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一下,听说你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怎么样,心情如何?”
忽然想起来了那天晚上,她发狂似的扑过去,就是用这双手,在对方的脸上用力挠了好几下。
燕京某老小区。
她看着陈嘉鱼,开口道:“刚才,警察给我打了电话。”
怎么突然扯到做梦上了?
“不怎么样。”陈嘉鱼啃了一口苹果,面无表情地道:“我感觉我早就可以出院了,非要等到明天。天天呆在病房里,闷也闷死了。”
全部心神,都放在了她的手指上。
沈念初抬腕看了看表,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然后,陈嘉鱼将最外侧的那个小可爱轻轻捏住,拿起指甲剪,准备和之前一样替她修指甲。
“怎么说?”
下一秒,趁她不注意,低下头,快速的在她脚心亲了一口。
陈嘉鱼忍不住笑了起来。
难怪莫芸会对那本《小王子》如此执着。
“对了,我听人提起过,她好像是燕京大学的老师……嗯,说起来长得也像,斯斯文文秀秀气气的,一看就是有文化的人……唉,就是这命啊……”
……
她求知若渴:“那为什么有些人不怕痒?”
似乎有一点儿汗味,但一点也不臭。
只是……
看完沈念初发来的短信,陈嘉鱼黑眸愈发幽深。
陈嘉鱼咳了两声,说:“你有的我也有,怎么会脏呢?”
“我最喜欢不洗脚的女生。”
但陈嘉鱼的心底深处却知道,此时的平静,只是某种假象。
她转述警察的话,“当时,他们的脑子里出现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是在最近一款很火的网游中,而他们接了个游戏任务,要从某个boss身上爆出一样任务物品……而且,四人的说法完全一致。”
莫芸似是陷入了某种疯狂。
昨晚的情景她想起来还有些余悸未消,也算他们运气好,要是陈嘉鱼真出了什么事,多少钱她都不会接受调解。
陈嘉鱼拍拍她光滑白腻的脚背,“好了,换一只。”
他记得她有随身带指甲剪的习惯,翻了一下,果然在包里。
“只是……”蔡佳怡顿了顿,继续说,“四个人,都是未成年。最大的那个还差两个月满十八。所以,了解了你的伤情不算严重后,警方建议我们走调解这条路,对方监护人给出的方案则是赔偿五十万,换取你签一份谅解书。”
这时候,什么莫芸,什么催眠……
“你指甲有点长了,指甲剪呢,我帮你修修。”陈嘉鱼说完,就把她的包拿过来。
“还没到24小时报不了!哎,我很担心,生怕她遇到了什么事……”
蔡佳怡一愣:“谁啊?”
就像是风平浪静的海面,水底的深处却有个巨大漩涡,在不断旋转着。
“嗯。”沈念初走上前,客客气气地问:“请问,您是一直住在这个小区的吗?”
莫芸这么大费周章、用尽心思,就是为了陈嘉鱼和蔡佳怡他们的秘密吗?
这样的人,往往最为可怕。
“他们袭击我的原因是什么,问了吗?”
如此一来,利用这种手段,莫芸成功地绕过了那几个年轻人潜意识的抵触,让他们自然接受指令,攻击陈嘉鱼。
咔嚓一下,一小片指甲脱离某个小可爱。
陈嘉鱼考虑了会儿,叹息道:“接受吧。”
过了片刻,大妈似是看完了,点点头,“有印象,七栋嘛,就是我们家过去两栋。”
蔡佳怡将花瓶放下,微微蹙着眉。
约莫两分钟后,大妈摇了摇头,“我就知道小区里有这么一个人,平时我们没聊过天,也没打过交道……何况,那件事发生后,她就搬走了,她的名字我还真不清楚。”
大妈长长地倒吸了口气,思索起来。
“这叫生物电,每个人都有自己独属参数的生物电,不同参数的生物电彼此接触,会对人产生刺|激。”陈嘉鱼低着头,解释道。
“做梦叭!”
“郭教授。”
“全名?”
郭蓓语速惶急:“我给她打了好多次电话,但一直提示关机。我又通过她的辅导员找了她的室友,她们说她也一直没回过寝室!”
那个秘密,究竟是什么……
和他的大手比起来,她的手显得又小又软。
二来,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莫芸,那几个年轻人也同样算是受害者,而且为此付出了代价。
小婴儿继续咿咿呀呀,伸长手臂想去够玩具。
陈嘉鱼笑了笑,“嗯,谢谢你。”
这时,陈嘉鱼看着蔡佳怡,问:“还有,你的书找回了吗?”
【辛苦你了,谢谢。】
“啊!”
婴儿果然手舞足蹈,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你有的,我也有=我亲了你的脚,你也要亲我的脚。
听到这里,沈念初不由得看了陈嘉鱼一眼。
“对啊,我在这儿住了二十几年了。”
沈念初略带失望地抿了下唇,“谢谢。”
“……”
“现在怎么处理?”蔡佳怡又轻声问,“接受调解吗?”
整个过程中,他很专注。
过了片刻,大妈停住脚步,俯下身,乐呵呵地用玩具逗弄车里的婴儿,“哎哟小宝贝,快对奶奶笑一个~~”
一旁的沈念初则是盯着大妈,耐心而紧张地等待着。
接着下一个。
“所以到目前为止,警方也只能以他们是玩多了游戏,入戏太深,导致暂时性的出现幻觉,从而攻击了你来解释。”
蔡佳怡唇角控制不住地弯了起来,将一只脚搁在了陈嘉鱼的大腿上,“那你来脱吧。”
按理论来说,催眠师无法让对象作出违背自身意愿的事情,也就是说,如果莫芸简单地对那几个年轻人下达让他们攻击陈嘉鱼的指令,很有可能遭到对方的潜意识排斥和拒绝。
看了眼号码,陈嘉鱼一怔:“她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选,你这人,就是太容易心软了……”
那里套着一双白色棉袜。
陈嘉鱼回:【非常有可能。】
她嘟哝,“可是好痒呀。”
下一秒,手机里传出郭蓓惶急的声音。
即便他坚持不和解,但对方是未成年人,法律上承担不了多少责任。
毫无意外的,蔡佳怡摇了摇头。
“陈嘉鱼,你知道念初去哪儿了吗?我联系不上她!”
陈嘉鱼皱皱眉:“意思是,他们把我当成了游戏中的boss?警方不会觉得这种话荒谬吗?”
……
“哟,姑娘,你是在和我说话呢?”大妈好奇地问。
她红着脸,用力踢了陈嘉鱼一脚,转过身不理他。
于是,陈嘉鱼拿出了指甲剪,再次抓起她一只软软的小手,从这只手的大拇指开始,给她仔仔细细地修指甲。
如果莫芸拿到了书,就此收手,那他这一顿打,挨了就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