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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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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6章

    四月茶庄,倚水而起,窗前一杯香茗,抬头就能欣赏月湖的绝美水色。

    微雨衣的天气,但茶庄还是客满为患,不止是四月茶庄一家,而是所以沿湖的酒楼,茶庄中全都站满人,全都挤在窗口上,往外湖面的方向看。

    只不过他们不是欣赏,这烟雨蒙蒙的春日湖光山色,而是湖面上,停靠码头边的几艘小山似的大船。

    这些船从外型上除了特别庞大外,跟以往常的船只没什么两样,唯一能一眼看到的,是造船的材料是金属,而非常见的木板。

    此时,慕容唯情与夜映月在四月茶楼下面走下马车,四月茶庄楼下的湖边一艘轻快小船正在等着他们,只见二人牵着手轻轻登上小船,船身微光,慕容唯情便把夜映月抱入怀中,围观的众人不由一阵惊讶。

    惊讶的不是他的动作,而是人人皆知道慕容丞相向来讲究,无论出行还是起居的物品,一切皆精美华贵为主,今天怎肯屈尊降纡,坐上这不起眼的小木船。

    这边众人正惊讶着,那边慕容唯情与夜映月已经坐好,只听到夜映月清灵的声音,兴奋的笑道:“唯情哥哥你要坐好,扶好,我们要出发了。”

    随手猛的一拉手边的绳子,一阵从未听过的,奇怪的声音从小船上发出,然后就看小船似离弦的箭,眨眼间已经远离四月茶庄。

    被掀起的一道长长的水花还没有完全平息,小船已经到了不远处,码头上正停靠的几艘大铁船的边上停下,众人的眼睛不由的瞪大,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

    码头上那几艘大船虽离四月茶庄不远,但绝对不近,若是正常速度,从四月茶庄到码头,最起码要一刻多钟才能到达。

    但是,那艘小小的木船,却用了不到十分一的时间。

    这船是被水怪拖着走吗?不然怎么能那么快,一个疑团从人们的心中生起。

    慕容唯情高大的身影,依然从容的坐在小船上,但万年不变的平静表情,终于漾起一丝惊讶的波澜,甚至他的手还悬着。

    因为夜映月要他扶好,他还没来及扶好,船已经到达目的地。

    太快了,真是太快了!

    玉手掩唇,夜映月别过脸,恶作剧的一笑,回过头谦虚道:“唯情哥哥,你觉得月儿这小发明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嘿嘿,在心里奸笑。

    大手终于落在扶手上,慕容唯情侧眸看着身边的小女人,顶着一张天真的笑脸,一双清澈的凤眸,眼眸中是宠溺,语气静静的道:“晚上收拾你。”

    这丫头就是故意捉弄他,再怎么努力也掩饰不住,她骨子里天生的邪恶细胞。

    “讨厌!”

    夜映月似嗔似娇似羞叫一声,自然明白这句“晚上收拾你”是什么意思。

    实在是太过份了,好歹她是有功之臣,而且还是大大功臣,某人不带老这么的威胁她。

    大手捏捏又羞又怒又娇的小脸,慕容唯情伸手把夜映月抱起来,轻轻一点便跌上大船。

    两人乘风而下,甲板上面早就站满了人,其中最为得意、自豪的,莫过于已经是工部尚书的肖定邦肖大人,他可是这次造船浩大工程的核心人物。

    夜映月设计的图纸,全部经他的手变成实物,岁月虽然已经在他脸上留下不少痕迹,但是无比的兴奋、自豪感,看起来比同龄人年轻好几岁,一看到夜映月与慕容唯情出现,连忙笑着迎上来。

    “肖大人,辛苦了。”

    跺跺脚下的甲板,从声音的质感信号中,夜映月马上就知道这是合格产品。

    肖定邦知道夜映月厌烦那些子俗礼,简单的抱拳回道:“夫人言重,肖某只是幸不辱命。若没有夫人,我等是一辈了也不知道,铁原是可以浮在水面上的。”

    慕容唯情走过来,搂着夜映月的腰道:“你们都不用谦虚,大家都是缺一不可的,你们说是不是。”造这样的一艘,少了谁都不行。

    夜映月的设计方案固然是很重要,若没有肖定邦日夜不停的操办,若没大家一起努力赶工,认真的完成一道双一道工序,是造不出这样巨大的一艘大轮船。

    “这功劳的话,我先不说,现在开始试航,还有试试这战船的战斗力。”这是今天的重头戏,夜映月与慕容唯情都十分重视。

    岸边无数双眼睛正在看着他们,试航的成功不仅意味着商人对朝廷的信任,而是给正刚开始萌芽的作坊业一个肯定,让他们有信心继续坚持走下去,跨出这历史性一步,从封建主义社会万入资本主义社会。

    若是试航失败,就会让天下商人对作坊业产生质疑,历史亦会再度倒退到原来的位置。

    所以这次试航必须成功,不仅是能解决前线的问题,还引领百姓走入新生活。

    操作轮船的人自然不是夜映月,而是一批经过严格训练的船员,从船长到普通水手,全都经过近一年的严格训练,考核合格的才能登上船。

    肖定邦领着慕容唯情与夜映月,走进轮船的总控室,船长、副船长,副手、舵手已经候在里面。夜映月与慕容唯情对视一眼,对着肖定邦点头,肖定邦接到指示,连忙向船长示意。

    只见船长一挥手,副手、舵手们的手,立即开始启动上面的机关。

    呜……

    码头上排在第一位那艘大船,同时发出一阵拉长的啸声,庞大的船体如山般缓缓移动,离开码头二十多米后,开始飞快的前进,那飞溅起来的水花,也溅到人们的心里。

    湖面上立即传来一阵欢呼声,后面的大船也先后启动,缓缓的离开码头,朝最前面的船追去,那个速度毫不逊色方才的小木船,甚至更快。

    岸上围观的众人全都惊呆,没想这小山似的大铁船,行驶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恨不得马上登上船中体会一把,这飞一般的快感。

    大家心思,夜映月早就想到,离四月茶庄两三百米的湖上,出现一艘白色的,三层楼高的轮船,材质一样,只是比正在前进中的几艘大船小了好几倍,但跟常见的画舫相比,绝对是巨人般的存在。

    四月茶庄,宋墨走到大厅上道:“我们夫人请各位贵客登船,亲自体会一番新船的速度,请大家移步楼下的小船,从再小船登上湖中大轮船。”

    其中一名客人不解的问:“为什么不把船开过来呢?”

    宋墨笑着解释道:“这里有两个原因,一时要大家体会一下小船的速度,二是轮船太大,四月茶庄下面的水位太低,轮船没靠近就被搁浅了。那码头可是专为停靠大船而建的,那里的水位可比这里深多了。诸位请!”

    四月茶庄的客人,全都是从各地请来商贾,他们大多数都拥有雄厚的经济实力,有支撑作坊的财力、能力。是夜映月从南国专门挑选出来的。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目前还算是首富的雪漫天,雪漫天身边还跟着雪飞舞,二人随着人流一起走四月茶庄,早有十几艘小船在候命。

    过一会后,贵客们已经坐定位置,却没有马上开船,只见宋墨抬着几个箱子过来,众人面上又是一种期待的表情。

    只见宋墨打开其中一个箱子,取一件似是小甲的衣服,边穿边道:“这件类似小甲的衣服,虽然不好看,却是一件水上能保命救生衣。如果不小心落水,只要身上穿着这件小甲,就算是不会游泳的人,掉入水中也不会有事。”

    雪漫天神太倨傲的道:“宋管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这船不够安全,随时会翻。”

    宋墨不以为意的道:“俗话说,欺山莫欺水,山再高都有踩在脚下的时候,浅水却照样可以淹死水性极好的人。马车再稳也难免有翻的时候,何况是在水上。”

    其人立即点点头,瞟一眼雪漫天后,宋墨缕缕道:“各位是我们的客人,夫人为确保大家在水上的安全,请大家穿上救生衣再出行。稍后还有更精彩的表演。”表情十分的煽情。

    这样贴心为他们着想,自然没有人会拒绝,大家都主动的接过救生衣,其中一人道:“噫,看着挺厚重,没想轻得跟羽毛似的,穿上后完全没有感觉,挺有意思的。”

    宋墨及驾船的人,都细心的教会众人如何穿好救生衣,再教他们系好安全带。待众人都穿好后,宋墨站在岸上细细看一遍道:“大家坐稳了。开船!”

    一声令下,又是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十几只小船配着救生衣橘红色,飞快离开岸。

    湖面被拉开十几道水痕,甚是伟岸壮观。

    只听到小船上有人大声叫道:“天哪,这船要飞起来了。”天空中立即一阵笑声。

    还没完全体会其中快感,他们马上要弃小船登上大船,正回味着,一道铁梯从上面降下,前面的人已经登上第一步,回味已经变成期待。

    慕容唯情与夜映月站在大轮船上,只听肖定邦道:“我们这连四艘大轮,两艘是战船,一船是货船,还有一艘是客船,像那边正开来的叫……”

    “游轮。”

    肖定邦一时叫不上,夜映月帮他接上来,含笑的解释道:“我们身边的船作用不用解释,听名字不知道,就说一下游轮吧。游轮是比较小型的船,其作用相当于我们平时的画舫,只不过是运用我们技术,是专门有钱人设计。”他们赚钱用的。

    南北合并后,南北两地通商,水上运输会成为重要的交通渠道,而这么重要的事情,这么赚钱的项目,朝廷自然不会分给他人,而是捏在他们的手中。

    想想这每年光运费,就能为国库添上一大笔,再加交通方便后,运河两岸带来发展的机会,自然又是商机无限。

    想到这里,夜映月的目光落到正靠近的游轮上,想要赚这些人的钱,就要从这些人身上下手,农业不能废,商业更要扶持。

    当这片城土地饱满后,他们该向海外发展,而不是仅仅局限在他们所熟悉的这片天地。

    游轮已经靠过来,夜映月自信满满的吩咐肖定邦道:“肖大人,战船备战,让我们贵客知道,这场仗我们是必胜的。”支持他们才能富贵长久。

    “是,夫人。”

    肖定邦应着,已经退下,慕容唯情一脸好奇的看着夜映月,夜映月则指远方一艘隐约可见船只道:“前面那只画舫,离我们大概有六里地,唯情哥哥你可看好了。”

    慕容唯情含笑点点头,目光定定的看着远方的船只,内功深厚的人能看到清十里外的事物,感知方圆百里以内的变化。六里外的一艘旧船,自然是看一清二楚,空无一人,想来是早早就安排好的。

    突然,一声巨响,远处的天空升起一团火云,火云消失旧船也跟着失踪迹。别人或许没有看清楚,但是慕容唯情看清楚,先是一样速度快比闪电的东西飞落在旧船上,紧接着那东西炸开,那爆炸的力量把整条船都震碎。

    夜映月得意洋洋的道:“这样的炮弹,一枚就能毁掉一座宫殿,真正作战时,能攻击五十里以内的敌人,攻城更是倾刻间的事情。不过为了不伤害无辜的百姓,我把炮弹的威力减低不少,不过就方才这样,用来吓吓人已经是足够的。”

    慕容唯情盯着夜映月,静静的看着,半晌后才道:“月儿,你脑子中还有多少东西,能让天下人为你震动,为你惊艳。”只要这些武器往战阵前一摆,只要发出一炮,就能把敌人吓破胆,胜利指日可待。

    唇边邪魅的一笑,夜映月略得意的道:“能娶到我,是你的福气”

    “是我的福气,也是老百姓的福气。战乱只会让百姓受苦,拖得越久他们越苦。南国的老百姓还算安好,只是苦了北原的百姓。我们要速战速决,让战船上火速把大炮送到战场上,应该很快就会收到成果。”

    慕容唯情看着湖面上一片火光,眼眸中一片冷然,夜映月安慰的道:“我们水师待命已久,战船随时可以出发,请丞相大人传令。”

    “传本相旨令,战船、水师支援前战事,即刻出发,不得有误。”

    “得令。”

    通过内力发出的声音,穿透轮船机械巨响,方圆数十里内皆可闻,而士兵们的声音更是威震整个月湖,看得游轮上面的富豪商贾是满脸庆奋,岸边的老百姓更是拍手叫好。

    战船缓缓向月湖的上游开去,进入河道,就要一路开往战场,开始在历史上留下他们的足迹。

    此时慕容唯情与夜映月已经来到大客轮上,而游轮上的贵客比他们先一步也登上客轮,看到他们二人到来,连忙跪地相迎。

    这天下的主人就是他们,再无他人可以代替,这礼他们也行得心服口服。

    雪漫天与雪飞舞姐弟二人也在其中,这礼他们是不行也得行,天下是他们二人的,是不可改变的事情。

    同时,雪漫天的商行在走下坡路,他不得不寻求新的开始。如果他知道,这一切皆是夜映月的主意,或许他会马上放弃,因为他斗不过夜映月,无论是哪一方面,他都赢不了夜映月。

    慕容唯情与夜映月自如的受了礼,跟在他们身后,一直没出声的林昭站出来道:“诸位都是商业中的翘楚,船内的客厅内已经置了上好的酒好菜,让我们的庆祝轮船试航成功,二则预祝我们将士凯旋归来,大家请!”

    林昭如今已经礼部的人,这些事情自然由他来主持,肖定邦则兼职多了一行促销工作,详细的替众人介绍大客轮的作用。众人早就被这一切征服,自然是深信不疑。

    留下慕容唯情与夜映月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人群,两人的脸上都是惯常的平静。夜映月突然狡黠的一笑道:“唯情哥哥,考你一个问题,看天下第一聪明的丞相大人,能不能答出来。”

    “你问吧。”

    深知道夜映月的性格,一定还藏有什么好东西在下面,慕容唯情自然顺着她。只听夜映月道:“有一艘船只能乘坐50人,船上已经有49人,后来又有一史孕妇要上船,结果她一上船,船就沉入了水中,你说是为什么?”

    “因为这是可测定一艘可以在水下行走的船,对不对。”

    “这你都能猜到。”

    慕容唯情不假思索的回答,夜映月立即抗议的叫起来,却被卷入温暖的怀中,头顶上声音暖如春风:“我的小月牙,那么聪明,能让铁块浮在水面上,自然也能让铁块在水面下行走。”

    “这能在水下行走的船叫——潜艇。”

    “潜艇?”

    慕容唯情的目光悄然扫过水面,就听夜映月道:“用战船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潜艇却在水中悄然北上,带上一批人潜入陵都,把你父王带出不来,再把皇后、以及陈家的人拿下,看他们怎么办。”虽然祸不及妻儿,可是这个时代更可以罪诛九族,更相信斩草除根,免除后患。

    “然后呢?”

    “然后我们继续北上,找北王借点兵,顺便解决雪灾遗留的问题。”

    “这又是为何?”慕容唯情故作不解的问,夜映月瞪一眼他道:“明知故问,当然是顺便把大运河的航线再延长一点,南北水运开通对北地发展也有好处。”

    “仅仅是这些?”慕容唯情有表情虽然没有变,但是夜映月知道他不相信,只好老实的交待:“再看看能不能,机缘巧合,老天开眼给我一只雪肉果,讨厌有只虫子在身体里面。”

    “还有呢?”

    “你人精啊!”

    夜映月失声大叫起来,连一点都瞒不住他,老老实实的道:“没有忘情蛊,月儿就可以放心在出去玩,唯情哥哥更不用为月儿担心,你说这好不好?”能出去玩,当然好。

    慕容唯情没有回答,而是静静的看着水面,一个巨大的阴影出现在不远处,正一点点火的向他们靠近。

    阴影在大客轮前面停下,慢慢的向上面升起,已经慢慢的能看到全貌。虽然没客轮庞大,但体积绝不小,容纳几百人不成问题。

    哗哗……阴影升起水面,带起的水发出一阵阵的响声,水中的阴影似是一巨大的鱼,黑亮的躯体慢慢的浮出水面。

    砰……

    大鱼的背上被打开一个洞,一道性感、妖娆的身影出现在二人的眼前。

    慕容唯情向来不把夜映月以外的女人放在眼内同,此时却不由的看一眼眼前的女子,一身皮衣贴贴服服的贴在身上,惹火的身材尽露,跟以往见到暗卫完全不一样。

    这样的装扮虽然引人遐想,却利落干练,比起他手下女暗卫的劲衣更实用,夜间出行任务最好不过。

    只见来人单膝跪下道:“云幽见过宫主,见过丞相大人。”

    “免礼。”

    “宫主,一切已经准备好,是否马上出发?”

    “蓝哲,你跟云幽一起去,本相跟夫人静候你们的好消息。”一直隐在暗处的蓝哲,此时才突然出现在二人身后

    慕容唯情抢在夜映月之前回答,夜映月和云幽都不由一愣,回过神,夜映月立即抗议道:“我们不一起去陵都救父王吗?”不能亲临战场,岂不是没得玩。

    无澜的眼眸垂下,与夜映月习惯的对视,慕容唯情不以为意的道:“陵都中早已经部署好,只要蓝哲和云幽入陵都,依计划行事即可,你……就乖乖待在我身边,哪都不准去。这些小事……你不必插手。”

    云幽与蓝哲自然会意,丞相大人是不会让那女子涉险的,蓝哲二人话没有说,从慕容唯情身后一跃到云幽身边,表情依旧木然,冷冷的道:“走吧。”

    云幽与蓝哲的身影消失,大鱼般的潜艇也跟着没入水中,夜映月看着直跺脚,一气之下拉过慕容唯情的手,重重的咬一口。

    慕容唯情也不理会,唇边笑意若有若无的道:“月儿,第三次咬唯情哥哥,越来越像只又可爱、又凶巴巴的小狗。”还忘记偷香。

    “你欠我的次数,已经是这个数字的二十倍不止,你又是什么,恶狼。”夜映月没好气的反唇相讥,那次完事之后,她身体没留几个牙印。

    “恶狼跟凶狗本是一家。”慕容一把抱起夜映月,就往船舱内走。

    他可暗中收到消息,这大客轮上面的贵宾房,比客栈的上房还要好上好几倍,想来也有一间是传门为他准备的。

    两人离开后,一道身影悄然出现在,俊颜上一丝不驯,正站慕容唯情与夜映月曾经站过的地方,冷笑一声道:“能在水下面行走的船,有些意思。”

    眨眼悄然消失在原地,像是从没有此人出现过一般,只有三月湖中美仑美焕的水天相接之景,只是忽略了目光是可以很宽广的。

    装修精致的房间内,一切安照那个世间布置,简约而华贵,二米宽在席梦思大床上,男人在上面挥洒眘汗水,女人在下面双手紧抓着白色的订单,无力的呻一吟一串串。

    偶尔的间歇,白色的墙上,是两道亲吻在一起的身影。

    二人都用力,似乎要把彼此吸入身体,相互容合一体。

    当一切平息的时候,天边的残阳如血,慕容唯情半躺着,的手指轻抚着,已经累得趴在他胸膛上沉睡的女子的唇,饱满、温润如上等的血色翡翠,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拔开如绸缎的一样润亮的长发,从右肩上一直漫延到腰间的,黑色曼佗罗的枝蔓,如它的主人一般有着致命的诱惑力。

    肩头上那已经放过半的黑色曼佗罗花,正以最迷人的姿态展现在他的眼底,每一片花瓣都如活着的,散发着他最喜欢的味道,高贵又魅惑,成熟中依旧保留山野的天真灿烂,跟它的主子是一样的。

    夜映月醒来的时候,是因为身份正被熟悉的热度包围着,睁开眼睛一看,原来她已经回到丞相府中,此时正浸泡在玉茗阁的热气氤氲的温泉内,一双有力手臂正抱在她的腰间。

    “醒了。”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夜映月侧身昂起头,慕容唯情正从上面看着她,眼眸内是不变的平静。

    玉手抚着慕容唯情凉薄的唇,凤眸看他无情无欲的眼眸,淡淡的道:“你这个人,天生的无情相,即帝王之相。说你无情却有情,说你有情,却不知你的情都藏在何处。”

    “情在你心里,你一直都知道。”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是吗?”

    慕容唯情话中的意思,夜映月轻轻的解释,确实在他脸上看不到半分情意,但是她却确确切切的体会到,他的情一直在她身边的,从滴滴点点的生活中体会出来。

    只要是与她有关,他的人一定会办到最好,因为那是他所希望的。

    “你不问问我的计划?”

    “你的计划是什么?”

    从善如流,她的回报,只需要好好享受他给予的一切,无论是甜的、苦的,痛的,照单全身即可。

    慕容唯情手臂给夜映月换一个姿势,让她枕在他的肩膀上才道:“这就得看看你的——玉歌表姐,现在能够自由出入皇宫的人……就只有她。”又是故事中有故事的话

    但这么精彩的内容,从他口中出来,却永远是那么的平静,似乎一切全在他的掌控中,完全不让夜映月有担心的念头。

    “玉歌表姐,她能自由出入皇宫,为什么?”夜映月惊讶的抬起头,不敢相信的看着慕容唯情。

    “因为玉歌许配的人家,正是大皇子,你现在明白吗?”慕容唯情说话,向来是点到即止,留下一大片让人猜想的空间。

    “难怪大舅舅会站在大皇子那边,原来如此。”夜映月恍然大悟,难怪玉歌表姐一直不愿提订亲的人,难怪她一直有点郁郁寡欢,是因为那人是大皇子——金耀日。

    从这情形看,一切应该是大舅舅的意思,当下笑道:“玉歌表姐,她很不错的。”

    慕容唯情把夜映月的按回肩膀上,大手轻抚着她肩头上的黑色曼佗罗,眼眸中出一抹满意的色彩道:“唯情哥哥,就喜欢跟月儿这样聪明的人儿说话。”

    “月儿不喜欢跟比自己聪明的人说话,费心费力。”尤其是你这样说话只说三分的,让她猜得好累,她懒得啊!

    “好,不猜,直接行动。”

    慕容唯情说完,唇已经覆在夜映月的唇上,用力的享用着他的专属。

    捧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夜映月无奈的合上眼睛,她今天又做了一件这样的蠢事,她哪里聪明,明明是天下第一蠢啊!

    ……

    三月中旬,陵都大雪初晴,街道还是白雪覆路,街道两边的房檐下面,全是倒挂着冰凌,空气中尽是冰与雪冷凝的味道。

    大街上尽管还装饰着喜庆的饰物,鲜明的色彩,挥洒着北原别具特色的民族风情,喜庆气氛仍然冲不掉百姓面上的惶恐。

    豪华的马车缓缓行驶在街道上,老百姓们虽然不知道里面坐的是什么人物,但光看拉车的六匹皮毛纯白,没有一根杂毛的骏马,就知道车中人的身份不凡,非贵即富。

    这是通往皇宫的必经之道,路上的积雪天明前已经被清除干净,马车一路无阻的入了皇宫,一直到皇后的德和宫才停下。

    厚厚的车帘子一掀开,一双幽黑的眼眸闪扑扑正看着外面,这一双成熟而复杂的眼眸,给人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

    玉歌扶着侍女的手走下马车,满眼尽是手握长茅的侍卫,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入宫。

    或许是不想父亲再与爷爷他老人家再对战,或许是皇宫中她将要陪伴一生的男人,正挟天子妄想夺取天下。

    前面曾经提过,玉歌是许了人家,而这户人家正是大皇子。

    大皇子的皇妃因小产早逝,玉王府世子玉风就赶巴巴结上这门亲事,只是达罗当皇帝时,一直没有明确的表示他同意这门亲事,就只能一直这么的拖着。

    说真心的话,玉歌并不喜欢大皇子,不仅是年纪上差距,还因为他有一府的姬妾,那是正是她所讨厌的。

    只是父亲命难违,而父亲看重的却是国舅爷、开国功臣这些虚无的头衔,冒天下之大不韪,不惜与爷爷为敌,协助大皇夺取,不,窃取天下。

    大皇子看重的,自然是玉府手中的兵权,皇后娘娘不正是因为陈军,手握兵权才稳坐后位。

    民间不知有多少人在讥讽父亲与大皇子的行为,多少双眼睛在看着他们众叛亲离的一天,等着他们人头落地的一刻。

    因为,他们不顺……民意。

    慕容丞相的手段有多厉害,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夜映月的手段有多厉害。

    大殿上活擒国师达罗,四王入京时,瞬间杀死八名暗黑杀手,残忍的拧掉东西二王的头颅,智退南北二王,还有敌人偷袭陵都,她随意就能灭掉四万大军,连尸体都不曾留下。

    真不知道大皇子为什么还要反,凭什么要反,简直是一场闹剧,演给全天下的人看,让全天下的人都在看笑话,男主角是大皇子,但是她却不想女主角,因为她不爱他……所以她今天入宫。

    早有人向陈皇后通报,皇后身边的宫女已经迎在门外,见到玉歌出现,马上上前行礼道:“玉姑娘来了,皇后娘娘一大早就念叨着姑娘。”

    眼前的宫女是皇后的陪嫁岑姑姑,玉歌自然不能托大,上前有礼的道:“姑姑好,这么大冷的天气,您还出亲自出相迎,真是折煞玉歌了。”

    “玉歌姑娘客气,皇后娘娘正等你,请!”岑姑姑亦不倚老卖老,大皇子事一成,眼前端庄大方的姑娘,就是一国之母。

    玉歌落落大方的走入内,她随行侍女低眉顺眼的跟在后面,岑姑姑不由的多看两眼,侍女连忙微微屈膝,行路时头垂得更低。

    玉歌随岑姑姑而行,忽见她转入正殿中,眼眸中有一丝丝的惊讶,平时入宫见皇后,一般皆在偏殿中,缘何今日竟在正殿中。

    虽好奇,但玉歌表面却没有表露出来。

    走入正殿便闻到一股檀香的味道,其中隐隐还有男人惯用龙涎香,心中更觉得怪异。经过大殿中间的香炉时,眼角不由的瞟了一眼。

    陈皇后向来喜欢用梅香,如今大皇子起事,竟然连香也换掉,倒也没有多想,只当她是心烦用此香静心凝神。

    抬头,看到陈皇后歪歪的坐在正位中,神思恍惚,连她进来也不知道,轻轻忙行大礼:“臣女给请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侍女也随着玉歌行礼,一直保持着低眉顺眼,目不斜视神态。

    陈皇后突然听到玉歌的声音,才从神思中回过神,连忙堆起笑容道:“玉歌,你来了,快快起来,别拘礼,本宫与你,就快是一家人了。赐坐。”

    玉歌告了罪,才敢半坐在小宫女搬来的绣凳上,就听到皇后道:“如今渐渐日长,我闲来无事就想找人说说话,如今能说上话的人不多,你不会嫌本宫麻烦吧。”

    “承蒙皇后娘娘看得起,不嫌臣女愚笨,是臣女几世的福份,何来厌烦之说,莫不是皇后娘娘嫌玉歌嘴笨,不会说话。”玉歌起身,温顺的回道,心里可一点也不想要这福份。

    “好孩子,快坐下,别拘礼。”

    陈皇后连忙让玉歌坐下,见玉歌识礼,倒有母仪天下的风范,心里越发喜欢:“歌儿太谦虚,整个金鼎皇朝内,再找不出你这般识大体的孩子。”一声歌儿,又把二人的关系拉近。

    皇后越是这样,玉歌心里越是的排斥,明明知道她只是一枚棋人子,面上却不能表露,还得费尽心思说好话。

    正要说话,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皇后娘娘,皇上可是关在德和宫。”

    “是,在偏殿的密室中。”皇后若无其事的答道

    玉歌不由吓了一跳,抬起头,才发现陈皇后的神情有点对,回头瞪一眼身后侍女,吐着气拍拍着胸口道:“你这丫头,要办事也不提醒一声,吓死我啦。你什么时候下的手?”

    侍女抬起头,露出一双精明、锐利的眼睛,冷冷的一笑道:“是你胆子也太小,该好好煅炼。至于下手,经过香炉的时候,顺便加一把迷香进去,你没发现味道不一样吗?”

    玉歌摇摇头,她又不是小狗什么味都能嗅出来,看看上面的皇后娘娘,还有陪侍在一边的岑姑姑道:“云幽,接下我们要做什么?”

    来人正是那日乘潜艇,偷偷潜入陵都的云幽,他们计划的第一步,就是要说动玉歌,借她入宫之机,确定软禁皇上的密室所在,还有密室的机关所在。

    慕容唯情的人早查探过皇后的德和宫,只是多番查探却不见皇上的踪影,猜想其中一定有密室,只是这密室隐藏得太好,他们竟无从出手救人,只好向慕容唯情求助。

    当日慕容唯情一看到潜艇便想到此事,所以马就派蓝哲和云幽出发。蓝哲是跟那陵都的人接头,至于出面救人,则是云幽的事情。

    皇后宫中的人并不多,是以轻易不会有人发现里面的变化,皇后此时带着云幽和玉歌来到偏殿中,又有岑姑姑一如往常的跟着,四人走到偏殿时,真没有让人起疑。

    云幽细细的打量着偏殿内的布置,富丽堂皇,雅致不足,目光最后落在一个花架上面,花架上一盆水仙葱绿发亮,那里的地毯有一点细微的皱折。

    花架离墙壁约有一米的距离,似乎是经常移动,花架脚旁边有两个跟花架脚大小的印子,想来是移动后,没有把下面的地毯拉好,花架没能摆在原来痕迹上。

    掀开一角地毯,果然是一道约一米宽的木门,水仙花加的作用,就是让人误以为后面的空间太小,不可能藏有密室的入口,而这也是对方的高明之处。可惜有人太意,没有把地毯拉好,露出花架边小小的旧印子,暴露了入口的所在地。

    冷眸中露出一抹笑意,难怪他们找不到,原来被这盆水仙给挡信了,走出轻轻掀开一角地毯,轻轻敲了一下地面,果然是密室入口。

    回过头对玉歌得意的一笑,玉歌也没有料到平时经常到的偏殿中,居然还藏着一个密室,她经常欣赏的那盆水仙下面,居然就是密室的入口。

    云幽走到皇后身边道:“怎么打开。”

    只见皇后的语气一如常态的道:“本宫不知道,只有耀儿,才能打开密室。”

    二人不由的对视一眼,云幽也很无奈的道:“只能等,让人在暗中监视,等金耀日的人给皇上送膳,就能看到机关所在。”

    云幽从容的把一切恢复帮样,让人看不出一点破绽,然后取出一个小铁盒,取出两根针从耳后射入皇后和岑姑姑的身体。

    四人一起回到正殿,玉歌与云幽又坐了一会子后才告辞,照旧由岑姑姑送出德和宫的宫门同,坐上马车光明正大的出了皇宫,一路往玉王府奔驰,浑然没有发觉一道身影悄悄跟随在后面。

    两者一前一后的进入市集中,更没有注意到旁边的茶楼上,还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们,漂亮的凤眸内尽是惊讶。凤眸的主人回头,惊讶的问:“唯情哥哥,你怎么知道大皇子设有圈套,等着我们上钩。”

    白衣胜雪,谪仙般不染纤尘的男子正慕容唯情,天下间怕没有人会料到,慕容唯情会光明正大的出现在陵都内,毕竟双方的军队正打得火热,而一方的核心的人物,敢出现单身深入敌主的腹地。

    凤眸的主人正是精灵般的夜映月,陵都不比月城暖和,此时正一身皆是白色的兽皮,白虎皮的斗蓬,整只白狐的围脖,白鹿皮的暖手套,白色的貂绒长裙,还有白牦牛皮的小靴,连头上的饰物也是几支白色的羽翎。

    慕容唯情身上亦是如此,只不他除了多一袭白虎皮的斗蓬的白鹿皮的长靴外,还是一袭纯棉的白色锦袍,头上金冠束发,余下的发丝随意的散落。

    两个如仙的人,自然要在如仙的环境中,而他们所在雅间,绝对配得上他们的身份,宽敞、华贵、雅致得如在皇宫的大殿,只是颜色稍微浓艳一点,但这才符合青楼的标准。

    这里是一座青楼,而且是陵都最有名的青楼,同样是日月宫在陵都据点。

    慕容唯情的四月茶庄已经暴露,他们二人悄然入陵都,自然是住在日月宫有地盘中。

    就算大皇子的脑子再好使,谋臣再多,亦算不到慕容唯情此时敢出现在陵都,更算不到他会落榻在青楼中,只是这青楼非一般寻常的青楼能比。

    因为这里不仅是姑娘漂亮,多才多艺,这里还很豪华,豪华到可以给客人提供一整幢宫殿般的别院。

    只要你有钱,就可以在宫殿内享受帝王级的待遇,只是这消费可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所以这些华丽如宫殿的别院,轻易不会动用。

    当然,此时夜映月与慕容唯情不是在别院中,而是在临街的雅间内,探子早就来回明,玉歌跟云幽今天会入宫,他们在此守株待兔。

    对手果然没有让他们失望,敌人真的是设好圈套,等着他们的人跳入陷阱中,不枉他们二人冒着风雪来一趟陵都,好好的跟大皇子玩玩。

    大皇想玩一招瓮中捉鳖,把云幽跟蓝哲拿下,他们就跟着在后面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游戏,只是不知道有没有人再在后面撒一张网,坐收渔人之利。

    珠帘响动,一道大红的妖娆身影出现在门口,扭着水蛇腰正往时面走。

    听到动静,夜映月立即笑道:“魅影,再不把你的媚劲、骚劲收一收,你可要把春满楼头牌的饭碗抢走,这生意可怎么做下去。年终营业额不达标,可是很丢人的事。”

    妖娆的身影一摇三摆的走过来,娇笑着道:“属下这媚劲,骚劲可是天生,日月宫当初看中可就是属下这一二点。”

    这说话间,魅影已经走到二人跟前,慕容唯情只是淡淡的扫过一眼面前妖艳的面孔,眼眸中没有丝毫的变化,而是侧眸静然的看着夜映月,似乎是在等着她给一个解释。

    因为眼前的魅影不是别人,而是梦影楼的老鸨牡丹,即当初在云城路上遇到的孙媚娘。夜映月不以为意的道:“魅影跟暗影一样,同属日月商线,是我安排在月城的一步暗棋。”不到必要,绝不启用。

    慕容唯情惊讶的不是牡丹的身份,而是惊讶她居然能骗过他的眼睛,还有惊讶于夜映月的演技,不过他的惊讶完全藏平静后面,没有露出一丁点的蛛丝马迹。

    没有看慕容唯情的脸,夜映月知道看不出什么,不过她能感觉一种淡淡的不悦,看着魅影道:“其实当初,连我也不知道她是日月宫的人,只是让暗影安排一个人到月城,没想到会是她。”

    呵呵……魅影随之笑起来道:“别说是宫主不知道属下的日月宫的人,连魅影亦是不久前才想起自己的身份,若不然当初瞒不过丞相大人的眼睛。”

    魅影的话夜映月不奇怪,日月宫安插某人为暗棋之前,就会封印被这个人的全部记忆,再把她要扮演这个身份的记忆,强行灌输入她的大脑内,连他们自己本身都不知道真实身份,旁边的人更查不到。

    只有在要启用暗棋时,才会解开被封印的记忆,此时这人才会想起他们的身份,然后利用他们现有的身份,执行相应的任务。

    魅影的任务就是暗中,协助暗影他们,夺走雪漫天的生意。夜映月不会让他死,但是他一次两次的要置她跟雪冰凝于死地,已经触及能容忍的底线,所以她才会启动魅影这步暗棋。

    慕容唯情自然知道日月宫的规矩,听完魅影解释后道:“不错,完全的忘记自我,完全的改变自我,变成要扮演的角色,难怪连我的眼睛也瞒过。”

    连布局的人,只知道有这么一枚棋子,却不知谁是那一枚棋子,确实是高。

    只能说布局的人目光独到,能一眼纵观全局,每一步棋下得很恰到好处。

    赞赏过后,慕容唯情对魅影道:“本相让你准备的东西,你可都准备好了?别让本相白夸你一回。”

    魅影还没有说话,听慕容唯情这话,夜映月不由的笑起来道:“能让丞相大人开口夸赞的,魅影可是头一人啊!”能让慕容唯情赞赏的人,确实是太少了。

    “宫主,丞相大人这是在变着法夸赞宫主呢。丞相大人夸属下,就等于在夸宫主调教有方,可不是变着法的。丞相大人放心,你吩咐的事情,属下早就办好,随时都可以出发,只要你跟宫主一声命令。”

    魅影话刚落,慕容唯情立即摇摇头道:“我们再等等,目前还不知道父王是不是真的关在密室中,再等三天,云幽就能收到消息确切的消息,到时我们再收线吊大鱼。”充满智慧的目光,总是让人轻易的信服,魅影连忙点点头。

    ……

    东面的战线跟陵都仅有几座城之隔,因为雪长生的五十大军,与南王的二十大军,是从南王的封地以北开始反击,战船从口镇直入南王境内,送上几台大炮后,雪长生是以四天天破一座城池的速度前进,此时已经逼到,与陵都仅有两城之隔的邺城。

    现在陈家军与东王世子金炜的军队,已经退守到邺城、绥城一带,其中邺城更是重中之重,若是邺城失守,对方的五十大军就能长驱直入陵都,一举拿下皇城。

    陈元帅此时正急得走来走去,雪长生多了那几台古怪的东西,所有城池的大门、城墙都变得不堪一击,所幸雪长生并不以此伤人,不然他的大军怕是伤亡更加惨重。

    当初还有五十多万大军,现在死伤的,加上被俘虏的已经损失近十万,后方的粮草也开始吃力。本来想杀慕容唯情一个措手不及,没想到被他反咬回来,打大皇子谋逆犯上的旗号,一次性要收拾干净他们。

    金炜的亦同时一脸着急,他的大军上次被靖王与逐月公子追击,由四十多万锐减到不到三十万的兵力,现在近三个月下来后,只剩下二十多万的兵力,这仗再打下去,再要筹备粮草军饷什么的,整个东地都被拖穷掉。

    “报……”

    两人正头痛头着,突然一名探子从外面冲进来,跪在地上急急的回道:“报大元帅、东世子,东地失守,府中大小全部打入大牢,王妃、世子妃,还有小世子正被压送到陵都。”

    “你说什么?”

    陈元帅和金炜都大吃一惊,探子连忙道:“南军是东地沿海一带,突然包围过来的,攻入东王府,接收东地的一切。”

    金炜上前提着探子的领口,阴狠的道:“你的意思是……南军是从海上攻来的?这怎么可能,东地与水月的海域相隔甚远,况且东地沿海是有水兵把守的,他们怎么可能轻易攻入东地。”

    “是战船。”

    从外面走来一人,面相斯文,眉宇间却聪明尽露。

    陈元帅见到此人,急忙道:“洌儿,你在水月探听到什么消息?”

    陈清洌,陈元帅的嫡出儿子,却不是长子,所以军职没有落在他的头上,而他本人对入朝当官也不太在意,只是经商为重,一方面摆脱官场的束缚,别一方面,必要时能及时为父亲解决粮草的问题,再有一方面,商人的身份更利于他出入各国,打探各种消息。

    这次夜映月邀请水月、天圣两地的商人观赏试航,他恰正在天圣跟一户大商人谈皮毛的生意,便跟着一起到月城,亲眼看到两艘战船的威力,当日偷听夜映月与慕容唯情说话的人就是他。

    他一直以为只有两艘战船,突然听到东地失守,才明白原来战船不只有两艘,而且战船的速度快得出乎他的想象,他已经日夜兼程赶回报信,没想到还是迟了,南军已经用战船送来的武器,打开北上的缺口。

    陈清洌把在月城的所见所闻,全都一字不漏的说出来,陈元帅与金炜一时无言,若一切如实,他们已经处于必败之地。

    过了好一会后,陈元帅才开口道:“你所说的……可是真的?”语气已经失去原有的淡定。

    陈清洌无言有点点头,这是他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这场仗已经没有再打下去的必要,何必牺牲将士们的性命,却没有把话说出口。

    抛头颅,杀热血。

    是将士们使命,临阵脱逃,日子会比死还难过。

    好半晌后,陈元帅才豪气尽失的道:“陈家气数……尽了。”整个人,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多岁。

    恢复平静的金炜,静坐在一边,听到这话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有说。东地失守,他拿什么养活二十多成将士。

    而且真如陈清洌所说的,敌人潜艇已经带人潜入陵都,那陵都早就在慕容唯情的掌控中,无论进退都是死路一条。但把他的家人压入陵都,是不是说明,慕容唯情不想斩尽杀绝。

    “洌儿,走,马上离开军营,从今以后你姓东,不姓陈。”

    陈元帅突然大声叫道,陈家与大皇子是同在一条船的,如今大皇子夺位失败是早晚的事情,陈氏一门必亡。他要以大换小,保住陈家最后一点血脉。陈清洌一直在外经商,用的都是化名,应该能保住一条性命。

    突然听到这遗言般的话,陈清洌整个人都愣住,当即道:“爹,如果要保命,儿子就不会千里迢迢的赶回报信。陈清洌生是陈家人,死是陈家鬼。”倒不得不夸赞,陈元帅能生出一个忠肝义胆的儿子。

    ……

    陵都,金耀日收到了同样的消息,只听大声叫道:“你说什么,东地失守,已经被南军占领。”报信的人被金耀日整个提起。

    “饭桶,全是饭桶。”

    金耀日上前,一脚把报信使踢出一边,大步走出御书房。

    皇宫此时就像一座死城,寂然无声,到处充满阴冷的气息,金耀日不由的缩了一下脖子,好冷!春天怎么还没有到?

    宫道纵横交织,金耀日迸退随行的太监,只还着两名的侍卫,没有目的的漫行着,不知不觉走到明月宫,忍不住抬脚步走入内。

    殿内,早不复之前辉煌,只有几支昏黄的火把,暗黄的光芒照不远,越显得里面的阴森恐怖。一踏入大殿内,淡淡的血腥味猛的冲入鼻中,金耀日不由的皱一下眉头。

    正殿的柱子上,绑着一名全身赤一裸的女子,有没有衣服已经不要紧,密密交叠在一起的鞭伤,早已经如衣服掩饰她的姿容,头垂到胸口上,只看一边侧脸上也全是伤痕,根本看不清原来的面目。

    噗……

    啊……

    突然,一盆冷水沷下,女子不由的痛苦的呻一吟。

    鞭子把低垂的脸挑起,一边眼洞已空,另一边已经被扯得变形,看清来人的面孔时,唯一一只眼睛内,全是怨恨。

    只听金耀日道:“招吧。当日达罗……是怎么控制夜映月的,本宫会让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不然……你知道的。”他已经是穷途末路,控制夜映月是唯一的出路。

    哈哈……

    女子的笑声,比鬼哭还凄厉几分,好半晌后才道:“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杀了奴婢的家人,杀了奴婢谁的谁,奴婢还是不知道。”

    “玉珠……怎么就这么嘴硬?”

    “大皇子……怎么就是不信奴婢?”什么秘密能值得她,连家人的性命也不顾,可惜就是没有人相信。

    “因为,玉珠还一直想活着。”金耀日过了好一会后,终于想到一个理由,他坚信玉珠一定知道夜映月的什么秘密。

    “玉珠苟活着,是要为家人报仇,是要用一只眼睛……看着大皇子人头落地,哈哈……”玉珠满是血污的口中,又再发出一阵比鬼哭还惨厉的笑声。

    “好,祝愿玉珠能活那一天,得偿所愿。”

    抽开手,玉珠的头立即垂下,一腔的怨恨依旧从独眼中身出。

    从玉珠口中已经问不出什么东西,金耀日败兴的走出明月宫。

    其实他早就相信玉珠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心中还抱着最后一线的希望,不愿放弃。

    若没有这最后一线的希望,恐怕他已经支撑不下去,因为从一开始他就不抱什么胜算,只是不想死得那么窝囊。

    慕容唯情一人已经很强大,一人足够让他万劫不复,更何况还有夜映月,那个魔鬼一样的女子,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等一个机会死得轰轰烈烈、惊天动地,那怕是遗臭万年的恶棍。

    他不要像金烈日那样,被说成是跳梁的小丑,他要在历史留下一笔重墨,要后世的人记得他的名字——金耀日。

    恍恍惚惚中,竟然走到了德和宫,寝殿的灯还亮着,就像汪洋大海中的一盏引路灯,把他召入了德和宫中。

    突然,脚步打住,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里面的女人并不是他的亲娘,却是逼死他亲娘的杀手。但是,他们还在同一条船上,所以要同舟共济,连死都要死在一起。

    悄然的入了偏殿,警惕的看向四周,移开水仙花架,掀开地毯,往地板重重一拍,地板变慢慢的移开,露出一个隐隐有光的洞口,回头交待侍卫道:“你们好好的守着,本宫下去给……父王请安。”

    说这话的时候,不自觉的带上嘲讽,因为他不配。

    地下室门合上的一刻,金耀日唇边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可惜没有人看到。

    门合上以后的一瞬间,寒光划过,两名侍卫应声倒在地上,云幽的脸上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蓝哲做着一个跟金耀日一样的动作。

    躺在地上的门,缓缓移开,突然一阵异动,蓝哲连忙带着云幽离滚到一边,一阵箭雨从里面飞出,全都钉入墙中。

    云幽看一眼,又回头瞪一眼蓝哲,冷冷的道:“谁要你多管闲事。”

    蓝哲没有出声,而是提起一名侍卫的尸体往门上一横,又是一阵箭雨,把侍卫射得跟刺猬一样,眼眸不由的暗下,又拎起另一具尸体再往下扔,半晌后没有箭射出。

    里面的人也没有出来,显然方才箭雨,是机关射出的,里面的人也没有发现外面的变化。

    此时,二人才敢走过去,云幽嘴上不说,心里暗暗佩服蓝哲心细。

    只见蓝哲提着没有箭尸体开始往下走,还是担心里面仍然埋伏,云幽也抽出剑紧跟在后面,一按剑鞘上的机关,剑鞘立即变成一面小盾套在手臂上面。

    走过一条长长的通道,然后看到一个洞开着门口,二人在门口外面偷瞟一眼,密室内的空间挺大的,中间一个巨大的火炉,还有四周的夜明珠,把密室照得通亮。

    房间内的一布置,一如地面上的寝殿。

    原来这密室的入口在偏殿,而关人的地方却在皇后的寝殿下面,里面传来金耀日的声音:“父王,我还可以这样称呼您吗?”

    片刻后,略显沧桑的声音响起道:“朕没册封皇后时,她就被西王下药,早就失去生育的能力,是朕连累了她,所以朕一直隐瞒着实情,连她让小宫女代孕的事,朕亦假装不知道。”

    金玉麟略停片刻后,继续道:“你虽然不是皇后所出,但你的身体内,依然流淌着金氏皇族的血脉,你……理所当然应该叫朕一声父王,连你生母,朕亦悄悄让人葬入嫔妃的陵墓中,你依然是朕的大皇儿,是金鼎皇朝的大皇子。”

    声音在平静中,自有一种威严,这种感觉跟慕容唯情很像,不用带任何的情绪,就能让人心生畏惧。

    “太迟了,太迟了……”

    喃喃的自语,出自金耀日的口中,只听他道:“如果儿臣已经犯下弥天大罪,死亦难辞其疚,所以父王……”

    “门外面的人出来吧。”

    声音突然压低,云幽与蓝哲一个字也听不到,突然又冒出一声呟喝,才知道他们被已经发现,两人只好缓缓的移到里面,待看清楚里面的情况时,不由的倒抽一口气。

    近百黑衣人正拿寒光闪闪的匕首,围在中间一张大床的四周,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眼神亦是空洞的。

    云幽低声对蓝哲道:“暗黑杀手的初级,完全是拼命的劲,必须一剑致命,不然因为其他没死的,闻到血腥味会更兴奋。”她自然不把这些初级的暗黑杀手放在眼内,但是身边的人不是。

    而密室的另一边,又传来一阵沙沙的声音,是衣服拖地的声音,待看清来人时,在场的人不由的大叫一惊。

    皇后高贵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密室中,震惊与忧伤交织在脸上,缓缓的走近大床,悲慽慽的道:“臣妾一直怕皇上担心,没想到皇上早知道当年之事,可是皇上后来为何要宠上容妃,弃你我多年的情份不顾?”

    没想到皇后会出现,金玉麟看着相敬如宾十多年的女人,好半天后才道:“因为晴儿跟朕一起时,朕从不用带面具,晴儿一样睡得很安心,而你却会吓得整晚睡不着,像防怪物一样防着朕。朕的脸是毁了,可是心没毁,而你只要朕的脸而不要朕的心。”

    要脸,不要心。

    皇后默默的回味着皇上的话,终于明白她为什么输给了容妃,她的爱不及容妃的深,她的爱不及容妃的无私,默默的道:“皇上,臣妾不是不爱,是爱得不够。”所以她慢慢的失去了皇上的爱情。

    皇帝没有接话,这曾经的,爱得不够深刻的爱情,早在岁月的反复冲刷中慢慢消失。

    似是接受了命运的安排,皇后旋转过身体,缓缓的从原路返回,只留给这里所有一个高贵、孤独、失落的背影。

    噗……

    云幽与蓝哲正默默的看着皇后离开,突然噗一声,一把穿过皇后的后背,皇后似早就知道会有这一箭,高贵的身影没有回头看一眼,静静的顺从命运,连一声呻(禁记号)吟都没有,缓缓的倒卧于地。

    “瑾儿。”

    皇上突然唤一声,陈皇后的小名,面具下的眼眸,水光闪闪。

    只听到金耀日毫无感情的道:“解脱了,母后要是看到父王眼内,有为她出现的泪光,她会高兴的。”声音中是一种离世感。

    目光,骤然回到云幽与蓝哲身上,最终锁定蓝哲道:“你来了,是不是他也已经在城内。”云幽他不认识,但是蓝哲他见过,慕容唯情的贴身侍卫。

    “主子他……或许是在城中吧。”蓝哲本想说慕容唯情在月城,转心一想,或许主子早在就城中,毕竟前方的战事,已经接近尾生。

    谁都能听出蓝哲话中的意思,或许慕容唯情是蓝哲前脚刚离开,他后脚就跟着离开。他能来一招瓮中捉鳖,慕容唯情就不能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么?还是他在防着什么?

    再说,东地失守,金炜的军队就等于废掉,陈元帅兵败亦是意料中的,慕容唯情的人攻入陵都是早晚的事情,他是该出现在父王面前好好邀功。

    回过神,盯着眼前两个人,道:“你们来得正好,就让你们尝尝暗黑杀手的厉害,让本宫试试刀。”

    云幽不屑的道:“就让本姑娘告诉大皇子,什么是才真正的暗黑杀手,萤火之光岂能与日月争辉。”话音一断,一把匕首从袖中飞出,刷刷几下,匕首飞回来,地下已经倒三四具尸体。

    没有任何的顾忌,杀眼前的初级暗黑杀手,云幽是得心应手,轻轻亲一下没有染上一丝血迹的匕首,给了金耀日一记得意的目光,轻轻一跃,跳入杀手的圈子中,刀起刀落,只有死人倒地的声音,没有看再爬起来的尸体。

    蓝哲在旁边看着,不由的触目惊心,自问暗卫出身,却也做不到似云幽这般,毫无人性,毫无目的杀人,只为完成一个漂亮的动作。

    死掉的人,伤口不是在咽喉上,就是在心脏上,绝不给敌人任何反抗的机会,全是一刀毙命,连挣扎的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自然不敢怠慢,蓝哲也火速加入战斗中,他的剑是舞得密不透风。眼前的暗黑杀手,虽然没有他想象中的厉害,却亦绝不是弱到不堪一击的,真不明白云幽为何会跟,砍萝卜似的杀掉他们。

    两人的武功皆不弱,对方的人数亦不少,不过以云幽的杀人速度,感觉是不够杀。

    皇帝与金耀日怕是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杀人如麻,就是像云幽这般,杀人杀到像砍萝卜,一刀一个而且不带一点血。

    蓝哲亦在不断的挥剑,却亦不忘记留意旁人的变化。密室内近百名的暗黑杀手,眨眼间已经没掉一大半,但金耀日脸上却未见丝毫震惊或担忧,便不动声色的靠近云幽道:“小心里面有诈,提防着金耀日。”

    云幽一匕首挥下,眼前的杀手脖子几乎断掉,回过头对着蓝哲眨眨眼睛,再回头一挥手,又是一条人命,绝不会再补第二刀。

    密室内的初级暗黑杀手,在云幽这样的顶级暗黑杀手,还有蓝哲这样顶级暗卫联手,不到一个时辰已经全部解决掉,二人一起冷眼看着金耀日,云幽冷冷的道:“还有什么花招,尽管使出来,本姑娘奉陪到底。”

    哈哈……金耀日大笑着道:“你们以为,这间密室就只会放几支箭那么简单吗?今日这里就是你们葬身之地。”随手一按大床上的机关。

    地面突然如被重击之下的冰层,瞬间破碎开,蓝哲与云幽连忙跌起,银白色的像液体一样的东西涌上来,云幽瞟见下面东西,立即大声的叫道:“这是水银,掉下就只有死路一条。”

    天花板没有任何可以攀附的东西,云幽眼睛一沉,只见她双脚突然用力的往天花板上一顶,只听咔嚓一声,什么东西陷入天花板中,整个人已经倒挂在天花板上,一手拉住蓝哲的手免得掉入水银中。

    原来那倒在地上尸体,瞬间被水银吞没,蓝哲看得是满头大汗,幸好他没有落下其中,不然是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再看另外一只闲着的手,对着密室入口处微微一动,一支小箭从袖中射出,还带着一根小小的绳子,深深的没入墙中。

    或许,在别人眼中这要小绳算不上什么,但是对于高手而言,那怕是天花板上稍有一个不平整的地方,他们都能好好的利用。

    只听云幽道:“走。”

    蓝哲马上借着那一根小小绳子安全的离开,云幽亦随之蓝哲在门口收绳之力,飞快的离开危险地带,二人还没有站稳,就听到一个熟悉又慵懒的女音道:“我都快睡着了,你们才出来。”

    密室门外面,全身皆白色的皮毛打扮的,正慵懒窝在软椅中,打着呵欠的女子,不是夜映月又是谁。

    此时凤眸微眯着,真有几分要睡着的感觉,不过以现在的时辰来说,夜映月确实是已经到了睡觉的时间,但为何又会出现在此,自然是因为慕容唯情也在此。

    云幽与蓝哲退到两边,除了中间那张大床,眼前已经是一片银白色的世界,夜映月半握拳掩面,又打了一个呵欠道:“水银啊,难怪你们逃跑的姿势得那难看。”

    水银这玩儿密度高,重量大,常玩的话还会生不出儿子,夜映月看一眼,猛然朝密室内拍出一掌,密室内迅速结起一层冰霜,连水银的地面,也给人一种坚硬的感觉。

    蓝哲提起一具倒外面的尸体,往水银面一扔,砰一声没有陷入。

    看到这个动作,夜映月的凤眸不由的眯起,目光定在蓝哲身上,一瞬间蓝哲似感觉到似的,不由的浑身微微颤抖。

    整个人飞快的扑入室内,云幽自然也不会闲着,接下来的事情夜映月自然不会管,打着呵欠,带着浓浓的睡意摇摇晃晃的走出密室。

    走入大殿,看着星云密布的天空,德和宫四面屋顶上,或是墙上,站满了弓箭手。

    瞌睡虫一下远离夜映月,只见她伸着懒腰道:“燕丞相已经来了,我们就见过面吧。看看本夫人是不是又漂亮了。”说完就命人去点灯,德宫大殿前,渐渐亮起来。

    “妖女,老夫要用你的血,祭祀我燕家的亡魂。”

    苍老的,愤怒的、怨毒的声音,从德和宫的大门外面传来。夜映月施施然的躺在,刚抬出来的软椅上,看着从宫门外面,缓缓走进来的略驼背的身影,笑道:“再见到燕丞相,映月体会到什么叫岁月饶人啊!仅仅几个月不见,当时还意气风发的燕丞相,已经是风中残烛,一吹即灭。”

    “好大的口气,老夫就要看看你这只,只会张牙舞爪的螳螂,如何逃出老夫的利爪。”燕丞相狠狠的瞪的夜映月,狼不得把她撕成碎片,但那样太便宜她了,对会女人,他有更好办法。

    “燕丞相的意思,是我们正在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游戏。”明知故问,夜映月这然知道玩的就是这一套,只是,原本这黄雀应该是某人的,只是他们临时换了一下出声的时间,燕丞相就变成的这只鸟。

    燕丞相冷哼一声,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不过事实证明他玩的就是这一套。夜映月笑道:“世人都只知道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说法,却不知道黄雀的后还有猎人挽弓。”

    只是燕丞相的这只鸟人,还完全没有意识,眼前的螳螂就只是一只用来诱鸟的虫子,猎人的箭就在后面,瞄准了这只老鸟。

    夜映月不由的好意提醒他,缓缓的抬起头,目光猛然扫过殿门是面的人,由于速度太快,竟然没有人察觉到她这个小小的动作。

    燕丞相的面色不由的一变,正要命令弓箭手放箭时,卟卟……站在殿门上面的人,无缘无故的从上面滚下来,直直的摔在地上,还摔成四五段。

    场中的人,面上无不的大吃一惊,眼眸中全都震惊不已,因为他们没听到任何暗器射出的声音。

    若对方用的是银针这么小的暗器,那站在大殿上的弓箭手也应该有所察觉才是,因为人在这样的光线下,是不能隐藏行踪的。

    而且对方用的是什么暗器,竟能让从殿门这不太高的地方一摔,竟然能的摔碎成好几段,这要样的暗器太匪夷所思,在场的人不由的咽咽口水。

    只有夜映月暗中偷偷一笑,若燕老头敢上前检查一下尸体,就会发现这些人其实是被瞬间冻成冰块,一时失重才会从上面摔下,已经成为冰块,摔下来时,自然是碎的。

    凤眸偷偷移动,朝另一边的人一瞪,片刻后又一批人从上屋顶上摔下,画面依旧一样,只是比之前的人摔得更碎。夜映月心正高兴不已,没想到寒功可以这样用的,难怪慕容唯情的目光一直冷得跟把剑似的。

    用目光杀死人,太有趣了。

    这下所有的人都慌了,惊恐的四处查找着暗下杀手的人,但这人却似会隐身一般,无论他们怎么找,也找不到踪影。

    燕丞相的脑子再好使,亦想不到凶手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的把四周的弓箭手,一批一批的杀死,把他的计划破坏得彻彻底底,不仅没有拿下夜映月,还牺牲掉最后一批亲信。

    没有多久,墙上的弓箭手已经死得差不多,没死的已经逃跑,根本不理会燕丞相的死活,因为谁也不愿意死得不明不白。

    燕丞相自然也想走,中是他已经走不到,因为夜映月因拦在他前面,用手抚着他的脖子道:“想知道本夫人是如何,把燕贵妃和楚楚公主的头拧下来吗?大家是不是都很好奇。”

    夜映月口中的大家,自然是指院内几个人,只见听她缓缓的道:“其实很简单,本夫人是先把他们的脖子冻成冰块,冰是很脆的,只要再用力一拧,脖子自然就断了。”

    正如方才上面的弓箭手,本夫人用目光就能冻死他们,再从上面摔下来自是碎的,冰块嘛。

    夜映月正得意着,完全没有注意到,院子中一直有深邃的眼眸,一直默默的注视着,一举一动全被收入眼底内。

    咔嚓,燕丞相的头,被轻易的拧下,抛到金耀日的脚下,金耀日的面色马上雪白,手中虽然在不停的颤抖,嗖的一声,信号弹在夜色茫茫中开花,天空都被照亮了。

    可惜金耀日太负没有看着天空,而是得意的看着夜映月道:“禁卫军已经包围皇宫,你无路可走,跑不掉的。”

    “本夫人没想着跑的,大皇子不用急着搬救兵,没有唯情哥哥的话,本夫人是不会动你的,不过你动了本夫人就得走。”夜映月手中的镯子,突然发出一道银光。

    逃跑这么累的事情,不做,她是从天空上飞着走。

    突然其来的事情,金耀日心中突然一惊,还没有来及抬头,刷一下几根绳子突然从空中掉下来,夜映月飞身而起,蓝哲带着金玉麟亦是飞身而起,其他人的速度就更快,眨间已经消失在金耀日眼前。

    此时金耀日才想到要抬头,才看清楚上面的情况,可惜那个巨大的圆球已经迅速升高,就算是弓箭手也伤不到他们。

    正要再命人前往追赶时,一名报信的信使从外面进来道:“报,邺城失守,陈元帅、清洌公子战亡,东世子被活擒,雪长生正领兵十万驻守在陵都城门外面,随时能攻入城中。”

    “你说什么?”

    高大的身身躯,颓然的倒在夜映月留下的软椅中,金耀日昂望着天空,连星星都失去了踪影。

    ……

    “夫人,回来了。”

    随着一声叫喊,春满楼后面的一座别院中立即热闹起来,灯火辉煌比前面正营业的主楼还热闹。

    别院的大厅中,中间一张大圆桌,圆桌中间是一个热腾腾的锅,桌子上全是名式各样的菜,慕容唯情执一卷书,自然的坐在前面。

    原本是要吃饭的场面,慕容唯情往上面一座,高贵的气质就能一顿普通的饭菜变成一桌盛宴,害得原本准备热热闹闹在坐在一起抢食的魅影、绯蓝、绯绿、蓝驰他们全都乖乖的站在一边不敢动。

    直到那一声“夫人,回来了”,慕容唯情才放下手中的书,抬起头看着别院门口外面,看到夜映月的身影像小鸟一样,不由自主的张开双臂,准备迎接从外面扑进来的人儿。

    夜映月热情的扎入慕容唯情的怀中,意思一下就把他推开,拿起筷子夹起肉类,蔬菜就往锅里塞,口中叫道:“你们愣站着干什么来的,看阒时间差不多,就应该往锅里加东西,还眼巴巴的等本夫人从外面回来,又饿又冷的还得自己动手。”

    薄如纸片的羊肉放在浓汤中滚两滚,蘸上配料就往口中送,就要咬到时,啪,什么东西打在筷子上,筷子断了,肉也掉里。

    狠狠的瞪着慕容唯情,夜映月有小嘴不由的扁了扁,慕容唯情却清高致远的道:“你的手刚杀过人,没洗干净不准吃东西。”

    随手把书往桌子上一放,拉过夜映月小手,亲自解下她的披风,再挽起她的袖子,静而冷的道:“出门前不是说得好好的,让暗卫动手就行,你又凑什么热闹。”

    白玉似的小手,被按入银盆温热的水中,再用曼佗罗花蒸成的洁手露,一根一根玉指慢慢的、细细的洗干净。

    舒服的享受着贴心的服务,夜映月小脸上兴奋的道:“我今天发现一个好玩的东西,原来我用目光就的可以杀人,只要运功朝别人一瞪眼睛,就能把人冻成冰块,是不是很趣。”

    恰好云幽与蓝哲安置好皇上,从外面走进来,听到这话不由的惊讶的道:“宫主,原来今晚上那些弓箭手,全是夫人的杰作。”

    蓝哲也震惊的看着夜映月,又看看夜映月,这样的能力他一直只有主子才能拥有,没想到夫人修炼寒功才一年多,功力已经远在众人之上,怕从今往后,除了主子没有人能控制她。

    主子的武功就像是大海,永远猜不透有多深,有多高,有多神秘。

    雪冷山极顶是,是主子第一次出手,游刃有余,若不是怕伤到夜映日,杀个把人简直是一眨眼有动作。

    这边众人出神,那边夜映月的小碗中,已经堆满的吃的东西,夜映月只管埋头吃,更不把用担心碗里面会空,因为慕容唯情会不停的给她添食物。

    慕容唯情添的食物,类多量少,凡是有骨头、刺什么的,全都弄得干干净净,夜映月只管吃就行。

    见夜映月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慕容唯情就不会再给她食物道:“马上就要睡觉,吃得太饱会积食,晚上会睡不着。”

    说毕,不管夜映月愿不愿意,已经抱着她离开桌子,行动派的人就是如此。

    亲自看着夜映月睡熟后,慕容唯情又把大英雄、大将军唤到床边守着,再让绯蓝、绯绿在门外候着,才放心走出房间,悄悄来一座更安静的小院中。

    金玉麟因为面上有伤,不便与众人一起用膳,只是独自在小院中简单的用过,正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听到慕容唯情的脚步声,缓缓的睁开眼睛,伸手指着软榻前面的凳子道:“旭儿,坐下说话吧。”

    慕容唯情行过礼,从容的坐下,金玉麟心中满意的点点头。

    这个儿子他从小就看好,如今虽然没有登基,但是身为君主的无情、冷漠,尊贵、霸气、睿智、冷静,气度……他一样不缺。

    片刻后,金玉麟才缓缓道:“月儿的年纪还是太小,偶尔还会有孩子贪玩的毛病,你还得费心思好好管教着,但也别拘得太紧,保不成会步你娘亲的后尘,锁得越紧越想往外面跑。”现在是音信全无。

    提到容妃,金玉麟不由笑了,从还在德和宫中,就一直暗暗观察着夜映月,简直是容妃年轻时的翻版。

    无论嚣张、傲慢、无情、残忍……完全是在她个人的能力之中,不需要依靠任何人,完全符合对一国之后的要求。

    至于贤良淑德什么就不必,这个儿子跟他一样,心中只会有一个女人,其他女人收入宫中,不过是些摆设,增加一下皇宫的的人气。

    而且夜映月本身的聪明就无处藏掖,又被儿子有意无意的培养多年,那心思、手段、睿智、气度丝毫不逊色于儿子,很合他和容妃的口味。

    听到金玉麟的话,慕容唯情的面上依然平静,他看中的人从来不会错,静然的道:“父王既然对月儿没有意见,儿臣就择日把月儿的太子妃的身份昭告天下,同时以天下太平为由,大赦天下,普天同庆,父王,您以为如好?”

    “不好。”

    “父王?”

    面具下的声音毫不犹豫,慕容唯情眼中的惊讶一闪而逝,没有再开口说话。

    好一会后,只听金玉麟哀怜的道:“父王老了,就想找到你母妃,好好的安度余生,至于这江山……父王年老体弱,是有心无力。”

    眼眸不敢与儿子正视,这儿子不是人,是精,继续道:“太子,太子妃什么就不用,你就让礼部择过好日子……登基吧。岁月不饶人啊……咳咳……”咳得搜心搜肺,还真有点风中残烛的感觉。

    慕容唯情是何等聪明,早就看出皇帝想摆脱帝位束缚的心思,只好顺从的点点头:“儿臣一切听从父王的安排,父王你早点休息,明天的事情,儿臣会处理好的。”

    江山是他扩大的,落到他的肩膀上,是早晚的事情,只可怜人儿,小小年纪就得陪他在深宫,对着四角的天空发呆。

    突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慕容唯情站起来道:“父王,儿臣还有一事,关于国号的事情,是不是可以提前拟定。”

    现在天下合一,金鼎、水月、天圣已经不足代表这片天下,需要有一个新的国号,显示天下统一的,而是这片纷争不断的天下第一次统一,代表老百姓从此过上,没有战争,安定、平稳、富足的生活、

    皇帝翻翻眼皮道:“何止是这些,你要想的事情多着呢?如今江山扩大一半,你要在何处建都,还有国号、年号的拟定,再就是全国文字、货币、度量衡的统一,新朝廷律例、律法,全都要更新,这些足够你忙好一阵子的。”

    听完皇帝一翻长篇大论后,慕容唯情才缓缓的道:“父王说的这些,除国号、年号外,其余的都已经准备妥当,请父王放心。”这点事情,不用他开口,早就有人在暗中操办着,他手下没有吃白食的人。

    这登基称帝,对于追随他的人来说,是理所当然事情,他们早早就把一切都准备好,只等着最后一刻的到来。

    若皇上暂时没有退位的意思,他们也不会急于一时,至于改不改那个称呼,坐不坐上那张龙椅,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能在他的带领,继续发挥他们一腔治国的热情。

    听这些话,皇帝心里明明高兴的要命,偏要装出一副不冷不淡的样子道:“如此甚好,若没什么事,朕今天有些疲惫,就不让人来打扰朕休息,你且退下吧。”

    慕容唯情恭敬的退出房间,关上门在外面站了片刻,立即听到里面锤床,和低声偷笑的声音,只好无奈的摇摇头。

    明白父王在经历那么的事情以后,早就已经无心于朝政,前阵子不过因为他忙于达罗的事情,帮忙着处理一些事情,其实大部分的事情,还有由自己亲自处理的。

    ……

    门轻轻的推开的,极细微的声音传入夜映月耳中,凤眸于黑暗中闪亮,大大方方的打量着从外面走进来的高大身影。

    慕容唯情就哪样站在床前,就在她的面前,从容的脱掉身上的衣服,再轻轻展开搭在屏风上。

    动作是习惯的不快不慢,却让夜映月觉得慕容唯情是什么都知道的,知道她还醒着的,知道她正在黑暗中偷看,所以才有极耐性的一件一件的脱着衣服,目的就是让她看过够,看到入痴迷。

    慕容唯情这样,举手投足间,尽显高贵优雅的男子,一个小小动作,就能让她着迷,深恋。所以……慕容唯情有时候会,有意无意的用他傲人的美色——诱惑她。

    罗帐轻轻掀开,慕容唯情从容的躺下,不带一丝的寒气。夜映月马上认为……慕容唯情衣服脱得那慢,不是诱惑她,而是等他身上的寒意过去后,才好上床。

    虽然已是三月,北原的气温较低,确实是驱走寒气后,才能上床,不然会冷醒她的。

    黑暗中,夜映月被慕容唯情准确的抱入怀中,然后是一声满足的叹息,又是满足,又叹息,真是让人难以理解情绪。

    片刻后,慕容唯情托起夜映月的小脸,夜映月能到黑暗中目光的深情。

    只听慕容唯情静静的问:“月儿,这个时辰,你怎么还没有睡着?”似是早就知道夜映月醒着一般,暖暖的气息从唇边拂过,感觉上面的唇离得很近很近,随时会印吻上来。

    呃!夜映月还是小小的惊讶一下,黑暗中凝视慕容唯情身体道:“唯情哥哥,你有夜视的能力,怎么知道我没睡着。”故意扯开话题,她可不想回答慕容唯情的问题。

    呵呵……慕容唯情果然没有再问,低低的笑着道:“你的目光就像一只小蚂蚁,弄得唯情哥哥心里痒痒的。”大手已经探入夜映月中衣的衣领内,慢慢的往下爬,像蚂蚁一直在心里爬,痒痒的。

    嗯……

    撒娇似的钻入慕容唯情的怀中,夜映月想避开那只,弄得她全身痒痒的大手,只是那只大手就像拍不走的蚂蚁,一直在她的身体上下乱窜着,不痛却很痒,不仅是身体痒,连心里都是痒痒的。

    贴身的衣物都被弃在一角,慕容唯情的大手,还有他的唇,都是蚂蚁的化身,一直在她的身体上爬动,已经带上微微的痒痛,让心中充满期待,期待什么,心被痒乱了,不知道要期待什么。

    直到他的男性没入她的身体,原来她期待的是这种——被填满、撑涨的感觉,还身上被咬得微痛的真实感,他们的身体内有着彼此。

    缠绵一宿,只听冰雪溶化,水珠滴落的声音。

    北原的早辰来得南国早,天上的有着明亮的太阳,看着很暖很暖,有一种想被融化的感觉的,两道墨发凌乱缠在一起的身影,从拥抱彼此的手臂的力度来看,他们珍惜每一刻想往的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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