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 白龟祝寿

看，算计着如何收了他。可一看到小灵子，曾婉儿心中忽生不爽，不由得把小灵子上下多看了几眼。

    听无涯大师都这样说了，邵青堂自觉跟小辈争论有失身份，便不再言语。

    小灵子说：“要是你们两位没有中毒，再加上秋遇哥哥，应该可以对付他们几个人。万一打起来，咱们至少可以抵挡一阵，耗到祁公子回来。可是现在，祁天百、邵青堂，还有蒙昆一伙，还有那么多不明真相的客人，秋遇哥哥一个人会吃亏的。怕是去了也无济于事啊。”

    小灵子说：“这还用得着我出手，他一个人就可以了。”

    各路宾客纷纷带了贺礼，来参加正名大会，不想山庄里四处飘白戴素，不但丝毫没有办喜事的热闹，反倒像是要办丧事的样子。各自疑惑难解。

    第一个想了一下，说：“估计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回去看看。”

    小灵子问：“外面的人忙忙碌碌的，在干什么？”

    崔柏不由得担心起来，嘀咕道：“但愿江师弟别犯糊涂。千万别干出什么傻事来。”

    在场的大多数人不认得吴秋遇和小灵子，自然也没把他们当回事，只是好昨夜去追江寒，转了半宿，也没找到，只得先回来了。此刻见了小灵子奇吴秋遇手里的东西。

    吴槊叫道：“打开看看嘛，卖什么关子。”

    众人面面相觑，有的点头，有的摇头，谁也不愿意出头表态。曾婉儿看着邵青堂，心中不快，只是碍于邵九佳和崔柏坐在一旁，不便表露。

    小翠把饭菜在桌上摆好了，说了句“姑娘，公子，你们慢用。”便拉着祁顺往外走。

    小灵子说道：“你很会办事。多谢你了。”祁顺听到小灵子夸他，笑得一张嘴咧得老大。

    吴秋遇探头往院子外面看了一眼，回来跟小灵子说道：“外面人来人往的，不知他们在忙什么。”

    曾婉儿笑得前仰后合，众人见了都是一愣。

    曾婉儿一直在看着吴秋遇和小灵子，见两个人笑得开心，心中莫名地不是滋味。偶然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发现了牌匾的变化，不由得大笑起来。

    曾可以拿这个妹妹没有办法。聂是非在一旁听了，忍不住用鹅毛扇子遮了嘴脸，偷偷地笑。

    曾婉儿说：“正名大会没开之前，他还不是山庄的主人吧。我说的主人可是他家的老爷子。”

    无涯大师双手合十，又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有家丁过来接走吴秋遇手里的东西。有好事的在一旁叫道：“是什么礼物啊？打开让大家开开眼。”

    聂是非望着门外，自语道：“他们这的风俗可真奇怪。也不知是要给谁办丧事？怪哉怪哉。”

    曾可以忙拉她坐下，低声说道：“大庭广众，你注意些。姑娘这般没规矩，被人笑话。”

    邵青堂正为走失了弟子江寒烦恼呢，斥问崔柏和邵九佳：“你们都没见到他？”

    邵青堂一时语色。众人觉得小姑娘的话也不算错，只是这礼物太过廉价了些，叫主人面子上不好看。

    小灵子忙说道：“那可不行。你们已经被他们下了药，就说明姓祁的和邵老头是铁了心要害你们，又有蒙昆等人憋着斗狠。你们去了，他们只会马上下手，哪会跟你们平心静气地讲理？”

    吴秋遇觉得奇怪，嘀咕道：“她笑什么呢？”

    “准备礼物？”吴秋遇不解。

    邵青堂听罢，笑道：“贤弟反应也够快。少城憨厚，想必是已经信了。”

    邵青堂看着家丁一个个都走了，开口问道：“贤弟，出什么事了？”

    曾可以赶紧阻拦道：“妹妹不可乱说！咱们在人家山庄作客，怎能胡乱咒主人死了。”

    邵青堂想了一下，说：“是有些仓促，不过，也不是不能办。咱们只说，事发突然，又怕影响大家的行程，只得抓紧办了。至于做法事的和尚，正好无涯大师他们也在，人是现成的，到附近寺庙借点法器就行了。”

    小灵子和吴秋遇从厅里出来。

    曾可以一时无语。聂是非搭话道：“小姐所言也有点道理。不过，昨天还见到邵庄主生龙活虎，怎么会突然就……嗯，我觉得不像。”

    小灵子说：“好。你先去把院门关好了，免得被人撞见。”

    曾可以听着，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踱了几步，自语道：“天百山庄的祁翁老人……他不在山庄养老，到柳树沟去做什么？”

    小灵子对那两个人说：“你们也真够笨，一块匾那么长时间都挂不上。”

    小灵子扭头跟旁边的杨胜祖聊天，细说祁天百和邵青堂的忘恩负义。说到祁天百的时候，杨胜祖还不禁皱眉，不以为然。待说到邵青堂，杨胜祖顿时来了兴趣。听完之后，他不屑地说道：“原来姓邵的是这么个东西。他还忝着脸号称‘威震三关’，老子就一直没服过他。”

    小灵子见他们进来，得意地说道：“怎么样，没骗你们吧？”

    祁天百点了点头，又说道：“恐怕得把日子推迟几天吧，我怕丧礼来不及置办。”

    眼下还只是山庄的人在忙活，筹办丧礼的事还没有正式通报给各路来客。偶尔有知道动静的，也只是私下打听一下，不便出来过问。

    曾可以眉头微皱，自顾想着，却也不再问话。

    小灵子说：“一会送茶饭的丫鬟来了，一问就知道了。”

    众人都在欢呼。竟没有人注意到，忽然有东西从牌匾上面掉下来，轻轻砸在桌案上。

    祁天百看见邵青堂进来，吩咐家丁都到外面候着。

    见父亲怒气正盛，邵九佳不敢说出昨晚江寒闯到她房里的事，也摇头装作不知，心里却是怦怦打鼓。

    曾可以仔细打量着二人，不露声色。无涯大师也不禁多看了两眼。

    邵青堂一指堂上用黑布蒙着的牌匾，对众人说道：“我们赶制了一块写着‘天百主人’的牌匾，待会让天百兄弟把黑布揭了，就算是尊奉老人家的遗愿，把山庄传给天百贤弟了。各位远道而来，山庄今日安排答谢。只是天百贤弟重孝在身，办不得热闹，多少委屈了各位。此后，有急事要走的，山庄安排车马相送。愿意留下来的，明日大家一起给老人家办丧礼。”

    吴秋遇点了点头，忽然说道：“五台山的无涯大师是个好人，他应该不会助纣为虐。”

    邵九佳知道大师兄仁厚，便把昨晚的事拣要紧的跟他说了。

    崔柏再见到小灵子，马上脸上有了笑意，朝她点头招手。小灵子显然是看到了，也点头回应。

    邵青堂带头祝贺。众人也都跟着道贺。祁天百自是心情愉快，也不必再故作悲伤。

    祁天百赔笑道：“那是当然。”

    刚才喊话的那个家丁气愤地说道：“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过来试试。”

    小翠点头应了。二人出了门。听见祁顺问小翠：“你笑什么？”小翠没有马上回答，拉着他赶紧走出了小院。

    祁天百和邵青堂说干就干。

    吴秋遇也说：“是啊。丘大侠，你们不能再露面。”

    邵青堂高声说道：“现在就请天百贤弟揭开牌匾。”

    两个家丁相互看了一眼，把牌匾放下，从桌上跳下来。其中一个说道：“那就交给你们了。一定要挂好。还有，看到那块黑布了吗？牌匾挂好后要把黑布蒙上去。一会主人要进行揭匾仪式。”

    祁天百吩咐道：“请进来吧。”

    曾可以不解：“丧事？不是要办正名大会么，怎么按丧事来办了？”

    小灵子上前说道：“我们是少城公子的朋友，在府上也住了几天了，一直没能拜见祁老爷。今天这里热闹，想来祁老爷不会不见客，这才冒昧前来送礼。”

    两个家丁听罢，都笑了，说了几句道谢的话，便高高兴兴地出来。他们倒也没急着去干别的，只是躲在僻静处偷懒。

    小灵子想了一下，说道：“实在要去，还是我们去。有那么多武林前辈在场，只要我们不明着触犯他，他们未必敢当众对我们这些晚辈下手。我们只需一个一个私下游说，让大家了解真相，好歹拖到祁公子他们回来，就行了。”

    “哦，好。”吴秋遇应了一声，无奈地往前走。

    小灵子和吴秋遇分别换了丫鬟和家丁的衣裳，走出来，准备见机行事。

    有两个家丁站在桌上，正抬着一块大匾，要往上悬挂。那牌匾颜色鲜丽，漆光闪亮，一看就是全新的。上书四个大字：“天百主人”。

    有人当即就笑出声来。还有人嘀咕：“哪弄来这么大一个白王八？哈哈。”曾婉儿更是笑得难以自治。

    很快，丫鬟小翠和家丁祁顺就提着食盒送饭来。看到吴秋遇的房门上着锁，祁顺一愣。小翠一努嘴，示意他可能人在隔壁房间。

    吴秋遇和小灵子来到前厅，见无人把守，只有几个丫鬟和家丁进出忙碌，便跟着混了进去。

    不见主人，人们开始议论纷纷，也有人大声抱怨起来。

    邵青堂问：“你叫我来，有何打算？”

    山庄里上上下下忙碌起来，也惊动了其他各路客人，有的就出门察看。

    祁顺说：“我和小翠是公子吩咐了专门伺候你们两位贵客的，具体的也不太清楚。听祁福说，好像是要设灵堂，办丧事。我也没听说山庄有人没了呀。”

    就在这时，有家丁进来禀报：“老爷，门外有一男一女，说是公子的朋友，前来送礼。”

    祁天百说：“那倒没有。我已经拿话遮掩过去，告诉他，老爷子是外出求医，遭遇劫匪，在路上遇害了。现在尸首还没找到。”

    陈康说：“那咱们今天就找机会，去揭露他的恶行。”

    两个家丁高高兴兴去擦桌子。

    祁天百抬头看着邵青堂。邵青堂说道：“按说当下最要紧的，是办理老人家的后事。不过，既然已经把大家老远地请来参加正名大会，劳动了各位的大驾，正名大会也总得有个说法。我和天百兄弟商量过了，这件事想这么办，大家看好不好。”

    曾可以和曾婉儿不露声色，只默默看着。

    邵青堂见是这二人进来，脸色马上变了，直往他们身后观看，怕的是老乞丐跟来给他们撑腰。

    祁天百刚站起来，就听小灵子喊道：“这个匾是谁送的？也是要揭开来让大家开开眼么？”

    吃罢早饭。丘壑说：“今日便是正名大会之期了。”

    眉头一皱，想了一下，便叫人去把邵青堂请来。

    祁天百说：“信是信了。可今日一早，我叫人找他，想商量一下老爷子的丧事，却不知他跑到哪里去了。只盼别再生出什么事来。”

    曾婉儿盯着吴秋遇坐下，本想自己也移过去，瞥见哥哥正看他，便暂时作罢。一想到吴秋遇身边有个小灵子，曾婉儿暗自不爽。

    两个家丁半信半疑，手里抬着牌匾，开始上下打量吴秋遇。

    小灵子说：“放心，这个功劳都是你们的。我们去做别的了，你们把桌子擦了吧。”

    曾可以忽然问道：“这事除了你们还有谁知道？傻小子是谁？”

    五台山的无涯大师，蓟州的曾可以、曾婉儿兄妹，崔柏和邵九佳，忻州吴家刀门的大刀头吴槊，阳曲开山拳的掌门冷群，雁门杨家枪的传人杨胜祖，吕梁郑氏的老二郑威……

    天亮以后，小灵子叫吴秋遇去自己的房间，然后用锁头把吴秋遇的房门锁了，让丘壑和陈康在里面静养，免受打扰。

    邵青堂扶着祁天百走了出来。众人起身迎候，大厅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小灵子说：“可惜你和丘大侠中毒还没好，他们人多势众，我怕咱们不能成事。不如先等祁公子回来。”

    祁天百说：“为免夜长梦多，我想趁着各路客人都在，风风光光办一场丧事，让大家知道老爷子已经不在，我自然成了山庄的主人，也不用作假传老爷子口信办正名大会了。特请兄长过来商议。”

    牌匾上露出金光闪闪四个大字：天百主人。

    忽然山庄的家丁来请，邵青堂简单安排了一下，便跟着家丁急忙去了。

    曾婉儿忽然说道：“我看多半是他家的主人死了。”

    祁天百“我还是昨天早上见过江师弟呢。他午饭没吃，但那时候应该还是在房里的。我去叫他，他还应了呢，还说晚饭也不用叫他。”

    祁天百招手道：“既是少城的朋友，也请落座吧。老夫多谢你们的心意。”

    聂是非也刚刚想到这个事，也望着曾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