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封禅泰山

    感受着长刀地锋锐和凶戾，不由想起自己很久以前那把佩刀——虎魄，以及无端消失刀灵虎魄。

    “不思劝谏君王，李斯，你枉为大秦丞相！”

    徐福挤挤绿豆大的小眼睛，哀怨道：“蚩尤大王，面对相识多年的老朋友，您怎能如此无情。”

    “陛下，征发民夫之事当慎行。天下纷乱方定，理当轻徭薄赋，与民修养生息。骤然如此施政，涸泽而渔啊！”

    “陛下可记得……六道轮回？”徐福小心翼翼地提示着两人之间的交情。

    一颀长，一矮胖，两位高深莫测的少年相对而立。

    徐福将圆圆的脸凑到嬴政跟前，贱笑道：“蚩尤大王，我的老朋友，这件礼物可能入得法眼？”

    原来如此……

    嬴政捏着吴刀，不屑道：“凭你头小毛驴还不够资格得到这件宝物。说吧，妖皇陛下有什么话说。”

    陆久的意思很清楚，教派可灭，散修却不可为难。

    “儒门怎生出了你这等败类！”

    “陛下，收回天下五金之器，百姓何以耕种？请陛下开恩，收回圣命！”

    嬴政猛一挥手，沉声喝道：“速速执行。”

    “大王保我飞升地仙界。在此之前，作为交换，我在大王麾下效力，并献上一件大王满意的宝物。”徐福说着，自顾自从怀中取出一柄血色长刀，薄如蝉翼，咒印符文隐隐流动其上。

    咸阳王宫，漆黑的建筑群，有如一只巨兽，君临大地。

    “交易？”嬴政杀意一凝，愕然以对。

    “放肆！”嬴政豁然站起，帝冕珠帘（帮助君王调整视线角度，保持威仪的东西）晃动，面色铁青，凝成实质的霸气汹涌而下，群臣伏地瑟瑟发抖。

    来自遥远东方的一缕光明，划破长空，驱散了黑夜的沉寂。

    伏地不起的嬴政心中并不平静。元神深处的吴刀轻轻颤动，传来一股讯息，令他欣喜若狂。

    “你是何人？”颀长少年负手居高临下，微微俯首逼视。

    ※※※

    矮胖少年灿然一笑，肉团团的脸上尽是和善，几乎寻不着眼睛，稽首道：“方外野人徐福，见过大王。”

    “够了！”嬴政暴喝一声，寒声道：“何人胆敢抗旨不尊？！”

    “佞臣！”韩非跳将起来，指着李斯鼻子喝骂。

    “陛下圣明！”百官之首的丞相李斯出班答话。武将一列无动于衷，唯有少数几人面露不忍之色。

    嬴政肃然端坐龙椅，满目威仪。阴鸷的目光俯视群臣，接受拜礼，而后挥手示意随侍太监赵高宣读旨意。

    嬴政面上不见喜，也不见忧，淡淡道：“既是散修之人，又飞升在即，何必来投靠本王。”

    纯黑龙纹冕服的帝王，缓缓拾阶而上，傲立高台。脚步抬起落下，丝毫没有激起半点尘埃，却让整个神州大地微微颤抖。一干臣子止步台下，恭恭敬敬仰视着那不甚高大，威势却盖过泰山的男子，心中膜拜。

    一干儒门出身臣子，黑压压跪倒一片，叩首不止，恳求始皇帝收回之意。

    “是你！”嬴政恍然大悟，周身气势爆开，凌厉的气势压向昔日旧识，邪笑道：“原来是你这头小毛驴。本王是巫，你是妖，份属仇敌。不要以为有妖皇圣人撑腰本王便不敢动你。要怪只怪，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徐福，人如其名，生得很有福气。椭圆形的身躯，与生长在南极的某种生物惊人地相似，没有脖子，也看不到腰身。幽深的眼眸深处，掩藏着不屑讥讽之意。似乎是因为正在进行的仪式，抑或是两人初见时的情景。

    “陛下，我朝律法过于严苛。此时天下大定，臣建议放宽律法。偷窃之事便处以极刑，有失圣人仁义之道。长此以往，后果不堪设想。”

    嬴政稳如泰山的身躯抑制不住颤抖起来，有了它，复活十二祖巫有望，巫族必将再次崛起，与各大教派一争高下。

    “你残暴更胜桀纣，昏君！”韩非怒气上涌，遥指高高在上的始皇帝破口大骂。

    嬴政淡淡看着故作委屈的胖子，并不满意这个解释。

    究其原因，不过是“看不透”三个字。修炼者的记忆极好，徐福给嬴政带来极大的困扰，确信从未见过，却抹不去心中淡淡地熟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