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餐厅时,早餐已经被摆在了餐桌上,蔡佳怡也已经坐好了,朝他眉眼弯弯的笑:“快来吃吧。”
就不要奢望,不要做梦。
“很好吃。”
与此同时,她的两只手被他举过头顶,按在床上。
这里,是他和蔡佳怡的婚礼。
陈嘉鱼松了口气。
两人一上一下,四目相对着,呼吸彼此交织。
“我比较喜欢女孩,女孩安静。”说完这句,突然想到了陈玉藻,陈嘉鱼立即改口道,“都行吧,只要是我们的宝宝,我都会喜欢。”
他的手也仿佛有着自主意识般地,顺势而下,引得她柔软的身体轻轻扭动,唇角里溢出断断续续的低吟。
蔡佳怡穿的是一件白色抹胸款的婚纱,裙摆有着长长的拖尾,头纱也很长,裙摆上镶着很多亮闪闪的钻,布灵布灵的,非常的闪亮,非常的迷人。
他下意识地睁开眼。
“我算了一下,到婚礼那天刚好满三个月,万一到那时,我订的婚纱穿不上了怎么办?”
“小事情,才三个月而已,就算有变化,应该也不会很大。到时候让裁缝帮你调整一下就行了。”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孩儿,颤抖着问:“怎么回事?”
陈嘉鱼呼吸突然有些急促纷乱,目光落在她的唇上,然后,慢慢地俯下了头……
当——
陈嘉鱼抬手搂住她,“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是真的。”
那是一种混合了满足,充实,甜蜜的感觉,像甜而不腻的奶油,像蓬松柔软的云絮,缓缓漫过全身,一点一点把每个细胞都充满……
“嗯,我也是。”
蔡佳怡甜甜地笑了起来,将脑袋靠在他的胸口,手臂回抱着他,小声说:“嗯,那我就听你的。”
他躺在床上,脸色惨白,脊背与额头上,全是涔涔的冷汗,像溺水的人般,用尽全力吸气,胸膛快速起伏。
“真的吗?你不会是哄我开心吧?”
她疑惑地看着他:“你真的是睡糊涂了……我们都快从高三毕业十年了。”
陈嘉鱼忽然知道了。
“不用,已经快好了,你先乖乖的去洗脸刷牙,然后在餐桌坐好,等着吃就行了。”她转头看着他,笑眯眯地说,“我呢负责做,你就负责津津有味的全部吃光。哪怕觉得不好吃,也不可以说出来哦。”
空灵、庄重又神圣。
“当然。”
她秀美如天鹅般的脖颈微微垂着,肌肤在阳光的渲染下泛着近乎透明的绒毛,整个人的轮廓,甚至于每一根微微凌乱的发丝、以及鼻尖上的那颗精致小痣都似乎在发着光,美好得惊心动魄。
陈嘉鱼也跟着紧张起来:“什么事?”
一吻毕,蔡佳怡抬起头,看着他,脸色晕红,轻声地说:“我现在感觉很幸福,你呢?”
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在她那双琥珀般眸子里的,他的身影。
陈嘉鱼楞了楞,猛地扭头,看向声音源头。
分明还平得很啊,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蔡佳怡又想到什么,用手抚着小腹,脸上的笑容突然变成了紧张:“糟了,我忘记了一件事!”
非常,非常幸福。
“上班?”陈嘉鱼更懵了,“不对,我们明明还在读高三啊。”
悠长而宏亮的钟声回荡中,他怀里的女孩突然如流沙般地自他怀抱中散落,与此同时,四周的一切,礼堂、鲜花、宾客、音乐……都如退潮般快速远离淡去。
他一把抓住了她的两个小爪子,突然翻身,瞬间转守为攻,变成了他在上,蔡佳怡在下的姿势。
再幸福的梦,也会有醒来的时候。
陈嘉鱼却不敢确定,抬头看向她,声音微哑地开口:“这、这是什么?”
她也同样。
是谁?
“讨厌,你连这都看不懂吗?”蔡佳怡的脸有点儿红,一只手抱住了他的手臂,小脑袋依偎过来,用一种梦幻般的声音呢喃着,“意思是,你要当爸爸了。”
陈嘉鱼忽然发现,他正置身于一处白色的礼堂中。
“?”
“起来,起来,快点起来……”
这一刻,陈嘉鱼忽然明白了。
“不要……”
“就是这个。”
“该起床了哦。”她弯起嘴角,甜蜜地微笑着。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厨房经常接触水,地容易滑。好了,你去坐着,我把碗洗了。”
……
陈嘉鱼疑惑地扫了眼,当看清几行字时,他的身体如轻触电般轻震了下,目光也跟着凝固了。
在安静的晨曦中,她白皙的脸颊慢慢地染上了一层浅绯,眼睛也变得湿漉漉,亮晶晶的。几秒后,她闭上了眼,粉润如果冻般的唇瓣微微撅起,传递出任君采撷的信号。
陈嘉鱼问:“要我帮忙吗?”
陈嘉鱼笑了,“好吧。”
突然,蔡佳怡想起了什么,急忙用手轻轻推他的胸口。等双唇分开,她语气娇嗔地道:“亲够了吧,我的嘴都要给你亲肿了啦。还有,再不起来,我锅里的意面都要煮坏了。”
明亮柔和的光线涌入视野。
突然,从礼堂的门外传来了一个声音。
一刹那,某个让他难以置信的念头涌入脑海。
它轻轻地来到了床边。
“控制饮食?为什么,你肚子里有宝宝了,要更加注意营养才对啊!”
陈嘉鱼看着她,平复了一会儿身体里那澎湃的欲望,才笑了起来,抬手将她额前的几缕发丝捋起,轻声说:“好,起床了。”
蔡佳怡像是看明白了他心里所想的,抬手轻轻拧了他一下,娇嗔道:“才六周,它还只有黄豆那么大呢,当然看不出来啦,要到三四个月以后才会明显起来的。”
十年?
当——
陈嘉鱼震惊又愕然,再看看四周,忽然发现,这里竟然是一处陌生的房间,宽敞而明亮。
还不如,从最初……
目光直直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过了半天,意识才总算回到了大脑。
知道了方才发生的一切究竟是什么。
窗帘被晨间的微风吹得轻轻拂动,明亮柔和的曦光从玻璃里透进来,在房间内刻画出大大小小的发光的色块。一声声不时啾鸣的清脆鸟啼、远远响起的车笛混合在一起,仿若是为这个美妙到无法形容的清晨搭配的一首协奏曲。
巨大的震惊混合着狂喜,陈嘉鱼握着报告单的手指都轻颤起来,“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