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咸阳城中

杀百万生灵炼法？！”闻仲毫无愤怒之意，只是惊诧与嬴政的疯狂。他难道就不怕天道因果吗？

    嬴政雄才大略不假，可毕竟是大巫转世，脱不了凶残成性。

    活着，就有希望。

    留在原地两人，一个是昏君，一个是妖后，一对狗男女，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眼见黎民苦难，毫无悲戚愤慨之色。

    又问及都天神煞大阵之事，徐福一脸凝重之色，缓缓摇首道：“嬴政不信任他人，布阵之时，全由他一手操办，委实难以探得详情。”

    殷寿先是惊讶，而后古怪一笑：不曾想，还有比我更胜一筹的君王。

    “二少爷，你更壮了，更讨人喜欢。”

    “老师自有打算，我也不太清楚。此番还有女娲娘娘门下携江山社稷图相助，只要将巫族引入图中，便能一战而定。”闻仲缓缓摇首，巫族血脉早已混入人族之中，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灭绝的。

    “老白，你胖了，日子过得不错。”

    十二尊金光灿灿的金人，分立咸阳各方。

    “疯子，他是个疯子！”凝视着咸阳王宫，闻仲喃喃自语。想起自己的弟子殷寿，心中升起丝丝欣慰——这小子虽然是个昏君，至少还不至于疯狂。

    妲己掩口娇呼出声，殷寿被震得迷迷糊糊。混元圣人的神通，稍有见识之辈，俱皆知晓——圣人之下，皆为蝼蚁……并非一句空话。

    能以阵法抗衡圣人之力，理所当然是顶级的阵法。

    “老白，你怎么了？”闻仲暗骂一声。这家伙昔年跟随老师，不落痕迹的跳跃思维，没学十成，也有八成。

    此一行，正是闻仲、殷寿、妲己三人。

    为首一位中年男子，古铜色的面庞极是威严，三缕长须，眉心一道醒目的竖痕，暗红道袍，腰悬金鞭。身后一对青年男女并肩而行，男的俊逸不凡，眉宇之间有些不自在；女的身形婀娜，纵然面罩轻纱，也不似人间所有。

    殷寿翻了个白眼，心下嘀咕：昏君商纣，也有你一半功劳。

    圆滚滚的身形迥异于当年，灵动的眼眉，惫懒的神情，亲切的法力波动，闻仲一眼就认出了故人。

    停下连篇废话，两人相视一笑，一雄壮如山，一松软如泥，两道身影拥抱在一起。

    “这是……”闻仲细细察看许久，失声惊呼道：“都天神煞大阵！”

    闻仲轻哼一声，不屑一笑。张手将幸存的厉鬼摄到身前，忽然神色大变，抬手一抹眉心，灵眼张开，将整个咸阳城尽收眼底。

    闻仲皱了皱眉头，沉吟片刻，断然道：“随我进城！”言罢，当先跨入城门。

    三人立在咸阳城外小丘之上，烈日依然悬挂中天，那份酷热却不翼而飞，只是稍稍有些暖意。远远眺望，整个城池被笼罩在蒙蒙白雾之中，看不分明。

    震惊！还是震惊！

    徐福正色重重点头应下：“老大要灭绝巫族吗？”

    不知不觉之中，殷寿回到了昔日一代帝王的岁月，以“寡人”自称。妲己出神地凝视着，目光迷离。

    先前在路上，闻仲的判断错了。昔年的朝歌，固然名不聊生，百姓度日如年，然而，毕竟还活着。

    徐福信心大增，有这等至宝在手，十拿九稳。

    十数团黑气明灭幻生，纷纷解体消散，唯有最为“强大”的一个，尖叫着摇摇欲坠。

    总而言之一句话——天庭绝对自由。

    闻仲眉头紧锁，审视着巨大的金人，出言解释道：“都天神煞大阵，乃是洪荒巫族镇族阵法，凶名赫赫，不知击杀了多少凶兽大能，号称‘洪荒第一杀阵’。与我妖族周天星斗大阵，人教两仪微尘大阵，截教诛仙剑阵并称于世。贫道未曾亲眼见过，只是听老师说过其中厉害。昔年十二祖巫布阵，足以力敌圣人。”

    “老白，许久不见。”

    嬴政不是不怕，而是不得不为之。首次踏足地仙界，就被人向狗一样撵了回来，若非有人出手相助，只怕性命难保。尤其是秃驴燃灯，更是可恶。纵横洪荒大巫蚩尤，何曾受过这等奇耻大辱。

    立在城门前，殷寿立时感到一阵凉意袭来，抑或是……阴冷之意。环视一眼，继而皱眉道：“老师，堂堂帝都，城门怎会无人进出？大秦三十六郡县，即便百姓居家不出，往来公文政令，也不至于如此。”

    诧异于妲己的洒脱，丝毫不介怀当年之事。转念一想，殷寿洒然而笑，既然妲己都不在意了，自己如何能落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