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抽出了一张纸,在上面快速写了几个字。
“那天,我要穿婚纱,是白色的抹胸款,裙摆有着长长的拖尾,头纱也要很长。裙摆上镶着很多亮闪闪的钻,布灵布灵的,非常的闪亮。哦,还要有手套和捧花,等婚礼结束后,我把捧花扔出去,让未婚的客人们可以接到。”
过了十几分钟,蔡佳怡又打了一个喷嚏。
放在她的桌上。
朦胧的夜色下,柏油路上车来车往,道路两边的高大路灯,散发着柔和的黄晕。
因为教室人多,她不太好意思,尽力压制着这个喷嚏的动静,所以只发出了轻轻的一声“哧”,像只小猫儿在打喷嚏,没招来多少注意。
“好好好。”对方笑得合不拢嘴,又将一袋喜糖递给陈嘉鱼,“来,小伙子,你也有份。”
这个时间的城市,喧闹不比白天少。
早上起来,陈嘉鱼在校服外套里额外添了件长袖的衬衣,出门时还感觉凉飕飕的,泛着湿气的阴冷空气,随着风不停往衣服里钻。
“光是想一想那个画面,我都觉得很美……”
“好哦。”她笑着点头。
此时,酒店的门口正摆着两排花篮,大门上拉着红色横幅:“恭祝:新郎贺海霖和新娘李云岫喜结良缘,百年琴瑟。”
纸条刚到陈嘉鱼的手里,晚自习结束的铃声便响了。
这时候,新娘子的父亲看到了他们,立即走过来,先将一袋喜糖递给蔡佳怡,笑着道:“今天是我女儿结婚的好日子,这袋喜糖送给你,希望小姑娘你的未来也会和这糖一样,甜甜蜜蜜,喜气满满。”
刚说完这句,她又打了个喷嚏。
前几天的最高气温还有二十六七度,周五这天就变成最高十七八度了。
这段时间以来,他的话一直不多,但今天格外的沉默。
周四的半夜下了一场雨,到早上就降了温。
又过了片刻,侯子凡回家了。
陈嘉鱼又瞅了眼,说:“嗯,很般配。”
蔡佳怡一怔后,便伸手接过喜糖,笑着说:“谢谢您!也祝福新娘子和新郎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陈嘉鱼自然知道他沉默的原因是什么,但有时候,人跌倒了才会知道什么是痛,吃够了教训,才能长出记性。
蔡佳怡将她那袋喜糖拆开了,从里面倒出了几块来,先挑了一块看似不太甜的焦糖话梅递给陈嘉鱼,自己再选了一块牛奶糖。
“几个小喷嚏而已,还不至于是感冒啦,别担心哦。”
“我将来的婚礼啊……”她琥珀色的眼珠凝望着夜空,声音很轻地说,“嗯,想在一座庄重肃穆的礼堂里举行,最好是春天或者夏天,那天的天气要很好,天很蓝,云也很白。礼堂的四周环绕着盛开的鲜花,还有一处清透澄澈的小湖,白色的鸟儿从湖面上掠过,叫声清脆欢快。”
她认认真真的盯着那对新人看了会儿,然后抬头朝陈嘉鱼一笑,歪头询问道,“有没有觉得,他们看上去很般配啊?”
同学们都开始整理书包,过了会儿,陈嘉鱼和蔡佳怡也收拾好了东西,和侯子凡一起离开了教室。
陈嘉鱼神情微带无奈:“随你吧,但如果感觉不舒服了,就要及时吃药,知道吗?”
陈嘉鱼不说话。
这丫头,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
蔡佳怡的手搭在门把手上,转过头说:“好像有的。”
她抿抿唇,似乎不太情愿:“我又没有感冒,只是打了几个喷嚏而已……”
片刻后,来到了楼下。
到了晚自习,大家都在很自觉的做作业或刷题,教室里异常安静,只有笔尖书写的沙沙声和偶尔翻动书页的哗啦声。
在距离酒店大门不远的地方,蔡佳怡停下脚步,站在那里,念叨了一句:“是有人结婚,在摆酒席吗?”
蔡佳怡也正在做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