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过来帮你的忙

    卖鱼老板又问陈嘉鱼：“高几了？”

    女人莞尔：“你说得这么好，看样子我不买都不行了，那就来两条吧。”

    正唠叨着，阮秀莲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拽下塑胶手套，从围裙的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准高三了，其实该学的内容已经基本全部学完了，剩下的时间无非就是各种花式刷题查漏补缺。但对于陈嘉鱼来说，实在没什么漏缺可以查补的，毕竟连高考试卷他都做了上百次，几乎能背下每一个标点符号。

    “啊，有有有……”

    四堂课就这么平平淡淡的结束。

    一个白领打扮的年轻女人走过来，指着鱼盆问：“鲫鱼怎么卖啊？”

    “两条一斤六两，二十四块两毛，姐姐你给二十四块就行了。”陈嘉鱼报出价格，又问：“要我帮忙杀掉吗？”

    阮秀莲有点儿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没问题？”

    等阮秀莲一挂掉电话，陈嘉鱼便说：“是有餐馆要鱼吧，妈你去送鱼，这里我来看着。”

    朱舒边整理书包，边转头问蔡佳怡：“对了，你家住哪儿？”

    放学了。

    陈嘉鱼直起身子，看着四周的人群，突然朗声吆喝起来。

    某个卖鱼的摊位前，系着围裙的阮秀莲正蹲在横流的污水中，手法极为娴熟地杀着鱼。

    因为是暑期补课，没有太正式，晚自习被免除了，但各科老师秉持着不让众准高三生们浪费一分一秒的原则，挥一挥衣袖，带来一张张试卷，然后无视学生们哀怨的眼神，深藏功与名地离开。

    拗不过儿子，阮秀莲只好随他去了。

    蔡佳怡整理好了，她背起书包，朝陈嘉鱼嫣然一笑：“拜拜，明天见。”便和朱舒一起走出了教室。

    “李老板你好。”

    几分钟后，陈嘉鱼也踏出了教学楼。

    陈嘉鱼连连点头。

    “阮姐你不用担心，要是他有哪儿不懂，还有我呢。”隔壁老板热情地搭腔。

    除了当天的值日生之外，余人都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卖鱼了啊，新鲜又便宜，美容又补脑，低脂高蛋白，剩下的不多了，卖完就没有了啊！”

    侯子凡边跑边回头，嬉皮笑脸地喊：“谁让你辫子扯起来的手感特别好，没忍住！”

    “啊！”朱舒忽然大叫一声，原来斜刺里有只手伸过来，抓着她的马尾辫扯了下。

    “帮忙？开玩笑，你能帮什么忙？”阮秀莲皱起眉，一脸嫌弃地赶他：“走走走，赶紧回家做作业去。”

    蔡佳怡说了个地址。

    “不就是杀鱼卖鱼，难道比高考还难啊？”陈嘉鱼从她的手里强行拽过水管，一边冲地，一边说，“再说市场也快关门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家。”

    她大怒转头，吼道：“侯子凡，你贱不贱啊，又扯我辫子！”

    阮秀莲抬头，看到面前高高大大的少年，愣了一下。

    “你也知道快高三了啊！”阮秀莲边整理着摊位边说，“这次算了，下次别再往我这里跑，有时间你拿来读书，将来才能考个好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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