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石头中,那千年等待,无思无想的困境中。
“为什么要变小啊,怪大哥?要是我能够变大该多么好啊,唉,怪大哥,你是身在福中不知小矮的痛苦啊!”天赐一边意淫一边悲愤莫名,撒起小脚丫向小怪兽追去。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清。
拿大棒的怪兽砸的正欢,一时不察,被怪蛇缠上,只感觉那怪蛇的鳞甲片片刺进自己的身体里,又被怪蛇一口咬上,痛的浑身阵阵颤抖。
云淡风轻,从容雅约,渐行渐远。
山崖上长满了野草,小矮树,雨后的空气中散发着浓郁的清香。太阳光直直的照下来,可森林依旧一片黑暗。
天赐躲在树林里看的那叫一个津津有味,就他这几两肉,也没哪个妖兽会感兴趣。
这两个怪兽一通好杀,那拿大棒的抡起膀子对着怪蛇四处乱砸,也不管周围的小弟。
天赐感觉背上凉飕飕的,山谷的一切让他感到了压抑。
穿过一片片树林,山丘,直把天赐累的气喘吁吁的时候,小怪兽终于停在了一处山谷前。
此刻向着远方吼声传来的地方蹦蹦跳跳的跑去,速度竟是飞快,敏捷的就像只猴子,如果他知道这个世界上存在猴子这种生物的话。
众怪兽:“我等定不负王的看重!”
怪蛇被大棒砸了几下,一阵头破血流,鳞片也崩断几根,不禁恼羞成怒,气的口中毒气狂吐,绷紧身子利箭般射向拿大棒的怪兽。
那青色的藤蔓散发着如玉一般的光芒,叶子上印满了各种各样的云霞花纹,显示出一种神秘、晦暗、阴柔的意味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怪蛇虽然厉害,奈何拿大棒的怪兽天生就是他克星,浑然不怕他最犀利的毒攻,加之拿大棒的怪兽皮糙肉厚,气血悠长,不敌时“扑棱扑棱”两下肉翅就飞开,一番争斗下来是越战越勇。
这夜天赐做梦了,做了人生第一个梦。
战场中两个大怪兽拼杀在一起,其中一个似兽非兽,似禽非禽,似人非人,背着肉翅,头生尖角,浑身白毛,手提一根丈二骨棒。
日头越来越低,林中渐渐暗下来。
天赐盯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不禁觉得人生真是一个大大的杯具,就自己这身板,一根杂草都比自己高。天赐并不觉得自己从石头里蹦出来有什么奇怪,他只是觉得迷惘。
怪蛇打的憋屈,眼看就要落败,狂吼一声,招呼小弟落荒而逃。
痛!痛!痛!无处不在的痛,一下将天赐淹没了。
天赐不胜其烦,气的乱跳,是真正痛恨自己的小身板了。
不知道该怎么生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也不知道自己该到那里去,所以才会在看到绿衣女子时追了过来,然而现在自己唯一看到的一个同类也不见了。
此时山谷前已经来了十多个各色怪兽,齐齐立着,一动不动,小怪兽加入进去亦是有样学样。
森林里古木参天,地上堆了厚厚一层枯枝败叶,偶尔几点光线从树枝间漏下,为阴暗的森林带来短暂的光明。
空地上怪兽的倒影被拉的又细又长,某一刻,天赐正在数着地上有多少个虫子的时候,就看见大怪兽腰身一晃,急速缩小,化作了一个一米高的小怪兽,小怪兽打量了下四周,对着一个方向走去。
只是短短的一天,天赐就感到了寂寞,没有目标,没有同类,自己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知道。
“怎么这么多青萝啊?”这是天赐对山谷的第二印象。
天赐仔细打量这个山谷,山谷一览无余,方圆近一里,地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青萝,放眼看去,整个山谷不论是石壁还是树木都被青萝占据了。
天赐目不转睛盯着那女子看,那女子同样盯着天赐,一双眸子好像在告诉天赐,“过来吧,过来吧,过来吧。”
人生真是杯具如桌啊!天赐想。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天赐双目血红,大声吼问,然而没有人回答他,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赐痛的麻木了,渐渐安静下来。
山谷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先前那个女子不见了。
在虚无中漫无目的的飘,不知道飘了多久,仍旧什么也没发现,天赐甚至怀疑自己从来就没有动过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秒钟,或者,一个世纪?在天赐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存在时,一个一个虚影慢慢在天赐的周围浮现出来,围着天赐转动。
天赐伏在草丛中看了一天好戏,如今曲终人散,倍感茫然。
倒是在一处特大号的青萝下,发现了几枚小小的青果,让天赐一阵欣喜,一出生还没吃过东西的肚子咕咕乱叫,二话不说,吃了。
美美吃了一顿,抱着双膝坐到青萝上,天赐开始发呆。
特别是中间领头的那两个,高达十几丈,已经比森林中大部分的古树高了,更不要说天赐,人比人,气死人啊!天赐深深郁闷了。
“拿去吧,这是你们这次的奖励。”女子说完摆摆手,转身走进了山谷。
拿大棒的怪兽兴奋的乱喊乱叫,抡起一根大棒子就砸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