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章 仗义救人

？”吴秋遇急切地上下打量小灵子。

    黑衣女子时秋风见邵青堂要走，低声喝道：“你站住！”

    那老乡看了看这几个骑马的，摇头叹道：“你们来晚了。”

    江寒愣了一下，爬起来，灰溜溜走去开了门，没等崔柏看清就挤了出去。

    那是邵青堂的声音。他果然老谋深算，等时秋风走了，他又回来了。

    邵青堂把女儿轻轻推到一边，迈步走进门来。他怒视着江寒，指着他低声喝道：“好畜牲！你竟敢做出这个勾当！”

    他只顾胡思乱想，也不晓得身子是靠在门上，忽然把门挤开了，身子便向里仰了进去。幸亏他练过“五禽戏”之后，身子异常轻巧灵活，一觉背后倚空了，马上就势向后翻滚，不至于直挺挺摔在地上。饶是如此，他也失去重心，身体并不完全能够控制。

    正想着，忽听身后传来一阵笑声：“哈哈哈哈。什么嵩山魔女！到底是蠢笨无知，还想跟我斗？”

    吴秋遇默念了一遍，点头记下了。

    小灵子说：“是啊。不知他怎么会拜了那么一个师父，真是可惜了。哎，你的消息送到了吗？见到人了吧？”

    邵青堂心中暗自庆幸，幸亏刚才没有彻底得罪她，不然今天就凶多吉少了。他稍稍冷静了一下，抱拳道：“败在你的手上，老夫不丢人。老夫认输，咱们就此别过。”

    吴秋遇跟她多次相遇，如今也算是熟人了，便如实相告，还顺便问了一句：“你呢？”

    邵青堂大惊，急忙撤回手臂，顺势向后退了一步，才惊愕地望向来人。

    邵九佳脸色一变，生气地说道：“要是让爹和大师兄知道了，你这么晚还在我的房里，你知道会怎样！”

    邵青堂本来只是壮着胆子试探，见小灵子逃跑，心里便踏实了，那就说明嵩山魔女真的已经走了。他嘴角露出奸笑，迈步追来。

    小灵子背对着坐了。

    柳树沟村子不大，只有几十户人家。

    崔柏把手松开，招呼她跟着进房间。小灵子知道他是好人，正好也没别的办法可以逃走，便跟他去了。

    忽然想到留在山庄的小灵子，吴秋遇一下子清醒了许多：“小灵子在那儿也很危险，可别叫她再有什么闪失。”想到这，他匆匆辨明了方向，便使起追风架子，往云中山天百山庄跑去。

    听到这，吴秋遇心里才踏实了，也在小灵子身边坐下来。

    吴秋遇慢慢抬起头，看着曾婉儿，忽然脸上闪过一股怒气，但是他忍住没有发作。

    曾婉儿问道：“你要去救的是什么人？”

    小灵子望着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觉得他是个心地善良的老实人，跟他师父、师弟、师妹都不一样。

    小灵子慢慢转过头来，见站在身后的是邵青堂的大弟子崔柏，正示意她不要出声，便轻轻点了点头。

    那女子轻轻“嗯”了一声，并没有更多的反应。

    吴秋遇果然不见了。门口依然是五匹马。他是一个人徒步走的。

    邵青堂无心和她闲扯，便冷冷说道：“她碍了老夫的事，老夫薄有惩戒，与你何干？让开。”

    老乡说：“刚才有人在哪里喊打喊杀，我们过去的时候，已经没有活人了。唉，明天还得到官府报案去，真是倒霉。”

    吴秋遇不禁担心起来，对曾婉儿说：“是不是杀手已经到了？”

    郝青桐揉着撞疼的肩膀，回头嘟囔道：“臭小子，干什么呢！”一进门，见曾婉儿正盯着他，忙叫了声：“大小姐。”

    邵青堂踢了他一脚，骂道：“你，你还有脸说这个！半夜闯进师妹的房间，你还知道什么廉耻！这就是你对我的孝心？！”

    吴秋遇刚要站定，忽听空间风响，一个东西朝他打了下来。他身子不稳，已经来不及躲闪，只有抬手硬挡了过去。

    一只烛台打在吴秋遇手臂上，弹了出去。只听一声轻柔的叫声“哎呦”，一团娇小的人影弃了烛台，往门口窜去。

    望着崔柏的背影，小灵子越来越觉得他跟邵家上下根本不是一路人。

    崔柏听到敲门声，把房门打开，叫了声：“师父。”

    “你……”邵九佳话没说完，就听“咣当”一声，门被推开了。

    小灵子望着时秋风离去的方向，发呆良久，喃喃道：“这个姐姐好奇怪。”

    邵青堂强压住心中气恼，不敢与她顶撞，随口说了句“告辞”，便匆匆去了。

    小灵子一边走，一边纳闷：“那个时姐姐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深更半夜出现在天百山庄？为什么她一见到邵老头就问六年前的什么姑娘？”

    小灵子见有人撑腰，激动地叫道：“多谢姐姐救命！”

    吴秋遇跟着曾婉儿等人，骑马前往柳树沟。

    邵九佳回头叫道：“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

    邵青堂踢了江寒一脚，骂道：“滚出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好吧，我带你们去。”那老乡转过身，带着众人往事发之地走去。

    崔柏说：“第一次到别人家里，还不习惯早睡。”

    小灵子忽然问道：“刚才你说，你们赶到的时候……还有谁？”

    邵青堂推开门进去，环顾四周，没有看到能藏人的地方。见邵九佳和崔柏的房间都亮着灯。邵九佳的房间离门口较远，崔柏的房间靠外，他便向崔柏的房间走去。

    小灵子也笑了，说：“你就是傻。”

    鲁啸插话道：“小子你不要多问。叫大小姐就行了。”

    曾婉儿问：“你能否带我们去看看？”

    吴秋遇轻轻拍了拍小灵子的后背，说：“好了，松开吧，我去把蜡烛点起来。”

    小灵子继续说道：“谁知那个邵老头真是狡猾，等时姐姐走了，他又回来了。”

    吴秋遇说：“也是天百山庄的。”

    邵青堂愣愣地说道：“老夫不知你在说什么。我从没跨过长城半步，何曾去过五台县了？”

    崔柏说：“晚饭后，祁公子来过。除此以外……哦，就在您敲门之前，好像听到外面有院门的声响，不知道您老人家说的是不是这个？”

    吴秋遇无奈，一手揽着小灵子，一面蹲下去抹烛台。

    曾婉儿一愣：“天百山庄的，怎么会跑到柳树沟去了？那要杀他的又是什么人？”

    在门口听了一会，屋里竟然毫无动静，甚至听不到小灵子的呼吸声。吴秋遇开始担心起来，急忙推门走了进去。他跑了半宿，眼睛在黑暗中早已适应了。在屋中一看，小灵子竟然没在屋中。房间里根本没有人。

    吴秋遇喊了几声，撞进屋里，仍不见有人，只看到地上、墙上有几滩血迹。

    “啊……那……”吴秋遇惊讶地看着小灵子，见她完好无损，已经不像刚才那样担心。

    过了那段最难走的山路，道路平坦多了。曾婉儿等人担心走错路，仍不敢跑太快，慢慢走着等廖树山回来。

    那女子轻轻“哼”了一声，继续追问道：“六年前，五台县清水河畔，那个姑娘是否也是你害的？”

    曾婉儿示意他退后，轻声说道：“我姓曾，叫婉儿。”

    吴秋遇也不瞒她，直言说道：“是天百山庄的祁翁老人。”

    邵青堂佯作漫不经心地把柜门打开，看了两眼，又轻轻关上，点头道：“嗯，就是这个。我就想试试你们有没有警惕之心。好了，你早点睡吧。在别人家里做客，不要四处乱走动。”说着，背着手走出了房间。

    小灵子紧张地闭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她正偷偷往外看着，忽然肩头被人轻轻拍了一下，吓得她几乎叫出声来，被人一把捂住。

    吴秋遇转过去哄她，见她脸上似有泪痕，不禁心生怜惜，安慰道：“你不要难过了。我回来陪你，你不用再害怕。”

    赶上一段极为难走的山路，马跑不起来，正好有闲说好。

    小灵子愣了一下，也认出了吴秋遇。她一下子扑上来，抱住吴秋遇，半天说不出话。

    “多谢崔师兄。我会记住你的。”小灵子说这两句话，更显得活泼可爱。

    两个人隔着三四十步，一前一后在山庄里跑着。

    江寒说：“你不答应，我就不走！”

    小灵子说：“你刚走，我就撞见邵老头了……”

    鲁啸说：“刚才慌慌张张出去了。估计是受了刺|激，一个人走了。”

    吴秋遇伤心了一阵，忽然站起来，坚定地说道：“不能让他们这样得逞！”

    小灵子见了，忙问道：“怎么了，秋遇哥哥？你没找到祁老爷子吗？”

    崔柏才突然回过神儿，赶紧说道：“师父去师妹房里了。待会我也过去，找个理由陪着他们多说几句话。你瞅准机会，就赶紧走吧。”

    那人愣了一下，说道：“我们村里没有姓祁的。有几个外面来的，也有老人，不过，是不是姓祁就不知道了。”

    邵九佳愣了一下，急忙挣脱江寒的手，跑到门口：“爹！”

    曾婉儿问：“他呢？去哪了？”

    邵青堂马上停在那里，暗自把左手的一杆铁笔交到右手，紧紧握着，转身问道：“时女侠还有何指教？”

    江寒也在，正缠着邵九佳说道：“师妹，你真就看不上我么？”

    刚才邵青堂和小灵子，一个要杀人，一个在等死，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一团人影何时已经飘落在身旁。

    江寒说：“我现在什么都不怕了，我就要你！”说着，他竟两腿跪在了地上，紧抓住邵九佳的手。

    小灵子说：“我听见动静，以为是可恶的邵老头追来了呢。哪想到是你。你回来的时候，怎么不喊一声？”

    曾婉儿打马率先冲进了村子。吴秋遇、郝青桐等人紧跟其后。

    小灵子在一旁看着热闹，同时叫道：“姐姐，砍他右手！姐姐，扎他肚皮。”

    小灵子看到他费力的样子，松了手，格格的笑起来。

    时秋风又打量了他几眼，一时也看不出他在撒谎，便收了刀，淡淡说道：“那你去吧。别叫我查出你在撒谎，要不然，定不与你善罢甘休。”

    曾婉儿走进来，见状，安慰道：“你不要太难过了。大老远跑过来送信，虽然没能救到他，你也算尽心了。”

    “时秋风……魔女幽灵？”邵青堂大惊。

    那女子紧盯着他，忽然说道：“我只问你一句，你这样欺负一个无辜的姑娘，是第几回了？”

    来到一个竹篱笆围着的破落小院，老乡停在门口，说：“就是这了！”

    又等了一会，没有了动静。小灵子从床底下爬出来，拍着身上的土，低声道：“你这位师父当真心细得很。”

    小灵子抬头看了他一眼，眼里又闪出泪花。

    邵青堂转了几圈，不见了小灵子，站在院子外面纳闷。

    邵九佳房中。

    崔柏正盯着小灵子看，出了神。

    崔柏发自内心地笑了一下，又看了小灵子两眼，便转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