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你和陈嘉鱼是分手了吗？

    “陈嘉鱼，你真傻啊，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这些，我可以和你一起面对这一切的。就算最终我们还是要分开，至少，我会更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而后，便看着卧室的门在他面前关上了。

    “我不知道。”

    何彦沉吟着：“如果陈嘉鱼和沈念初分手，再去和蔡佳怡赔礼道歉，蔡佳怡会原谅他吗？”

    “作为流言其中的一条船，这种事情很影响我的声誉，毕竟我要是真的把他撬来了倒还好，压根没得到什么好处，却无辜背了口锅，太冤枉了不是吗？”

    可她的眼泪好像无穷无尽，他怎么擦都擦不完。

    女孩儿俏脸上的表情微有些顿滞，过了几秒，长长的睫毛才连眨了两下，恢复了灵动，若无其事地反问：“你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陈嘉鱼的头微微低着，眸色很沉，也不说话。

    他再睁开眼。

    陈嘉鱼思索了会儿，才回答。

    每进来一个人，陈嘉鱼就抬头望过去。

    桌膛内传来轻微的震动。

    但湖毕竟是湖，待涟漪散去，又会再次恢复平静。

    蔡佳怡定定地看着他，脸颊上是泪水，眼底也蓄满了一汪清澈，每眨一下眼，就有两颗晶莹的泪珠快速滑落下来。

    “我也不知道。”

    “这就不牢你费心了。”

    这时，侯子凡一个箭步过来，“老陈，我有话问你。”

    “啊，已经十点了。”陈嘉鱼伸了个懒腰，转头看身边的蔡佳怡，“你困不困？”

    随后，她拿起了书桌上的那本《小王子》，翻开其中一页。

    站在蔡佳怡家的门前。

    蔡佳怡撅起唇，手中的筷子用力戳在碗里。

    “等下我会来关的。”

    侯子凡忽然眼睛一亮：“难道是老陈想霸王硬上……”

    在阮秀莲起床之前，陈嘉鱼就出了门。

    “……”她眼珠子飘来悠去，小声嘟哝，“我就随便问一下，也不是非要知道不可……你要是不方便回答就算了……我也不怎么在意啦，就是有一点点好奇而已，真的只有一点点点点哦。”

    “这叫提供情绪价值，难度很大的。”陈嘉鱼一本正经。

    “凭什么他道歉，菜菜就要原谅他？”朱舒怒道，“像这种劈腿渣男，菜菜看清了他的真面目，反而是件好事！我祝福陈嘉鱼和沈念初绑定吧，别再祸害蔡佳怡了！”

    泪水沿着她的脸颊滑下。

    “嗯～～人家信你。”她凑过来，甜滋滋地在陈嘉鱼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又仰着笑靥问，“为什么呢？”

    “……”

    陈嘉鱼双手交握，放在腿上，靠着沙发背，低沉缓慢的讲述着。蔡佳怡则是将脚蜷上了沙发，双手抱着小腿，下巴搁在膝盖上，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陈嘉鱼的心沉了下去。

    万一，不仅于事无补……反而还起到了反作用呢？

    时间还早，教室里空荡荡的，没几个人。

    为什么，为什么这种事情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陈嘉鱼的心跳却突然快了几拍。

    这番话听在众人耳朵里，有些不可思议，但细一想，却又觉得颇合情理。

    陈嘉鱼又静了几秒钟，抬起手，将侯子凡的手拨开。

    “如果是按你说的，每到那一天，一切都会重新开始，那么我呢？难道每一次的我也会转学过来吗？这不可能——”

    她一怔，“啊？”

    “哦，她来过啊……”

    “……”

    显然，对这四个字，她极其肯定。

    两人对视了几秒，她才轻声问，“你确定……真的没有办法吗？”

    蔡佳怡看一眼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两只脚晃呀晃的，故意说，“不困哦。”

    “脱好了的话，记得关掉灯……晚安。”

    陈嘉鱼摸出手机，看了眼。

    从拉住他，变成了推他往外走。

    吃过午饭，侯子凡、夏宇、何彦、朱舒和田恬聚在操场旁的小凉亭附近。

    震惊了会儿，蔡佳怡的心情终于稍稍平复，眸子里涌出更多的疑惑，“就算如此，但我还是有一点想不通——”

    每哭一声，就好像在陈嘉鱼的心脏上割一刀。

    蔡佳怡甩了下手上的水，无奈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能做点什么？”

    “哦，进来说吧。”蔡佳怡侧了下身。

    就算她开了门，他又能说些什么呢？

    “我靠，你们两个又怎么了？你该不会又要和她分手？！”

    蔡佳怡站在门口，有些意外。

    陈嘉鱼却像是一点也没注意到般，低低一笑。

    少年和少女的脑袋并在一起，笑得都很灿烂。

    她将脸贴在陈嘉鱼的怀里，闭上了眼睛，哽咽地说。

    走出楼门口。

    夜风中，好似远远地飘来了一个女孩儿的哭声……

    陈嘉鱼起身下床，推开了窗户。

    陈嘉鱼站在那里，突然觉得无力至极，转过身，脚步缓慢沉重地走出了门。

    “这不可能”，她是用一种极其确凿的口吻说出来的。

    陈嘉鱼的心也很疼，他闭了闭眼：“对……对不起。”

    “三个月，只剩下三个月的时间了？”她瞪着陈嘉鱼，声音因为愤怒变得比平时略高了少许。“哈，你知道我有多期待高考以后吗？”

    一步，一步。

    沈念初走了。

    出来后，她将手中的获奖证书和奖杯放在了陈嘉鱼的面前。

    她的单刀直入毫不掩饰直接让蔡佳怡愣住了。

    蔡佳怡的脸突然红了一下。

    陈嘉鱼说：“你数到一百也没用。”

    “对不起。”

    “不过，除了高二那次表白之外，我没有追过她，一次也没有。”

    “给你。”

    她愤怒控诉的话语像是变成了一把把巨锤，轰击在陈嘉鱼的胸口上，他有些喘不过气，无言地张了张嘴，却只感觉到了脸颊上的湿意。

    陈嘉鱼得寸进尺：“我也不想睡次卧。”

    夏宇摇了摇头：“我感觉……可能比这个还严重。”

    自不远处，响起了一个清冷柔和的声音。

    陈嘉鱼看过去。

    众人面面相觑。

    “没有，我没这么说过，你赶紧回去吧……”

    蔡佳怡半垂下眸，过了片刻，才浅浅一笑：“如果我真的把你忘了，那我也未免太可怜了，到头来，连回忆都不能剩下。”

    “难怪，难怪你之前一直拒绝我，一直在回避我的感情……就是因为这些吗？”

    陈嘉鱼却只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艹，老陈你也……哭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说，你经历了上百次循环了……那这么多次循环里……”

    又过了几分钟，侯子凡突然打来了电话。

    陈嘉鱼把蔡佳怡从燃气炉前拉开。

    下一瞬，似是想起了什么，声音戛然而止。

    唯独这一次，九十九次未曾有过变化的循环里，多出了一个你。

    “李老师，我想再请一节课的假。”

    听完后，蔡佳怡眼底的疑惑终于渐渐化为明了。

    “和我一起睡，好处可多了。万一你半夜踢了被子，我能帮你盖；如果你半夜想喝水，我来帮你倒，”陈嘉鱼又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肩，一副王婆卖瓜的架势，“你看这肩膀多好，又宽又结实，还是纯人肉的，天然无污染，恒温有弹性，免费送你当枕头。”

    “啊！”

    蔡佳怡的手用力抓住他的手臂，脱口道，“可我不一样，我……”

    “……”

    众人纷纷表示怀疑。

    “我给她们打个电话，明天再详细解释就行了。”

    “最开始循环的时候，我是想过要追她的。但奇怪的是……每次我想要采取什么行动的时候，大脑里就好像有个声音在警告我，让我不要那么做。”

    陈嘉鱼下意识地抬起了手，沿着她的眼角，轻轻揩拭。

    “陈嘉鱼，你这个天下第一自私的坏蛋！”

    十五分钟后，陈嘉鱼敲响了蔡佳怡家的门。

    满心期待的美丽未来，却突然被人告知只是个仅能维持三个月的肥皂泡，三个月后，它就会彻底破灭。

    蔡佳怡强行压下想弯起来的嘴角，似是很勉强地叹了口气，“好吧。不过，我先申明，纯睡觉的哦。”

    陈嘉鱼看清楚是什么后，一愣。

    蔡佳怡的目光变得柔和无比，她走到陈嘉鱼的面前，踮起脚，柔柔地亲了他一口。

    一张布满泪水的小脸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陈嘉鱼身上穿的是一件卫衣，里面还有件T恤，于是，他站在床边，双手交叉抓着卫衣的下摆，往上一掀，就将卫衣给脱了下来，然后把外面的长裤也脱了，和卫衣一起叠起来，放在了旁边的柜子上。

    她要好好的思考一下，究竟该怎么做。

    所以，她连学校也不来了吗？

    陈嘉鱼知道这小绿茶在装模作样，突然伸出手，一手抄过她膝弯，一手从她背后伸过去，轻而易举地把她直接抱了起来。

    久而久之，对沈念初的喜欢，便一点点淡了，他也就彻底不在意了。

    ……

    他抬起头，看着黑沉沉的天幕上，月亮投下的一缕孤哀凄凉的惨白月光。

    侯子凡吼了半天，突然听到了某种异样的动静。

    从书架上，轻轻抽出了一本相册。

    他似乎看到了她先脱掉了外套，再抬手去除了一件薄毛衣，以及下面的长裤，露出了贴身的秋衣秋裤。

    过了会儿，门开了。

    “……”

    “……不是。”

    “小时候，我爸妈就经常一起在厨房里做饭。”陈嘉鱼说，“每次看到那一幕，我就会想，等我长大以后有了女朋友，也要像这样，和她一起做饭。”

    “你干嘛？”

    说罢，沈念初又从书包里拿出了两样东西。

    “你说得对，循环这么多次，就算我追过她，也是人之常情，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菜菜呢，她太爱陈嘉鱼了，即使他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她也不忍心说出事实，让他颜面扫尽，所以只能哭和对他避而不见。”

    “真是不可思议……”蔡佳怡侧转头，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所以，你的意思是，每次到了那一天，一切都会重新开始，甚至包括其他人的记忆在内……只有你，是唯一的例外？”

    是蔡佳怡的消息。

    沈念初却站在那里没动，只是摇了摇头，“我只请了一节课的假，就不进去了，只是来和你确认一件事情。”

    她惊呼一声，遥控器掉在地上，两只小脚丫上下扑腾。

    ……

    “啊？还有什么事吗？”

    “结束你所说的循环的办法。”

    “有吗？”蔡佳怡的声音从里面飘过来，“我没闻到呀。”

    所有的话语，在三个月后即将失去一切的事实之前，都显得那么苍白、软弱。

    “我会想办法的。”她抬手抹了把泪痕未干的脸，轻声说。

    蔡佳怡去拿了把小葱，在水龙头下冲洗。

    陈嘉鱼沉默了会儿，低声道：“没用的，能想的办法，我都想过了。”

    ……

    “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对我公平吗？”

    门打开，蔡佳怡定定地看着他。

    “我想吃你做的。”陈嘉鱼说，“要不我做饭给你吃也行，或者我们一起。”

    来到床边坐下，她将相册摊在腿上，然后一张张地翻阅起来。

    她的脸更红了，“不行，你得回去，否则阿姨和早早会担心的啦。”

    蔡佳怡噗嗤笑了，“好吧，我就看你做，给你加油。”

    陈嘉鱼用带着怨念的目光瞅她，瞅了半天，蔡佳怡反而拿着遥控器，在那里一本正经地挑起了节目。

    “什么？”

    她说完这句，没等陈嘉鱼反应，就忽然踏上一步，紧紧抱住了他。

    蔡佳怡扭头看着墙壁。

    田恬忍不住问：“那现在该怎么办？”

    “……”

    “……”

    陈嘉鱼点了点头。

    就像是始终平静无波的湖水里，因为异物的闯入，突然泛起了一圈涟漪。

    “……”

    两人决定煮面条。

    “……”她翻了个娇俏的白眼。

    “嗯。”

    陈嘉鱼笑了，他直起身子，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哦……”沈念初神情似笑非笑，语调平缓柔和，“有人说你和陈嘉鱼吵架，是因为他脚踩两条船被你发现了。”

    有些时候越是冲动，就越是要冷静；而有些时候知道的越多，也不一定越好。

    陈嘉鱼的动作止住了，过了几秒，方才试探地问：“要不……我不回去了，就连晚上也……”

    他猛地愣住了。

    李岳看到她，微笑起来：“比赛回来了？怎么样，得奖了吗？”

    深沉如墨的夜幕上，只有几粒小小的星光在安静地闪烁着，四周居民楼的灯光也熄了泰半，天地一片寂静，听不到半点人声，唯独从远处的马路上偶尔有模湖的车声与鸣笛声传来。

    “怎么会在你这里？”

    陈嘉鱼想说“是的。”可嗓子像是被卡住了一样，最终只能点了点头。

    “不会吧？”

    “那是怎么了？！”

    不知何时，他来到了学校的大门外。

    好难过啊，真的好难过。

    “蔡佳怡刚才打电话给朱舒，这大半夜的，她只是哭，朱舒问她哭什么也不说，哭了半天才把电话挂了。朱舒让我来问你，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只是感觉很熟悉。

    埋在心底的疑团，这一刻方才被解开。

    答案她并不能确定。

    “我艹，你别老是这样一声不吭啊！”侯子凡急了，用力握着陈嘉鱼的肩膀，大声道，“你什么都不说，就算我想帮你们，也帮不了，快说啊，你们两个到底发生了什么？”

    再加上反复循环，追不追的，似乎也没什么意义。

    蔡佳怡坐下，若无其事地说，“中午沈念初拿来的。”

    两人似乎对这个话题没有进一步深入和展开聊下去的兴趣，继续吃面。

    “都是他的错？”田恬一愣，轻声猜测，“该不会是陈嘉鱼做错了什么事，惹菜菜生气了？”

    “有点事要找你，因为你不在学校，所以来这里了。”

    “听起来是谁的声音呢？”

    陈嘉鱼失了会神，视线重新回到蔡佳怡的身上，见她还在蹙眉思索，抬手揉了下她的脑袋，“好了，面都凉了，赶紧吃吧。”

    ……

    “你和陈嘉鱼是分手了吗？”

    “那很好啊。”李岳欣慰地点点头。

    饶是蔡佳怡自认脑袋一向好使，也被这话的荒诞小小地噎了一下。

    蔡佳怡的脸板了起来：“哦，你误会了，我和他没有分手，只是闹了点小矛盾而已。”

    “要不要这么狗血……”

    朱舒的目光扫过他们，有条有理地分析着。

    可一旦说出口，就无法收回了。

    一秒钟都不想和他分开。

    “老陈这家伙，”侯子凡一脸恨恨，“怎么能做这种事！”

    也会觉得对方自私吧，付出了那么多，未来却注定是一场空。

    “嗯，是看综艺呢，还是再看一集电视剧呢……”

    “真话吗？”

    “你这是什么表情？”陈嘉鱼觉得好笑，抬起左手，拧了她脸一下，“以为我在骗你啊？”

    一直到上午的四堂课上完，蔡佳怡也没有出现。

    侯子凡看着他的背影，“啧”了一声。

    这是个很微妙的细节，但陈嘉鱼并没有注意。

    只是，视线还悄悄地从被子里钻出来，瞅着墙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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