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编

    （231）摩诃泽底佛塔珍藏舍利子情况

    在摩诃泽底佛塔中珍藏的舍利子、佛骨、佛像数目如下：金色舍利子60粒、珍珠色舍利子8218粒、素馨花苞状舍利子12916粒。上述舍利子共计21194粒，珍藏于红宝石塔内。红宝石塔外套黄金塔，黄金塔外又套有金铜合金塔，金铜合金塔外又有一层白银塔，白银塔外又一层紫铜塔。红宝石塔内还珍藏一颗佛牙的副牙 注 。又用金盖盒、金铜合金盖盒、银盖盒置放金铜合金色舍利子41粒、佛发、佛骨舍利1947粒、太公舍利子30449粒、彬丁舍利子646粒、露兜树花苞状舍利子81粒、目犍连 注 舍利子6401粒、瑞固舍利子14粒、锡兰舍利子12605粒、乌瑙舍利子40粒、乌彬舍利子46粒、辛江舍利子91粒、阿榭舍利子11019粒，共计36369粒 注 。又将阿榭舍利子15都纳又1纳里加 注 、太公舍利子3都纳又1纳里加置放于黄金塔及紫铜塔中。制13尊红宝石佛像、45尊翡翠佛像、5尊蓝宝石佛像、2尊珊瑚佛像、9尊黄宝石佛像、13尊琥珀佛像、2尊锆石佛像、58尊水晶琉璃佛像。并用金子灌铸了佛陀之父净饭王、佛陀之母摩耶夫人、佛陀之姨母?昙弥、耶输陀罗 注 、佛陀之子罗睺罗、右大弟子舍利弗多罗 注 、左大弟子目犍连等的塑像以及28尊佛像 注 、七处 注 佛像、80尊罗汉像等，总计金铸佛像10255尊，银铸佛像共836尊，金铜合金铸佛像47尊，五金佛像785尊，青铜铸佛像12305尊，水晶石佛像82尊以及铜铸罗汉像238尊。此外，还把45尊嵌红宝石舍利子盒、80尊金舍利盒、95尊银舍利盒、30尊琥珀舍利盒、20尊赤金舍利子盒、5尊铜舍利盒珍藏在佛塔里。

    同时珍藏用金、银高脚盘置放的金贝叶、银贝叶抄录的论藏、经藏、律藏等。还珍藏了佩戴全副皇用仪仗、手执油灯拜佛的缅王金像，以及缅王的父、母、王后阿杜拉底里摩诃亚扎黛维、公主阿瓦王妃、孙女那信梅道、王子摩诃乌巴亚扎、孙子明基苏瓦、王后亚扎黛维、王子明达锡、公主亚扎达杜格勒亚、王后山达黛维、公主饮绍等人手执油灯拜佛的金像。此外还铸了登基之前所生的王子、公主像；王弟德多达马亚扎与其妃及其二女、王弟明康及其二子三女、王弟德多明绍像以及宠臣等人的手执油灯拜佛的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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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释迦牟尼佛死后火化但牙齿完整无损留在世间，称之为佛牙。后来变化出来或复制成的佛牙称之为副牙。

    [2] 目犍连，释迦牟尼十大弟子之一，侍佛左旁，又称为神通第一。

    [3] 此处合计数字明显有误。但无从查考何处有错，只得按原文译出。

    [4] 都纳，缅古代一容量单位，约等于 箩；纳里加，缅古代一容量单位，约等于 箩。请参见 （90）节箩的注释。

    [5] 耶输陀罗，她是佛祖释迦牟尼的妻子。

    [6] 舍利弗多罗，释迦牟尼十大弟子之一，侍佛右旁，又称为智慧第一。

    [7] 佛教谓世界之上共出现28尊佛，均有名讳，第28尊即乔答摩佛。

    [8] 释迦牟尼成佛前在菩提座周围七处曾暂时呆了一段时间后，才在菩提树下大悟成佛。参见 （36）节之注。

    （232） 注 缅王进军卡随

    缅历921年（公元1559年），格礼土司来报，卡随土司侵犯属阿瓦管辖的乡村的北面，明钦以南的乡村。缅王降旨道：“小小的敏泰侯竟敢进犯朕管辖的边境国土，岂不是太岁头上动土吗 注 ？阿瓦王、格礼土司等，尔等怎不将其捉来呢？”阿瓦王和格礼土司等奏道：“卡随人住在山区，100人一批、200人一伙，犹如山鸡、野鸟一般，是采野菜、打柴的居民。等我们得到消息再去擒拿时，他们又逃进山林之中躲藏起来了。”缅王思忖：群兽以狮为王，是其捕捉小动物时用力大小得当，都具有坚韧不拔的毅力所致，足以效仿。听奏后召集了王弟、王子、众将官商议。大臣南达丁坚奏道：“卡随敏泰镇兵力并不强大，过去属孟拱管辖，现尚处于建城之时，臣以为无需大动干戈，只须派孟拱、孟养、山达等土司带领藩属军队、各镇镇守前去征讨即可。”彬尼亚德拉听了奏道：“卡随国在各国各邦之中属异邦异族，自立为王。故只派掸族各土司去伐恐不适宜，陛下应派御前著名大将，带领强兵前去，浩浩荡荡才能镇住敌军。”缅王赞同彬尼亚德拉之言，便派西杜因加都、彬尼亚多育、彬尼亚劳、彬尼亚晒、彬尼亚德拉等5支人马共计战象300、骏马3000、士卒50000由陆路进发。水军派色雷侯、蒲甘侯、德娄侯、布坎基侯、实皆侯、阿敏侯、勃东侯、甘尼侯等8支人马共有古囿、舢板、战船50、水军兵勇50000于缅历921年10月5日（公元1559年12月2日），从汉达瓦底出发向卡随进军。孟拱、孟养、孟密等土司也率领兵马沿山达一线进军。从汉达瓦底出征的水陆诸军到达奥城时，船队水军兵勇组成陆军，与格礼土司等一起沿格礼一线前进者为一路；由奥城侯为先行的沿鲁一线前进者为一路；各土司的军队沿山达一线向当督进发。如此兵分三路进到敏泰城附近，因道路变窄，便扎下营来。

    彬尼亚德拉从鲁一线进发时曾向卡随土司派去使者，使者带去的通牒中写道：“统辖水路大地的缅王是南岛上独一无二的威力显赫的有德明君，现因尔触犯吾王陛下龙颜，吾王派兵马大元帅率重兵前来征讨。尔卡随土司不来请罪，反而据点固守。休说是小小的卡随城，就是妙香国中国乌底勃瓦的城镇，只要吾王举兵，亦无不克。若要保全尔等性命、财产，就速向吾王呈送象马，并贡献子女表示臣服，则举国百姓亦皆可得救矣。”

    卡随土司闻缅王派遣无数兵将前来征讨，料想难以据城固守。寻思不如渡到宾垒登处驻扎为妙。正在筹备船只时，使者来下通牒，便派了妻弟孔开甘马，带了大批礼品来见彬尼亚德拉道：“卑臣焉敢与众生之主缅王陛下较量？只是边境上土著克钦人偷些水牛、黄牛罢了。臣愿为缅王陛下效忠，并献上小女。若大王兵马来攻臣之城镇，城镇必被毁坏无疑。”彬尼亚德拉道：“如今敏泰土司之意，是可保全性命和财产的两全之计。尔等速去筹备贡物、礼品，以使王中之王的吾王陛下龙颜息怒。”卡随土司妻弟孔开甘马回去后，卡随土司知道事情有望，便命爱女梳妆打扮，准备陪送奴仆、礼品之事。彬尼亚德拉率领7支缅军兵勇沿鲁一线进至卡随城。

    抵达后召卡随土司来宣誓效忠，并限定其送交贡品日期。为了镇服全城居民，命缅军兵勇操演象、马、枪、盾之术，演习的枪炮声震撼全城。彬尼亚德拉嘱：在卡随城中废除不良异教习俗，树立正教。缅军获贡物、礼品后班师回朝。到达奥城时，将两艘劳加船合在一起，改建为优美的双层层顶的楼阁。命西杜因加都、彬尼亚晒、格礼土司等3支人马留驻奥城。其他部队则因粮食供应困难，退驻甘尼、勃东、阿敏等地。卡随土司于约定之日在众多奴仆簇拥下举行仪式，将女儿送至奥城，并派4名大臣带许多礼物一直陪送至汉达瓦底。于是水陆两军皆返回，于缅历922年4月4日（公元1560年5月27日）抵达汉达瓦底城。

    缅王将卡随土司之女安置在华丽的宫殿之中，并安排了护卫和奴婢。为使卡随土司永信佛教，派亚扎德曼与泽丁延送去金、银佛像，命其不断供奉。还让卡随大臣带去缅王的回礼即细布、挑花纱等优质布匹。缅历922年10月17日（公元1561年1月2日），为摩诃泽底佛塔举行升伞仪式。缅王捐献了自己的王冠，同时各国君主亦作了许多布施捐赠。扬起一万钱币好似下起金钱之雨，进行了布施。仪式完毕之后，在摩诃泽底佛塔之东建造花园，命名为忉利天。同年，翁榜孔迈之子与其叔父不和，双双都带了白伞、皇冠来求告缅王。同年，鄂底维土司将爱女并仪仗献给王储，缅王在宫内建造了华丽的宫殿予以安置。

    该年，拆毁皇宫。在摩诃泽底佛塔处建造有100小寺环绕的逝多林大寺4座。为4座大寺全部贴金，并送去了三藏经文及经文注释、注疏，以备传诵经文之用。在摩诃泽底佛塔周围院内还建造了镀锡铁顶的佛亭。周围院墙之上画了五百五十佛本生故事。于摩诃泽底佛塔东面围墙内建造了金佛亭。缅王捐赠了与本身重量相等的53缅斤5 缅钱黄金，作为寺院装饰贴金之用。在宫院内建造金宫，过了缅历12月便迁入居住。把在建造摩诃泽底佛塔期间居住的3所殿堂改建成带小寺的大寺院，并造了围墙，布施给原住在德布佐寺院内的有名望的高僧，同时送了三藏经。

    缅历923年（公元1561年），孟养王在蒲甘布施的砖寺塌陷，缅王捐献了3层高带窟的金寺。把为摩诃泽底佛塔运送舍利子时居住的行宫改建为能放置佛像的大型金佛亭，制作了30000尊佛像置于其内，并挖了湖。在皇宫以北100达处建造新颖美观的金色宫殿，并建有养象围栏。在落成的行宫四周斋请600名僧侣，听诵经文，并布施大量物品。向法师们要了1000名聪明能干、身体健壮的小沙弥，于缅历923年1月21日（公元1561年4月5日）火曜月，为他们举行晋升僧侣的仪式。当日凌晨三时，亚扎黛维王后生下一子。因是僧侣集中之日所生，便将该子命名为僧伽达塔。当天捐献与本身重量相等的53缅斤40缅钱的黄金，作摩诃泽底佛塔贴金之用。该月，置有30000尊佛像的佛亭被火烧毁。

    缅历924年4月15日（公元1562年6月15日）水曜日，建土瓦城。该月，全部补修了孟邦、缅甸境内塌毁破损的佛像，并在御用槟榔杯、咸茶罐、饮水瓶等上全贴了金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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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原文目录中没有232、233、234节的小标题，内容皆依次列于（231）摩诃泽底佛塔珍藏舍利子情况一节之后。为方便读者，译者参考《缅甸大史》相关各节之标题，按内容补齐。

    [2] 缅文原文是：小小狐狸竟敢与狮王挑衅。

    （233）缅王征服孟卯、西昆、霍达、拉达、摩纳、山达等地

    缅历924年5月（公元1562年7月），孟密土司来报，孟卯、西昆、霍达、拉达、摩纳、山达等土司犯境。缅王召集王弟、王子、众将相商议道：“孟卯、西昆等镇依仗着中国乌底勃瓦之势，来犯我境，如何是好？”彬尼亚德拉奏道：“孟卯、西昆等镇，在蒲甘王朝极盛时期是我缅甸国土。后来中国打到蒲甘，各地不再安宁，于是这些地方就又不顺从我们了。他们往往见风使舵，犹如所谓向蝙蝠征税就自称老鼠，向老鼠征税又自称蝙蝠一般。只有攻占这些城镇，使之臣服我王，才能恢复古蒲甘王朝兴盛时期的统一局面。如果当我们去恢复这些曾是我国国土的地方时，中国乌底勃瓦出兵干涉，则吾国应派遣使者说明该地原是我国国土。如果遣使去，中国还要出援兵时，那我们便要设法打败中国。”听了彬尼亚德拉所奏后，缅王又道：“是朕亲自领兵出征好呢？还是派王弟、王子等将领们去好呢？”彬尼亚德拉又奏道：“陛下还是像转轮曼陀王般威严地坐镇宫中吧，由臣等将领与王弟、王子前去征讨即可成功。”

    缅王赞同彬尼亚德拉所奏，部署了象马、兵勇，阵容如下：由孟拱土司、孟养土司、孟密土司、八莫土司、底宝土司、孟乃土司、良瑞土司、明耶觉廷、彬尼亚晒、德榭觉廷、彬尼亚皮亚萨、驸马阿瓦王德多明绍等分率12支人马，带战象400、骏马5000、士卒12万由孟密一线进发。由南达觉廷、德门耶丁延、南达都利亚、彬尼亚勃仰、巴亚觉廷、德门泽布翁、德门埃巴耶、赖亚南达都、埃蒙德亚、底里达马道加、王弟东吁王明康等分率11支 注 人马带战象400、骏马5000、士卒12万沿育瓦岸一线经底宝进发；由巴亚觉都、德门丹杰、南达丁坚、彬尼亚江道、底里泽亚瑙亚塔、德门丹莱、丁克亚、德门毛昆、德耶西都、彬尼亚劳、底里达马拉、王弟卑谬王德多达马亚扎等分率12支人马，带战象400、骏马5000、士卒12万沿育瓦岸一线经底宝进发；由亚扎丁坚、德门由格拉、巴亚加马尼、内谬觉廷、彬尼亚坝、明摩诃、德门勃尤、西都觉廷、德门比亚德迈、赖威南达梅、彬尼亚德拉、王太子摩诃乌巴亚扎等分率12支人马，带战象400、骏马5000、士卒12万，于缅历924年12月4日（公元1563年1月26日）金曜日，由汉达瓦底出发沿孟密一线进军。从孟密到孟温彬时，4路大军会合在一处。王太子摩诃乌巴亚扎、王弟卑谬王、东吁王、阿瓦王以及各土司、众将领一同商议。

    彬尼亚德拉道：“现4路大军汇集在一起齐头并进前去征讨，困难较多，连粮食也会短缺不足。不如兵分4路奋勇攻之，方能成功。”四亲王皆赞同彬尼亚德拉之议。于是摩诃乌巴亚扎等12支人马向摩纳进发，阿瓦王德多明绍等12支人马向山达进发。孟卯、西昆、霍达、拉达、摩纳、山达、孟温、孟林等土司听说缅王派遣王弟、王子等带领无数象马、兵勇，铺天盖地前来攻打便派使臣去孟赛求援，并加固各自城防。摩诃乌巴亚扎等12支人马到达孟卯后，胆大敢为的缅军兵勇到处放火，抓捕乡丁百姓，凡是手脚粗大者格杀勿论。并将城如铁桶般团团围住。孟卯全城惊恐万状。卑谬王、东吁王、阿瓦王等到达后又日夜马不停蹄地向西昆、摩纳、山达等城进发，分别包围各城。

    这时，阿瓦王德多明绍的部下兵勇抓住了众土司派往孟赛求援的使臣，呈交阿瓦王德多明绍。德多明绍将信件与使臣一起送交摩诃乌巴亚扎。叫人拆开信件一看，只见信中写道：“惟有乌底勃瓦尽速出兵，臣等方能免为敌之僚臣。”彬尼亚德拉对摩诃乌巴亚扎道：“吾等若是囚禁使臣，倒好像是惧怕中国乌底勃瓦一般，不如将使臣释放，让他去孟赛，向孟赛侯、中国乌底勃瓦报告，这才显得我方有实力、有谋略。”摩诃乌巴亚扎便放了土司的使者，任其自去孟赛。使臣到了孟赛后向孟赛侯、中国乌底勃瓦禀报。据说乌底勃瓦回复说：“孟卯、西昆、霍达、拉达、摩纳、山达、孟温、耿马、孟林等城，在蒲甘时期原属于蒲甘王朝，为其藩国。他收复他原来的藩国，这是不能干涉的，应该任其收复。若是侵犯里奎苏、孟赛等城，则速速来报。”

    孟卯土司在被围10余天后，带了礼物、刻花毯、薄纱、琥珀、金丝布、绵羊、麝香、牦牛、马鞍穗等来见摩诃乌巴亚扎、表示愿意臣服效忠。摩诃乌巴亚扎召土司及众僚臣宣誓效忠后，将土司子女留在八莫，赶制了木筏，运载礼物、贡品及土司之女、奴仆随从等前往汉达瓦底。派人送信将孟卯土司已表示臣服效忠并献出礼品、子女事分别告诉西昆、摩纳、山达，让孟卯侯手下3僚臣也陪同使者到上述3城去。使臣抵达后，3位土司闻知孟卯土司已向缅王臣服效忠并献出子女、礼物，十分惊恐，纷纷带了良象、骏马、子女等来献礼求饶。卑谬王、东吁王、阿瓦王等让土司们宣誓效忠后，将他们的子女送交摩诃乌巴亚扎营地。摩诃乌巴亚扎叫土司们的子女乘坐在八莫码头制成的木筏上，在奴仆、小船的簇拥下送往汉达瓦底。缅王把送来的诸土司之女儿、侄女们都安置在宫内华室之中。

    摩诃乌巴亚扎、东吁王、阿瓦王等胜了孟卯、西昆、摩纳、山达等4城后，商议继续进军霍达、拉达、孟温、耿马、孟林等城事。卑谬王德多达马亚扎道：“现已收复4城。霍达、拉达等掸华人仗着中国乌底勃瓦，见风使舵，犹如所谓向蝙蝠征税就自称老鼠，向老鼠征税又自称蝙蝠一般。非得顺藤摸瓜，继续征讨才能使刚被征服的孟卯、西昆等城真心臣服。”大家表示赞同。于是摩诃乌巴亚扎向霍达，卑谬王德多达马亚扎向拉达，东吁王向耿马，阿瓦王德多明绍向孟林分别进军。因孟温土司带了贡物、礼品前来表示愿臣服效忠，便令其宣誓效忠。4土司听到缅军进军的消息后，不敢据城抵抗，皆逃进深山密林。缅王抵达后逐一搜山寻找。霍达土司听说缅军搜山寻找，便派其子带了大象两头、骏马两匹以及许多刻花毯、薄纱、布匹、麝香等前来表示愿意臣服效忠。

    摩诃乌巴亚扎对他说道：“能前来请求，便可保全土司身家性命。”说毕，赐赏了他，命召其父前来。土司遂带领妻子、儿女、仆从等来见。摩诃乌巴亚扎使其宣誓效忠后，命其将已臣服效忠之事写信告知拉达、盖马、孟林诸土司。拉达土司得知霍达土司效忠之事后自忖无法逃脱，便派其子与其弟带了大象两头、骏马两匹、许多刻花毯、薄纱、琥珀、麝香等礼物前来表示臣服效忠。德多达马亚扎奖赏了土司之子、弟，命召其父前来。土司也带了妻子、儿女、仆从多人前来，进行了宣誓效忠。盖马土司、孟林土司等也自知逃脱不了，带了良象、骏马及子女等来献，表示臣服。摩诃乌巴亚扎和卑谬王、阿瓦王、东吁王等安排土司子女乘坐八莫码头制做的精致美观的船舫，在奴仆、小船的簇拥下送往汉达瓦底。到达汉达瓦底之后，缅王命建造舒适美丽的住所安置这些土司之女，对土司子、弟、婿等人也专门安置了地方，让他们在身边永远效力。

    摩诃乌巴亚扎、卑谬王、阿瓦王、东吁王等在使霍达、拉达、孟温、盖马、孟林等诸侯宣誓效忠后，将诸事安排完毕。命废除异教，扶持正教，在上述诸城建造佛寺，送三藏经，请高僧主持寺院。要求众人每月4次听经守斋。每年要诸侯进贡3次，贡献布匹、刻花毯、薄纱、琥珀、麝香、牦牛毛、马鞍穗；每3年诸土司要带贡品来缅王御前请安。因京城置30000尊佛像的佛亭起火烧毁，缅王捐了御用咸茶罐，于缅历924年9月5日（公元1562年10月31日）重建佛亭。同年9月21日（公元1562年11月16日），景栋土司携女带奴来献抵达汉达瓦底，缅王将其安置于城北。建造金框窗车轿，在百官簇拥下迎娶该女。进入宫内后使该女居于华美住所中，并为其安排了使唤奴婢。赐赏其父景栋侯以白伞、皇冠等君王登基五宝器。在信达马巴拉法师稳居的山林中捐建了有40座双层楼阁式小寺围绕的瓦顶逝多林寺院。缅历924年12月20日（公元1563年2月11日）水曜日，赐瑞南觉欣那腊勃底王之侄女信兑拉以亚扎黛维之号并王后所用仪仗，造金宫供其居住。

    该年，亚扎黛维王后布施的喜孔道佛塔建造完毕，缅王赐名亚德那牟尼，佛塔院内缅王布施建造了杜达马大佛亭。此外，在院墙内还布施建造了有小寺围绕的逝多林金寺，为54人做了剃度。还举行盛大布施，捐赠白银527缅斤作为汉达瓦底、给杜摩底、室利差呾罗、蒲甘、实皆、彬牙、阿瓦、清迈、景栋等全国各城镇中破毁的佛塔浮屠修复费用。同年挖凿班德约河。王子摩诃乌巴亚扎、王弟卑谬王、东吁王、阿瓦王等来禀奏，征讨北掸邦一带均已成功，诸事亦安排妥当。缅王遂召王子、王弟返回。缅历925年 注 4月27日（公元1563年6月16日）金曜日，征讨大军返回汉达瓦底。白象之主缅王陛下对得胜有功之臣一一论功授奖，赐赏仪仗、食邑等。

    * * *

    [1] 原文中写为12支人马，但只有11名将官名，经查与《缅甸大史》完全一致，《缅甸大史》中写明为11支人马，故更正之。

    [2] 原文误写为915年。

    （234）白象之主进军阿瑜陀耶 注

    白象之主缅王陛下认为阿瑜陀耶国原来在德彬瑞梯王在位时就做过缅甸藩属，如今若能将其国内四头白象中进贡一头，那么两国就如水土分明一样，互不侵犯。于是缅王召彬尼亚德拉来道：“朕是要修缮成佛的君主，并不想动干戈，也不想让朕的兵勇受累。如果能让阿瑜陀耶国将其四头白象中之一送来，那么阿瑜陀耶国与朕的汉达瓦底国之间可以依旧保持友好互不侵犯关系。”

    彬尼亚德拉领旨后写好金贝叶书，令孔弁、亚扎曼德意、乌巴透、亚扎透、德里透等5人出使阿瑜陀耶国下书。阿瑜陀耶王见书后道：“汉达瓦底向朕讨白象一头，要朕送象不难，但受象之人却不能随随便便就领受。过去先王们如提出要一头白象，那都是给的。朕是求道修身之王，慈悲为怀，只要汉达瓦底王能遵守君王十规，朕就会送他白象一头。”遂将使臣放回。使臣回到汉达瓦底后，彬尼亚德拉将事情经过启奏缅王，缅王道：“朕要像阿奴律陀王对待摩奴哈王那样，忍耐等待。只要你既把此事办妥又不使将士们受累便行。在瓦尤王时得到过阿瑜陀耶国王送的白象1头；在亚扎底律时代，他们亦贡奉过一头名叫甘达约的白象；就是在德彬瑞梯在位时，他们还进贡过泽亚努帕和比亚基两头象呢。以朕之洪福龙威，想必该国定会顺利贡献白象。”便又派人前往。不料阿瑜陀耶王道：“朕已说过汉达瓦底王若能遵守君王十规朕就给他一头白象，现在来文中并未提及遵守君王十规之事，而是依仗权势来讨，朕就不能送了。”复金贝叶书一封，信中最后落款是数字“壹”。

    缅王见到使臣取回的复信中落款数字“壹”后便向彬尼亚德拉讨教。彬尼亚德拉奏道：“‘壹’一字，在佛经上为‘单一’之意；在占卜上为‘一’。依臣孟族之解，此字即作‘皑’解，‘皑’之意是从‘皑胡勃外’而来，意即‘我不怕’。”缅王称赞了彬尼亚德拉一番。缅王又对彬尼亚德拉道：“像朕这样有身份之王，在没动武力之前，怎样派使臣去回复才是合分寸的呢？”彬尼亚德拉奏道：“阿瑜陀耶王书中最后落款写了‘壹’字，吾王复信落款可用‘贰’字，‘贰’字在经书上是‘双’之意；占卜上称为‘山达耶’；缅甸人解作数字‘二’；我们孟族人解作‘兑’；‘兑’之意就是‘兑达腊’、‘兑德垒’；意即‘你不怕，就用绳子捆你’。”彬尼亚德拉奏后，缅王便依奏命人写了“贰”字落款的书下到阿瑜陀耶国去。阿瑜陀耶王见信后大吃一惊，道：“汉达瓦底王竟能解出朕之用意！”缅王使臣回来后将阿瑜陀耶王感到吃惊但言语中并无臣服之意奏告缅王。缅王道：“此乃阿瑜陀耶王自取灭亡。”遂召王弟、王子、众将相大臣商议道：“彬尼亚德拉派人去阿瑜陀耶，要他送一头白象。阿瑜陀耶国王坚信自己的武力，依仗城防坚固，对朕出言不恭。对阿瑜陀耶应如何攻打，才能使之臣服？”底里泽亚觉奏道：“东部的阿瑜陀耶城、万象城、勒外城等大城中象马、兵勇众多，武器亦然，又有舍命保王之臣将勇士。不应该像进攻掸邦、云国时那样毫不在意了，必需郑重其事，大举强兵进攻方能成功。”彬尼亚德拉听后奏道：“底里泽亚觉廷所奏极是，只要吾王陛下携全国诸侯去打，毋庸说阿瑜陀耶城和万象城，即使是中国乌底勃瓦也会招架不住的。”缅王赞同彬尼亚德拉所奏，遂命全国各诸侯速带兵马应召前来。

    缅王捐赠了御用饮水瓶、咸茶罐、嵌红宝石水钵等改制成金箔贴在4根幡柱上，布施给摩诃泽底佛塔。举行盛会斋请有道行有名望的高僧101人，布施了僧用八法器与其他物品。此后便部署攻打阿瑜陀耶国的兵马阵容。命在清迈城修战船、货船等。清迈王遵旨派恩达吉里侯与布翁马吉里侯两人带兵勇前去筹备。攻打阿瑜陀耶的大军部署如下：赖威耶傣、杜因亚扎、亚扎德曼、南达登西等各率一支马军；内谬觉廷、彬尼亚江道、南达丁坚、德门埃巴耶、底里泽亚瑙亚塔、南达觉廷、彬尼亚勃仰、孟密土司、底宝土司、驸马阿瓦王德多明绍等分率象军，这路军队中包括4支马军在内共有14支人马，有战象400、骏马5000、士卒14万为先行。以赖亚约达、杜因勃拉、杜因代底、西杜因加都等各率一支马军；巴亚觉廷、德门丹莱、明摩诃、德门丹杰、德耶西都、德门耶丁延、底里泽亚觉廷、孟养土司、孟拱土司、王弟东吁王明康等带领象兵，包括14支人马，有战象400、骏马5000、士卒14万为一路军。以赖亚耶傣、巴亚亚扎、杜因布翁尼亚、赖威勃亚 注 分率马军及明耶觉廷、德门由格拉、南达觉廷、埃蒙德亚、赖威南达梅、德门泽布翁、泽亚丁坚、翁榜土司、孟乃土司、王弟卑谬王德多达马亚扎等率领的象军队伍，包括4支马军在内的14支人马共有象400、骏马5000、士卒14万为一路军。以赖亚杜因、泽亚德曼、杜因登西、杜因约达等所率马军及泽亚觉廷、彬尼亚德拉、西都觉廷、彬尼亚勃尤、巴亚觉廷、德门毛昆、丁克亚、良瑞土司、登尼土司、王子摩诃乌巴亚扎等所率象兵共14支人马为一路军，有战象400、骏马1000、士卒14万。

    在王子、王弟等率领的4支大军之后是杜因德瓦、德瓦都亚、都里亚甘马、杜因约达 注 等马军及亚扎丁坚、彬尼亚晒、赖亚南达都、德门勒宫恩、底哈勃德等分率象军。此后是缅王御驾，前有战象100、骏马1000、士卒10000，命南达约达为统领，亚扎约达为监军；右有战象100、骏马1000、士卒10000，命德榭觉廷为统领，泽亚南达梅为监军；左有战象100、骏马1000、兵勇10000，以乌登觉廷为统领，南达都为监军；后有战象100、骏马1000、兵勇10000，以赖亚泽亚丁坚为统领，南达底哈为监军。缅王大军中御驾四周卫戍队兵勇皆手执金盾、金牌、金挡、金矛。命彬尼亚劳、巴亚丁坚、底里达马道加等3支人马留驻汉达瓦底。命明耶丁克亚、彬尼亚乌等两支人马驻守东面莫塔马32镇。命色杜加马尼、底里达马拉等两支人马驻守西部勃生32镇。命德门佐加拉、赖威南达都两支人马留下修缮摩诃泽底佛塔坍塌部分。

    缅王将全国布置停当后，于缅历925年8月27日（公元1563年11月11日）月曜日，自汉达瓦底向阿瑜陀耶进发。首先在昂丁达西驻营，后陆续在32站驻营，直到格曼拜。缅王于格曼拜将大军命名为昂恰那果。此时清迈王没有跟随缅王出征，反叛了缅王。因恩达吉里侯与布翁马吉里侯等已将在清迈的战船300取了出来，没有被清迈王扣住。他们将300艘战船、货船等载了稻米运出清迈。大军抵达格曼拜时，格曼拜侯挖筑了沟堑、修建了城防工事、布置武器守城抵抗。缅王到达后在拂晓时召王弟、王子、众将臣降旨道：“现在立即攻打格曼拜。象兵应驱象至城墙下，马兵应骑马赶到城墙下，步兵要用梯子、铲子挖墙登城。”众将领遵旨进行了布置。象兵、马兵、步兵等奋勇争先冲向城墙，有的用大象撞击城门，有的用竹梯登城墙，有的挖城墙。顷刻之间就攻毁了格曼拜城墙，一举破城。缅军兵勇四处捕捉俘虏。缅王只命上缴象、马、武器等，凡是金、银、铜、铁、衣物一概归缴获人所有。抓获了格曼拜侯后将其连同妻子、儿女及奴仆一起看管起来，派巴亚南达梅和赖亚泽亚都为看守。此时彬尼亚德拉奏道：“现应放下阿瑜陀耶城不动，而去攻占道格岱、彭世洛、杜温那劳、贝晒、德林达依等地。占领这些城后，阿瑜陀耶王就会如无翅之鸟动弹不得了。”缅王赞同彬尼亚德拉所奏，便令王太子摩诃乌巴亚扎和王弟明康王所率28支人马去攻道格岱；命王弟卑谬王德多达马亚扎和驸马阿瓦王德多明绍等28支人马去攻彭世洛；缅王亲自带领10支人马进军杜温那劳。

    王太子摩诃乌巴亚扎等在进军中因道格岱侯率领兵马出城迎战，缅军便全力驱象冲杀。道格岱侯招架不住败退。缅军兵勇继续跟踪追击，追至城下，缅军登上城头占领全城，俘获侯王。占领道格岱全城后，王子率部来至缅王处集中。再说王弟卑谬王德多达马亚扎的人马进军后，彭世洛侯修建了沟堑、城防工事据守。王弟德多达马亚扎等便围城5天，重新补充象马、兵勇，用大炮、臼炮向城墙雨点般密集地开火，组织了象兵、马兵、步兵强攻。终于城池不守而被攻破，占领彭世洛，俘获彭世洛侯。王弟亦率部与缅王前来会合。

    杜温那劳侯听说缅王率领大批象马、兵勇来攻，便带了许多礼物迎接缅王道：“卑臣实不敢与陛下匹敌。陛下若胜了阿瑜陀耶，则卑臣更不敢劳驾一征了。”缅王进入杜温那劳城中等候王弟、王子的人马前来会合。此时奥亚贝晒带了许多礼品前来臣服。缅王等候王弟、王子的人马到达后便召了奥亚达马亚扎、奥亚杜温那劳、奥亚贝晒等同去攻打阿瑜陀耶。抵达德温克劳时王弟卑谬王德多达马亚扎改从水路乘战船多艘进军。缅王便命王子摩诃乌巴亚扎等率14支人马从右路进军；命王弟东吁王明康率14支人马从中路进军；命驸马阿瓦王德多明绍率14支人马从左路进军。缅王率领包括4支马军在内的10支人马殿后。从德温克劳出发后过了一站，曾是阿瑜陀耶王驸马部下的奥亚达马亚扎奏道：“请允许卑臣派人去见阿瑜陀耶王，平息干戈。”缅王允诺道：“你可以派人前去。要知道，只要是朕发兵，这南岛之上就没有一个国王能够挡得住的。”奥亚达马亚扎领旨派人去见阿瑜陀耶王说道：“如今缅王陛下带领王弟、王子等诸侯王前来，兵容强大。他的王弟、王子将臣们都是舍命保驾之良臣。故宜速与之议和方能保全性命财产。”

    阿瑜陀耶王将前来奏报之人囚禁起来派太子比亚马亨亲王率300艘战船，载了许多大炮、臼炮以及葡萄牙兵前来迎战。缅王得知阿瑜陀耶王迎战的消息后遂命内谬觉廷为首的4队马军为一路；巴亚觉廷为首的4支马军为一路；南达觉廷为首的4支马军为一路；3大臣率12支马军先行探路。在遇上阿瑜陀耶王太子的水军时，阿瑜陀耶王太子船上的葡萄牙兵上岸用臼炮、大炮轰击，缅方马兵伤亡甚众。此时，王储摩诃乌巴亚扎、王弟东吁王、驸马阿瓦王等赶到，用象兵冲杀，阿瑜陀耶军抵挡不住退回船上。后王弟卑谬王德多达马亚扎率水军赶到，协力攻打。阿瑜陀耶船队被击溃，缅军俘获战船100余、许多武器，并俘获兵勇200余人，阿瑜陀耶军死伤甚众。阿瑜陀耶王太子乘快艇匆匆逃脱。阿瑜陀耶王待太子逃回后命太子及王弟带领战象500、骏马6000、士卒60000为先行，阿瑜陀耶王亲率战象300、骏马8000、士卒80000作为主军随后进发。到达隆格利地区时，驻营设防，命王子、王弟等迎敌。

    阿瑜陀耶士兵遇到缅王的先行马军队伍，缅马军进击，阿瑜陀耶军抵挡不住败北。正在此时，阿瑜陀耶象兵赶到，双方鏖战良久，不分胜负。俟阿瑜陀耶兵勇、象马冲近时，王太子摩诃乌巴亚扎、王弟东吁王、阿瓦王等奋勇争先全力驱象冲杀，众将领、诸侯、土司亦争先恐后驱象攻击，阿瑜陀耶王子、驸马等敌不住，大败，只身骑象逃回隆格利大营。摩诃乌巴亚扎、东吁王、阿瓦王等诸侯、土司、将领等骑象、马追击，追至敌营俘获许多象马、兵勇。

    缅王抵达后向众将臣降旨：“立即攻打隆格利大营。象、马、步兵一齐冲杀，象兵骑象，马兵骑马，步兵用梯子、铲子挖通军营。若有违命者，定斩不饶。”缅军众将士领旨，勇猛冲杀，争先恐后地进攻。缅历11月26日（公元1564年2月7日）月曜日，缅军攻克隆格利大营，并俘获3艘兵船。阿瑜陀耶王偕同王子、驸马骑马逃回城中。缅兵勇追击中俘获许多敌军及象马。

    缅王进驻隆格利，命王弟、王子、众将领将阿瑜陀耶城如铁桶般团团围住，水泄不通。包围后使用大炮、臼炮等以密集火力轰击，全城惶恐不安，纷纷请求阿瑜陀耶王投降。阿瑜陀耶王与王子、驸马等商议后便以1头白象为礼，命部下将官及法师、长老前来求情。阿瑜陀耶王下书内容如下：“若能保全卑臣财产、性命，卑臣愿随驾侍奉效忠。只求将阿瑜陀耶城封给卑臣之子比亚马亨，仍让其为王。”白象之主缅王陛下听到阿瑜陀耶王之要求后，召王弟、王子、众将相大臣来商议道：“阿瑜陀耶城原为佛教圣地，佛塔林立、僧侣众多。朕等围城时僧侣们都很忧虑，故而朕有心允诺阿瑜陀耶王之求，不知卿等有何见解？”彬尼亚德拉奏道：“阿瑜陀耶王前番派使臣来时口出不逊，冒犯陛下，陛下才率大军压境，攻占他的四方属地。现在他犹如断翅之鸟，已一蹶不振，故而前来讨饶，表示愿意臣服效忠。今事已成功，但须取得阿瑜陀耶王及子、女、4头白象，他才会真正臣服陛下。”白象之主缅王陛下听了彬尼亚德拉之奏后便降旨召阿瑜陀耶王及其王太子佩戴平日的王服仪仗来见。阿瑜陀耶王派来的大臣、法师、长老等返回后照旨回奏。阿瑜陀耶王与其太子比亚马亨便带了两头小白象、1头母白象共3头白象以及优等布匹、红绿呢绒、各色绸布、各色香料如伽蓝香、沉香、黄玉香、艾纳香、龙涎香、香花露、草药等许多礼品在其部下将相、大臣们的簇拥下于缅历925年12月8日（公元1564年2月22日）金曜日出城。

    白象之主缅王陛下在行宫帐前造了一个围墙，墙上装了个门，在围墙外约15肘尺处为阿瑜陀耶王铺设了一张竹篾席，上面再铺一张镶边席，在距其父后5肘尺处为其王太子铺设了席位。命王太子摩诃乌巴亚扎、王弟卑谬王、东吁王、阿瓦王等诸王公、诸侯、土司、将相大臣等各自按次就坐后，方宣阿瑜陀耶王前来在院门外下轿，在亚扎丁坚和山达亚底的监护下到行宫帐前。其太子不许乘大轿，从院外由亚扎德曼和布翁尼亚约达监护步行至行宫帐前。阿瑜陀耶王随身仪仗护卫人员不许到宫前，留在院内行宫帐下的棚子内。在阿瑜陀耶王座周围是缅甸官员们所用仪仗。阿瑜陀耶王在座位上盘膝而坐。一切就绪后才打开行宫大帐正门，缅王端坐于龙榻之上。缅王走下龙榻时，阿瑜陀耶王不需叩拜，要合十而待。

    缅王道：“像朕这等具备君王五力之王，欲攻取世上任何国度，岂有不胜之理？”阿瑜陀耶王道：“陛下真乃洪福威盛之君，卑臣不敢与陛下对立抗衡了。”缅王收下礼物，命上自阿瑜陀耶王下至其王子、驸马、大臣等一一宣誓效忠。宣誓后将阿瑜陀耶城赐与其子比亚马亨；将彭世洛城仍赐还给其驸马原彭世洛侯。将道格岱城也仍命原邑主阿瑜陀耶王弟食邑并赐还仪仗。贝晒城也照原来一样，仍赐还原邑主阿瑜陀耶的幼弟，并赐还所用仪仗。

    * * *

    [1] 本节所述关于白象之主勃因囊进攻泰国事，泰国史中记有：“缅王被害，缅内乱历15年之久，始由武陵农登位，仍都白古。武陵农为一缅史中罕有战将，有长胜王或黑舌王的称号。其始即出兵侵清迈，清迈向之称臣始罢兵。继又悉泰方获白象7头乃即来书索2头白象。武陵农藉此向泰方启衅，因武陵农曾于为缅方大将时，领军，对泰国地势及一切情形甚为明了，乃竟再向泰侵犯也。皇以缅王索二白象，欲许之。惟群臣以有伤国家体面而止。缅王乃下谕动员大军侵泰。据说动员达90万兵员（另一说为50万，又一说为20万）缅军又令清迈乘彭世洛军南下救援大城时，乘虚袭彭世洛，缅军直逼大城都。围于城下达一周之久，然后遣使携书致皇询问欲和抑欲战。皇以缅军势不可挡，乃迫得出城与缅王议和。缅王索白象2头改为4头及索以皇子拍拉默萱为质，由缅王收作义子，留居白古。缅王又索当初反对以白象给缅的大臣披耶节基与拍须吞颂堪。另有附加条件，每年贡象及现银300斤（每斤80铢）与缅。泰缅边地吗立市的一切税收，概由缅方征收以代。皇仅要求前缅军携去的泰人民，概予放回，缅王予允许。皇遂迫于缅军威而签城下之盟。”见《泰国古今史》23页。文中所述武陵农即指（白象之主）勃印囊。

    [2] 原文漏掉赖威勃亚一支马军，经查《缅甸大史》补正之。

    [3] 书中有误，与第4支大军中重复，但应系何人所误无从查考，只得原文照录。

    （235）称之为堕罗钵底的阿瑜陀耶国简况 注

    缅历710年（公元1348年）由名叫比亚亚扎迪巴底的王创建。比亚亚扎迪巴底王在位20年。缅历730年（公元1368年）去世，其子比亚亚扎马敦为王。比亚亚扎马敦王在位10年于740年（公元1378年）去世，由其子勃拉马亚扎即位。勃拉马亚扎王在位9年，于749年（公元1387年）去世，其子摩诃达马亚扎为王。摩诃达马亚扎在位19年，于768年（公元1406年）去世，其子比亚晒格巴即位。比亚晒格巴在位6年，774年（公元1412年）去世，其子包亚汉达即位。包亚汉达在位37年，于811年（公元1449年）去世，其子勃拉马亚扎底亚扎即位。勃拉马亚扎底亚扎在位38年，于849年（公元1487年）去世，其子勃拉马底劳格即位。勃拉马底劳格在位4年，于853年（公元1491年）去世，其子比亚马迪巴底即位。比亚马迪巴底在位17年，于870年（公元1508年）去世，其子比亚达底亚扎即位。比亚达底亚扎在位33年，于903年（公元1541年）去世，其子比亚底里杜亚曼即位。比亚底里杜亚曼在位1年，于904年（公元1542年）去世，其母后称王。母后在位1年，于905年（公元1543年）去世，其子比亚达底亚扎即位。比亚达底亚扎在位5年时，即910年（公元1548年）被汉达瓦底王瑞梯打败，一年后在瑞梯王驾崩后重又反叛独立。925年（公元1563年）白象红象之主缅王陛下大举诸侯各军一齐攻打终于战胜了威武、强大的曾称之为堕罗钵底的阿瑜陀耶。

    缅王赐阿瑜陀耶王之长子马亨以白伞，王冠等君王登基之五宝器，各色王用仪仗，立其为阿瑜陀耶王。将阿瑜陀耶王及其幼子比亚亚马敦、大臣奥比亚晒吉及四头白象带回缅甸令其在身边永久侍奉。要阿瑜陀耶国每年进贡战象30头，白银300缅斤，每年要缴纳德宁达依轮船税收收入。选取阿瑜陀耶城中的金银匠、铁匠、铜匠、雕刻匠、镟匠、画匠、漆器匠、泥塑匠、石匠、描金工匠、歌舞伶人、象医、马医、木匠、建筑师、化妆师、配制香料师、染工、厨师等，将这些工匠连同其全家老小都带到汉达瓦底。划出专门地区安置他们。捐赠300缅斤白银给阿瑜陀耶王，用以修缮阿瑜陀耶城中破旧的佛像、佛寺、佛亭等。为与缅王年龄相等数目的人剃度、斋请100名僧侣，布施了大量僧用八法器。后来，阿瑜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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