远。李苛闭住呼吸，静静趴着，头上被老叫花子浇了尿，心中暗骂，却一动也不敢动。

    小灵子笑着说：“我不玩了，该你们去打，让我也看看热闹了。”

    曾可以等人无不惊愕，知道：上当了！

    徐长老看了看小灵子，知道她一定有很紧急的事，说了声：“请！”便带着小灵子往窑洞里走，老叫花子好热闹，也跟了进去。

    孙长老一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见帮主把几个主要长老都找来，知道一定不是小事。

    李苛摸黑来到一个地方，停下来，开始四下张望。

    小灵子扶着老叫花子从角落里转了出来，说道：“柯老三，你得意什么！倪帮主在此，你还不赶紧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