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篇第三十說劍

”案：杖，持也。</span>　曰：“臣之所奉皆可。然臣有三劍，唯王所用，請先言而後試。”王曰：“願聞三劍。”曰：“有天子劍，有諸侯劍，有庶人劍。”王曰：“天子之劍何如？”曰：“天子之劍，以燕溪、石城為鋒，齊、岱為鍔，<span class="q">釋文：“燕溪，地名，在燕國。司馬云：‘鍔，劍刃。'一云：劍棱也。”成云：“石城，塞外山。此地居北，以為劍鋒。齊國、岱嶽在東，為劍刃也。”</span>晉、魏為脊，周、宋為鐔，<span class="q">成云：“鐔，環也。晉、魏近乎趙地，故以為脊。周、宋近南，故以為環也。”</span>韓、魏為夾，<span class="q">司馬云：“夾，把也。一本作鋏，同。一云：鐔，從棱向背；鋏，從棱向刃也。”</span>包以四夷，裹以四時，<span class="q">成云：“懷四夷以道德，順四時以生化。”</span>繞以渤海，帶以常山，<span class="q">遠統北海，近帶北嶽。二句應在“包以四夷”上。</span>制以五行，論以刑德，<span class="q">刑，罰；德，賞也。皆以劍言。古人有劍論。</span>開以陰陽，持以春夏，行以秋冬。<span class="q">春夏〔一〕長養，則持而不禦；秋冬肅殺，故行用之。</span>此劍直之無前，<span class="q">直，當也。</span>舉之無上，案之無下，運之無旁，上決浮雲，下絕地紀。此劍一用，匡諸侯，天下服矣。此天子之劍也。”文王芒然自失，曰：“諸侯之劍何如？”曰：“諸侯之劍，以知勇士為鋒，以清廉士為鍔，以賢良士為脊，以忠聖士為鐔，以豪桀士為夾。此劍值之亦無前，舉之亦無上，案之亦無下，運之亦無旁，上法圓天以順三光，下法方地以順四時，中和民意以安四鄉。<span class="q">成云：“四鄉，猶四方。”</span>此劍一用，如雷霆之震也，四封之內，無不賓服而聽從君命者矣。此諸侯之劍也。”王曰：“庶人之劍何如？”曰：“庶人之劍，蓬頭、突鬢、垂冠，曼胡之纓，短後之衣，瞠目而語難，相擊於前，上斬頸領，下決肝肺。此庶人之劍，無異於鬥雞，一旦命已絕矣，無所用於國事。今大王有天子之位，而好庶人之劍，臣竊為大王薄之。”王乃牽而上殿，宰人上食，王三環之。<span class="q">成云：“繞食三周，不能安坐。”</span>莊子曰：“大王安坐定氣，劍事已畢奏矣。”於是文王不出宮三月，劍士皆服斃其處也。<span class="q">司馬云：“忿不見禮，皆自殺也。”</span>

    <span class="q">〔一〕“夏”原作“秋”，據正文文義改。</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