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相伴江湖

记得么？”小灵子问：“多小的时候？”柳正风笑了：“你记得多小的时候？五岁？十岁？”小灵子说：“说那些都没意思。我只知道，我在街上长大，什么都得靠自己。”柳正风只道她是敷衍，便不好再问。

    蒙昆强忍着，继续闷头解带子，待完全卸下了天山恶鬼，抓住铁杖，抡起便打。把成三路吓了一跳，急忙向后躲闪。

    柳正风道：“但愿她别有危险。咱们一起去！”

    小灵子听吴秋遇说完，高兴地说道：“你真行！被他们那么多人追杀，还能活着回来，还救回了柳大叔！我没看错你！”

    乡野三奇急于看清他们抬的是什么人。蒙昆等人则仗着人多，要上前寻仇。双方越走越近。

    成三路用眼睛一数，除了天山恶鬼，他们只有三个人，他说人多，看来是把自己也算上了。想到自己刚刚受了内伤，不由得暗自叫苦。

    小灵子说：“那就是说，岳姐姐的眼睛还有希望治好？太好了。你可要尽快学好治病的本事，我相信你！”

    “去你的！”蒙昆更加不满，忽然叫道，“不行，咱们得轮班，待会就该你们了！”

    大家言语不合，很快两伙人便打了起来。成三路屁股酸疼，还有内伤，怕袖手旁观得罪了他们，也只得加入战团，跟鲁啸一起对付丘壑。丘壑见二人都是空手，便把铁扁担给了陈康，徒手跟他们打。

    陈康见他不说话，知道他心里有气，早防着他，轻易就躲了过去。

    说起这个，吴秋遇有兴趣，忙问：“她的眼睛怎么了？”

    柳正风静静地靠在门口，闭上眼睛沉默了一会，耳畔响着小灵子欢快的笑声，一会那声音渐渐变成了香儿的，叫着爹爹和一心哥哥。

    小灵子说：“岳姐姐的眼睛看不见。”

    小灵子见他不辩白，也没了耍笑的兴致，说道：“岳姐姐也要搬家了，说是要搬到洛阳投亲去。要不然，我走了，她又得一个人过日子，真有许多不方便。”

    蒙面人愣了一下，慢慢解下脸上的面纱，果然就是柳正风，香儿妹妹的爹爹。他惊讶地望着吴秋遇，问道：“你是……”

    吴秋遇摇了摇头：“成三路说，他也不知道那人贩子和香儿妹妹都到哪了。”

    小灵子有些失望，低着头在前面走。吴秋遇见她不开心，也不知如何劝解，便在后面默默跟着。

    吴秋遇见她是因为这个，忙说：“小灵子，你放心，我不会不理你的。找到香儿妹妹，是为了柳大叔。我一定会不理你的，不是，我一定不会理你的，也不对，我一定，不会不理你的。”

    小灵子等在门口，上前问道：“没找到吗？”

    不到两个时辰，小灵子就回来了。可是吴秋遇觉得过了很久。

    柳正风也问起丁不二的情况。吴秋遇便简要说了，还问他二人究竟有何仇怨。柳正风碍于吴秋遇和丁不二的情分，不愿多说，吴秋遇也就不再多问。

    小灵子喃喃道：“岳姐姐真是可怜。”吴秋遇忽然想起跟师父西去的目的，叫道：“我想起来了，有一种东西可以解毒，治好岳姐姐的眼睛！”小灵子惊喜地望着他，问：“是什么？你快说呀！”

    小灵子瞧了他一眼，说：“怎么，你又惦记上岳姐姐了？”吴秋遇知道她耍笑自己，索性不跟她争辩。

    来到近前，鲁啸和罗兴上前搭话。蒙昆和成三路把天山恶鬼放到地上，开始解带子，抽铁杖。陈康凑过来，仔细看了一眼，笑道：“原来是这厮。这骷髅头不会真的回去见阎王了吧？”

    吴秋遇见他难过，安慰道：“柳大叔，我都知道了。香儿妹妹，我想她应该还活着。”

    小灵子说：“我是孤儿，在哪里都一样。走着走着，就到这了。”

    吴秋遇说：“柳大叔，你放心，我们一定能找到香儿妹妹！只要她还活着，就一定能找到！”

    廖树山叫醒他，埋怨道：“大家在那里出生入死，你倒好，还有心思在这里睡觉。”

    小灵子说：“咱们就要离开这了，临走之前，我还得再进城看一下岳姐姐。”

    望见小灵子身影，吴秋遇老远就迎了上去，问道：“怎么样，岳姐姐没事吧？”

    可是人海茫茫，到哪里去找香儿妹妹呢？

    两个人高高兴兴，一路南下，打听着丁不二，寻找着香儿。

    乡野三奇安置了小灵子，替她进城去打听“傻小子”的消息。来到铁拳门附近，发现那里门庭冷落，人丁稀少，一打听才知道，铁拳门的人几乎是倾巢出动，出去了还没有回来。

    吴秋遇道：“我和小灵子大闹铁拳门，然后被他们追杀，后来分头逃走。也不知她怎么样了，我得赶紧去找她！”

    小灵子说：“那是我以为他死了。谁知道你一会是师父，一会是丁大哥的。这个，见到他，我还得找他说理。”

    曾婉儿显然看到了乡野三奇，把马带住，冲他们微微点了一下头，便催马继续进城去了。郝青桐和廖树山二人紧紧跟着曾婉儿，并未有任何的表示。

    小灵子出门去了。

    柳正风上下打量着他，叹道：“长大了，更结实了。要是香儿还在，也该……”想到女儿，他不禁哽咽。

    丘壑判断，既然铁拳门的人都还没回来，那傻小子不论死活，都不应该在城里。于是，三人折回，准备再到林中寻找。

    “什么？”柳正风证实了内心的猜侧，愤恨不已，好在得知香儿只是被拐走，并没被害死，多少有一些安慰，他急切地问道，“你知道她被卖到哪儿了吗？”

    柳大叔走了，在此逗留也没什么意义，二人便商量着去找香儿的事。

    吴秋遇和小灵子玩够了，回来不见柳大叔，心中纳闷。小灵子发现了那块木板，见上面刻着六个字：“我去找香儿了”，忙递给吴秋遇看。

    吴秋遇说：“一般的病我倒是也能看。只是这没见过的毒，没把握，不好乱治的。怕的是旧毒解不了，再中别的毒。”

    罗兴不知众人去向，也跑得累了，便在林中美美地睡了一觉。

    这一日，小灵子端了药碗进来，说：“柳大叔，药熬好了，你趁热喝吧。”

    “秋遇！小灵子！”他喊了几声，无人应答，便迈出门口张望。

    养了几日，柳正风的内伤渐渐好了，出来进去走动，已无大碍。

    吴秋遇背着蒙面人一口气跑出三四里，眼见得离林子远了，才停下来。

    廖树山刚才只是顺口一说罢了，他哪有什么惊险，歉意地笑了笑，说：“没事没事。大小姐还等着呢，咱们赶紧送马去！”

    罗兴笑道：“幸亏抬的是他。要是你也这样挂着，怕是两个人还抬不动！”

    见她开心，吴秋遇也是高兴。只有柳正风在一旁静静看着，不言不语。他是想起了当年香儿和一心在一起说说笑笑的情景，看到小灵子，越发思念女儿了。

    二人便急匆匆回树林里寻找小灵子。转悠了半个时辰也没找到，吴秋遇不禁更加担心。柳正风一路安慰。

    吴秋遇也是这么想的。

    吴秋遇说：“不是我一个人，还有小灵子。她主意多，把我们俩扮成雌雄双煞，把铁拳门的人吓个半死，他们只敢跪着磕头。这不，短剑也拿回来了，还问出了香儿的事。”

    小灵子笑道：“算你有良心！不过呢，用不着你。我再换个样子不就行了？”

    柳正风不解地问道：“你师父已然遇害，你小小年纪，孤身一人，怎么就敢去闯铁拳门报仇？”

    吴秋遇一个人在那里等着，没心思干任何事，便坐在门口，专心等她回来。

    吴秋遇用力地点着头：“都好了。”

    吴秋遇点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研究的。争取早日治好岳姐姐。”

    吴秋遇说：“贺兰映雪！是一种奇花异草，能解各种毒。我跟师父下山，就是为了找那东西。”

    蒙昆叫道：“就是他们，三番五次坏我的好事。这回冤家路窄，断不可再放他们走了。”罗兴犹豫道：“这几个人功夫不弱，这事能成吗？”蒙昆瞅了他一眼，说道：“怎么着，你怕了？今天咱们人多，还怕他不成？”

    柳正风看着她的背影，心想：“这孩子乖巧，可惜也是个苦命的。不知香儿现在哪里，会不会流落街头无人照顾，还是……”他不敢仔细想下去，生怕闪出不好的念头，徒增苦恼。

    小灵子忽然停下，望着吴秋遇：“你能治吗？你师父有没有教过你？”

    小灵子插话道：“第一次见面，他就偷了我的钱袋，哼。你还要去找他？我可正要找他算帐呢！”

    小灵子安慰道：“你不要这么想。柳大叔去找自己的女儿是好事。早晚都要找的。咱们也可以帮他一起找啊。三个人在一起，不如分成两伙。分头找，找的地方更多，你说是不是？别难过了啊。”

    小灵子忙问：“哪里有？我们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