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 前因后果

    吴秋遇看看左右无人，低声说道：“一行师兄，我是一心哪。”

    祁翁和祁少城对他们更是不舍，只是苦苦挽留不住，也只得尊重。少城急忙命人取来几百两银子，分给他们作盘缠。

    吴秋遇从马上跳下来，又接小灵子下了马。小灵子问：“崔师兄有什么事么？”

    见铁秋声要走，吴秋遇和小灵子也相互看了一眼。

    无涯大师用定心剑给祁天百剃了度，赐名“一去”，并叫弟子一行找出自己换洗的僧衣给他换上。又让家丁去把其余的弟子找来。

    无涯大师轻轻叹了一口气，合十说道：“阿弥陀佛。既然如此，老衲便收了祁施主，今后你便是我佛门中人。”

    祁翁老人又哭了一阵，对丘壑等人说道：“多亏几位大侠仗义相助，我一家老小才能团圆。如今我儿天百跟随高僧去了，也算是个圆满。待会少城回来，我便把家业传他，还得请几位做个见证。”

    祁少城回来扶祁天百起来，然后跪在地上磕了个头，说道：“爹，您安心随大师去，祖父堂前，孩儿定会好生尽孝。大师，您就成全我爹吧。”

    铁秋声摆手道：“不用了。既然机缘巧合到了你们手上，就是你的。我不想再睹物思人，平添烦恼。”

    经过无涯大师的推拿，祁天百渐渐醒了过来。他睁眼看了看，跪着爬到祁翁脚边，泪流满面地说道：“我鬼迷心窍，我黑了心肝，我……”说着便把头往地上撞，直磕出血来。

    小灵子一伸手，说：“解药拿来！”

    祁少城转到前面，恭恭敬敬地跪下，说道：“孙儿不孝，让祖父受委屈了。如今事情已经说开，还望祖父饶过爹爹这一回，相信他已经知错，必会像从前一样孝敬你老人家。”

    一行和尚愣了一下，便被吴秋遇拉着，出了大厅。小灵子和乡野三奇已经知道怎么回事，并不惊讶。倒是祁翁和祁少城看见吴秋遇拉着小和尚出去，感到奇怪。

    “一心？”时隔多年，一行和尚竟一时想不起来。

    无涯大师叹了一口气，说道：“武林至尊翁求和施主，潜心钻研中原各派武功，希望能创出一套集各家之长的新的武功，造福武林。就在他呕心沥血全情投入之际，突然遭遇北冥教主的挑战。激战过后，翁施主便不知去向。这几年来，一直没有关于他的消息。至于这短剑如何流传出来，老衲也想不出来。”

    无涯大师点了点头，说道：“铁施主的修为和武功都属上乘，年轻有为，翁施主没有看错人。”

    崔柏迎转过身，见是这二人，迎上来说道：“我在这等你们。我知道你们未必会来，原想等两天就走，没想到你们真的从这里经过。”

    崔柏说：“也没什么事。就想跟你们道个别。”

    “多谢大师。”祁天百还要下跪，却被无涯大师一把扶住。

    “阿弥陀佛。”无涯大师不禁犹豫，望着祁翁和少城祖孙二人。

    吴秋遇和小灵子也很高兴，三个人便一起往山下走。一路上，吴秋遇的话不多，只牵马走在后面。多半时间是小灵子在和崔柏聊天。

    丘壑问道：“兄弟这么急着走么？”

    小灵子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那晚被邵青堂截住，幸好时秋风出现把她救了。当时时秋风曾经质问邵青堂，是否在五台县害了一个姑娘。难道那个姑娘就是铁秋声的红颜知己纪明月？

    无涯大师道：“你尚未受戒，家中之事仍可自行处理，不必问过老衲。”

    祁天百坚定地说道：“父亲，少城，你们不用再劝了。我若不能出家，情愿一死了之。”说着又转到无涯大师面前，求道：“大师慈悲，望大师成全。”

    想到这，小灵子试探着问道：“好像秋风姐姐正在追查凶手，要找出谁在五台县清水河畔害了一个姑娘。难道纪姐姐她……”

    小灵子又回到吴秋遇身边。吴秋遇也赞叹道：“你真是细心。”小灵子仰头看着他说：“那是。有我照顾你，够美了吧。”

    邵青堂一时没明白：“什么解药？”

    吴秋遇愣愣地说道：“当年我跌下山崖，是樵夫大叔从山上捡来，送给我和香儿妹妹防身的。后来被铁拳门的抢了。后来小灵子又帮我从铁拳门偷了出来。”他不会说谎，又怕牵连到丁不二给他惹祸，因此只说了后面一半，倒句句是实情。

    邵青堂急忙掏出解药，塞到小灵子手里。

    这时候，吴秋遇和一行和尚有说有笑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铁秋声盯着吴秋遇看了半晌，觉得他不像在说谎，便松了手。他自觉失态，便退到一边去了。胡大夫忙跟过去安慰。

    却听铁秋声在一旁说道：“师父说，定心剑并非武林至尊的传承信物，不过是历任武林至尊的一个念想。后来，师父便把短剑交给了我……”

    无涯大师说道：“你有如此想法也是难得。不过，老衲此行并未随身带着剃刀，今日剃度只怕有些不便。”

    吴秋遇说：“我早就已经不是和尚了，不回去了。今天就想跟你说说话，你不要告诉大师。”

    祁翁无力地摆了摆手，嘶哑地说道：“拜托大师好好照顾你爹。咱们每年多进香火。”

    丘壑问道：“定心剑向来是武林至尊的传承信物，怎会流落到外面呢？”

    祁天百学着合十还了礼，然后对无涯大师说道：“大师，弟子还有一事相求。”

    丘壑等人也都是一愣，惊问道：“这真的是定心剑么？”

    丘壑说道：“老人家不用客气。少城公子是个有德的后生，精明炼达，必能继承家业。老人家当可安心享福了。”

    小灵子低声对铁秋声说：“铁哥哥，正好我们也要下山。咱们一道走。”铁秋声点了一下头。

    祁天百一言不发，只闭着眼睛，两眼流泪。过了良久，祁天百睁开眼来，瞅了瞅儿子少城，又看了看年迈的父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孩儿不孝，没有颜面在身前伺候您老人家了。我要跟随无涯大师出家，用余生为您人家祈福延寿。”

    一行和尚终于想起来了，便越看越像，兴奋地说道：“一心，你还活着！太好了！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祁翁赶紧让祁少城把祁天百扶起来，流着泪说道：“天百啊，都过去了，以后咱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丘壑上前安慰道：“秋声兄弟，你放心，咱们兄弟今后行走江湖只为这一件事，早晚把凶手找出来。”

    祁翁泪眼模糊，仍在劝说。祁少城看见了，惊叫了出来：“父亲！”

    吴秋遇赶紧示意他小点声，说道：“我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

    吴秋遇忍不住走到一行和尚身边，凑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一行师兄，跟我出来一下。”

    陈康不解地问道：“定心剑交给你，当然是最好不过了。可怎么又会流传出去？是被人偷了么？”

    小灵子也笑着说：“你赶紧吃吧。再磨蹭，成了废人可怪不着我啊。”

    见吴秋遇仍在发蒙，铁秋声又问了一遍：“你这短剑是从哪里得来的？”

    邵青堂又羞有愧，跪下默默给祁翁磕了个头，站起身，拱手弯腰往后退。邵九佳自然也没脸再待下去，跟在爹爹身边低头往外走。

    偏巧小灵子的目光刚好也看到她，曾婉儿急忙转过脸去，倒叫小灵子有点摸不着头脑。

    丘壑和胡大夫、陈康简单商量了一下，对祁翁说道：“少城的资质人品，我兄弟无不喜欢，而且我们还没收过徒弟，按说收他为徒本是好事。只不过，我兄弟闲散惯了，未必能居留太久，况且我们还要去帮着秋声兄弟寻找仇人。”

    在山下岔路，铁秋声要向北往五台县方向去追时秋风，吴秋遇和小灵子要南下寻找香儿和柳大叔，三个人分作两伙，就地告别。

    铁秋声点了点头，表情却更加痛苦。无涯大师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听小灵子一说，吴秋遇也乐得帮忙，便从怀中取出短剑，递给无涯大师。

    铁秋声坚持不要。吴秋遇几番推辞不过，便叫小灵子随便拿了两锭。三个人告辞离去。

    崔柏说：“还没想好，不过我是不会再回邵家庄了。我师父他行事太……唉，不说了。”说着摇了摇头。

    一行和尚点头道：“好。能再见到你，我已经很开心了。”

    铁秋声听了，忙对丘壑等人说道：“三位兄长，不必为我的事费心。既然少城人品上佳，资质不差，你们便可安心在此教他些日子。此间事情已了，我正要告辞，你我兄弟自有再会之时。”

    其实吴秋遇和小灵子心中还有很多疑问，比如那个时秋风是怎么回事，铁秋声为何与乡野三奇称兄道弟，这些都只能留待日后慢慢解答了。

    祁天百合十谢过。他也曾痴迷武功，今日有幸能够用武林至尊的定心剑剃度，也算是了却了他俗世的一桩心愿。

    祁天百嘱咐了儿子祁少城，然后拜别了祁翁老人，便跟随无涯大师下山去了。此后，便是佛光寺的僧人一去。

    吴秋遇对祁翁和祁少城说道：“祁公子，恭喜你拜了三位好师父。我们在此住了好几天，多蒙你热心照顾。我们也要走了。老人家，你们多保重。”

    小灵子感慨道：“崔师兄是个好人，可惜他错投了师父。但愿他以后过得很好，我们祝福他。”

    小灵子听了，笑着上前说道：“秋遇哥哥，你还是离大师远点吧。刚才大师已经收了一个徒弟，别再让他看上你，也带回山去当和尚。”

    铁秋声见众人都来安慰他，心中不安，勉强笑了一下，说道：“多谢大哥，多谢各位。这个事就不提了。请大师剃度吧。”

    祁少城见祖父不再追究，高高兴兴地站起来，回到祖父身边。

    乡野三奇和铁秋声、小灵子等人都暗自赞叹，这老和尚武功高深，见识也多，要不是他提前防着，恐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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