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 山庄武斗

为张罗，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柯老三几年前去过佛光寺，知道无涯大师的厉害，便有意挑动无涯大师和铁秋声打一架。他暗自撞了一下蒙昆的腰，两个人又倒在地上哀嚎起来。

    祁天百见无涯大师久久不能把铁秋声拿下，心中着急。众宾客中已经走了一个，伤了一个，再拖下去只怕更难收场。于是，他接过家丁手里的刀，暗自上前，要帮着无涯大师对付铁秋声。

    铁秋声并不理睬蒙昆和柯老三，只朝厅内高声喊道：“劝庄主早把我兄长请出来，大家免伤和气！”

    祁天百说：“我的武功只怕还不及兄长。”

    邵九佳惊叫了一声，呆在那里。崔柏扑出来，挡在师父身前，对铁秋声央求道：“铁大侠手下留情，放过我师父吧。”

    众人开始议论起来。

    吴槊等人刚才只顾看无涯大师和铁秋声争斗，并不知道家丁偷袭吴秋遇的事。此刻听祁天百一说，又见众家丁倒地，便认定是吴秋遇生事，也正要卖山庄主人一个人情，便一发上前，将吴秋遇围住。

    “你胡说！”邵青堂被揭了老底，恼羞成怒，便要对小灵子下手。吴秋遇急忙挡到小灵子身前，瞪着邵青堂。

    曾可以注意到妹妹的表情，忽然问道：“你认识他？”

    就听邵青堂说道：“阁下说两位兄长来了山庄，这是听谁说的？我等众人一直在此，并未见到啊。大家说是不是？”

    吴秋遇听到了，猛一回头，正见几根棍棒劈头打来。他急忙缩身闪避，一面护住小灵子，一面与那几个人格斗。

    铁秋声看着她，点头道：“正是。姑娘知道他们在哪里？”

    崔柏摸出金创药，要给师父喷撒。邵青堂一把夺了过去，自己往伤口上撒着。邵九佳跑过来问道：“爹爹，你怎么样？”

    邵青堂刚惨叫了一声，杨胜祖的枪尖就又对准了他的前心。邵九佳惊叫道：“不要伤我爹！”

    铁秋声刚才一直面无表情，现在忽然瞪着邵青堂，倒把邵青堂吓了一跳。邵青堂后退了一步，跟蒙昆说道：“你有胆量承认，有没有胆量再打这一架？”

    铁秋声已知丘壑和陈康就在山庄，此刻见无人应声，心下着急，便冲着祁天百叫道：“祁庄主，你快把两位兄长请出来，大家免伤和气！”

    铁秋声轻轻扫视了一下在场的众人，说道：“昨日我两位兄长造访山庄，至今未归。我是来接他们回去的。望转告庄主，早行方便！”

    小灵子站出来说道：“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丘壑和陈康他们两位？”

    杨胜祖只道他服软，心中得意，见一时也没借口继续发难，便重新坐了，扭头对小灵子说：“小妹妹不必害怕，有我在这里，看谁敢动你。”

    曾婉儿见了，急忙对曾可以说道：“哥哥，那傻小子可不是坏人。你怎么……”

    邵青堂摆手道：“老夫邵青堂，不是这里的庄主。”

    杨胜祖站起身来，冷冷说道：“雁门关杨家枪从来不在你姓邵的眼里么？你大言不惭，号称‘威震三关’。今天若不露点真本事，老子第一个不服你。”

    铁秋声拿铁笔抵在邵青堂的咽喉，喝问道：“我两位兄长在哪里？”

    小灵子见状，大声说道：“众位前辈听我说。祁天百谋害祁翁老人，被我们撞见，现在又要害我们灭口。你们都想想，是否真要助纣为虐。”

    见对方只有一个人，而且两手空空，身上没带任何兵器，邵青堂心里踏实了，上前问道：“来者何人？所为何事？”

    无涯大师自然明白其中道理，只是不忍看着有人丧命才出手阻拦，如今已势成骑虎，左右为难了。

    邵青堂头上冒着汗，面色铁青，一句话也不说。

    祁天百赶紧说道：“不要听她胡说。刚才他们上门捣乱，大家都是亲眼见到的。我若不是有孝在身，也不劳众位动手。”

    祁天百就是瞅准了铁秋声和无涯大师势均力敌，存心上前讨个便宜。一来可以化解乱局，二来可以在众人面前有所显露。他绕到铁秋声的背后，悄悄靠近。

    铁秋声上前拱手道：“小可铁秋声，来接两位兄长下山的。还望庄主早行方便。”

    小灵子叫道：“果然是好名字，被你使出来真是如拂云摸雾一般飘逸轻盈。”

    祁天百装作无辜地说道：“家父新丧，我全家悲痛，都在忙着料理丧事，确实不曾见到你两位兄长。若是哪位客人见到了，你直接问他们就好。”

    正说着，无涯大师和祁天百、邵青堂从厅里走出来。

    两个家丁被催得紧，来不及去搬梯子了，直接爬上桌子，伸手去摘牌匾，忙乱中把祁天百的茶碗也给踢了。好不容易才把牌匾摘下来，匆忙抬着走了。

    铁秋声面露微笑，说道：“今日也要多谢你。”

    “拂云三十六手。”吴秋遇默念了一遍，觉得这个名字很贴切。

    邵青堂马上想到了小灵子和吴秋遇，指着他们愤怒地说道：“你们成心来捣乱！”

    铁秋声根本没把邵青堂手里的铁笔放在眼里，直接上前抓他手腕。邵青堂使出浑身解数，与铁秋声斗在一处。

    众人无不暗自称奇，有的人直看得目瞪口呆。

    曾婉儿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哥哥，你真好……好心。”

    蒙昆被她一激，竟真的走了出来，又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见大伙都在盯着他看，脸上有点挂不住，扭头对邵青堂说道：“邵当家的，咱们好汉做事好汉当。还怕他不成？我就不信，他一个人能翻起什么风浪。”

    邵青堂见吴秋遇正与众人对峙，无暇旁顾，便悄悄向小灵子身后摸去。

    铁秋声道：“两位兄长被陷，至今下落不明，我有话好说，你帮我找去？”

    邵青堂一愣，看着杨胜祖，问道：“阁下是？”

    邵青堂揉了揉左肋，渐渐缓过劲来。瞥见小灵子和吴秋遇，他心中暗恨，便凑到祁天百耳边嘀咕了几句。

    那人轻一拱手，开口说道：“小可铁秋声，见过庄主。”

    忽然手臂被人抓住，铁秋声见是老和尚上来，只道他与邵青堂是一伙，一气之下，便与无涯大师动起手来。

    小灵子见众人继续向吴秋遇围来，正为他担心，完全不知自己身处险地。邵青堂抓着铁笔，手中运劲，突然朝小灵子后心插去。

    邵青堂见祁天百仍没缓过劲来，便自己带人出去观看。众客人也都跟了出去。小灵子和吴秋遇挤在人群之中，有意躲避着蒙昆等一干“熟人”。只有无涯大师仍闭目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一行见师父没动，自己也留在原处。

    小灵子不慌不忙地说道：“牌匾是你和祁老爷专门定制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小灵子说：“看看，有人心虚了不是。你说我胡说，那我就说来听听，让大家听听是不是胡说。”

    铁秋声一心要逼问出丘壑与陈康的下落，见邵青堂耍赖不说，心中火气，一支铁笔就要往前送出半寸，刺到肉里，叫他知道痛痒。

    祁天百一惊，没想到这后生也不是等闲之辈，忙对身旁的吴槊、郑威等人说道：“各位英雄肯赏光来我山庄，祁某早已铭记在心。如今家父丧礼未完，便有人前来搅闹。还望大伙帮我讨个公道。”

    无涯大师见他们望来望去，催促道：“哪位施主知情，快快讲了，也可早些了结这一场误会。”说着目光就落到了蒙昆身上。

    祁天百只看着邵青堂。邵青堂又看着蒙昆。蒙昆望向曾婉儿，被曾婉儿瞪了一眼，他急忙低下头去。祁天百和邵青堂此刻也不知道蒙昆他们下手了没有，只是心中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不能放了放了那二人，甚至尸首都不能让他找到，免得把祁翁的事泄露出去，落得身败名裂。

    邵青堂心里盘算着如何煽动众人把他给拿了，又不让他把祁翁的事情败露。他一眼看到了旁边的蒙昆，暗自使了个眼色。

    众人也自然能想到，这恐怕跟刚才的“白龟祝寿”有关。无涯大师微微摇了摇头，闭目念经。

    大厅里一片寂静。谁也不好再发声。

    小灵子从吴秋遇背后转出来，继续说道：“是不是胡说，咱们问问知情的人。蒙昆，你要自认是个好汉，就站出来说说，我刚才说的事到底有没有？”

    小灵子忙说：“这是秋遇哥哥，跟我一起的。我叫小灵子。我们都是乡野三奇的朋友。”

    坐在小灵子旁边的杨胜祖冷冷地说道：“邵当家的，刚才是你亲口说的，那牌匾是你和祁老爷特意定制的。现在字有不妥，怎么就怪到人家小姑娘头上来？你要仗势欺人，还是以大欺小？”

    祁天百和邵青堂相互一视，听话口猜想铁秋声对祁翁的事并不知情，心里稍稍踏实了一些。

    小灵子低声对吴秋遇说：“这是丘大侠的兄弟到了。你看他的样子，像是会武功的吗？”

    邵青堂一时语塞，憋了一会，还是怒气冲冲说道：“你们拿来那个东西……你们……你就就是成心捣乱！老夫……”

    忽听外面有人叫道：“铁秋声在外求见，请主事的出来说话。”

    吴秋遇的功夫不弱，几个家丁在他眼前根本不值一提，顷刻之间便都被打倒在地。

    蒙昆等人知道来人是乡野三奇的同伙，也正憋着打一场架，开始摩拳擦掌。

    看着吴秋遇与蒙昆、柯老三、吴槊等多人周旋，似乎并未败落下风，曾可以颇感意外，回头悄悄对聂是非说了几句。聂是非便去安排。

    祁天百走到无涯大师身前，央求道：“大师，外面有人寻仇闹事。可怜我家父新丧，实在没有心思再与人争斗。还望大师发发慈悲，出手相助。莫叫他拆了灵堂，打扰家父的神灵。”说着，便又哭了起来。

    铁秋声想起小灵子的话，是邵青堂把两位兄长引入了陷阱，便盯着邵青堂问道：“你说，我两位兄长现在哪里？”

    邵青堂瞪着小灵子，怒道：“你胡说什么？这有你什么事？”

    蒙昆早就憋着要动手了，回头朝柯老三和鲁啸使个眼色，便走到铁秋声的近前。柯老三也窜了出去。鲁啸本来也要去，被郝青桐叫住。

    杨胜祖把长枪交给随从，冲祁天百一拱手：“天百公，这几日在山庄多有打扰，多谢你盛情邀请，盛情招待。如今老庄主已然不在，正名之事自然也就完成了。我家中还有事，就先告辞了。”说完，不等祁天百回答，就带着随从扬长而去。他到山庄本来也不是为了给祁天百捧场，就是想找机会跟邵青堂比试比试。如果心愿已了，自然也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

    蒙昆和柯老三经无涯大师救治，被点中的穴道都已经解了，虽然心中有恨，也不敢再放肆，老老实实看着无涯大师和铁秋声争斗。

    小灵子说：“他们昨天确实来了山庄，只是大家都在各自的住处歇息，都没有见到。我在山庄里闲逛，正好就看见了。”

    曾可以点头道：“这小子功夫不弱，看上去也还憨厚，若能收了他，就送给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