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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讲 绪论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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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预告过,我就此开始的演讲是三年前的冬天我在这同一个场地做过的一些演讲的继续,它们已经以“现时代的根本特点”为题刊印出来。我在那些演讲里表明,我们的时代处于全部世界史的第三大阶段,这个阶段以单纯喜欢感性享受的自私自利为其一切活跃的行为的动力;这个时代也完全是以这种动力的唯一可能性理解它自己的;它依靠对于它的本质的这种清楚的认识,在它的活生生的存在中拥有过深厚的基础,获得过牢固的支柱。

    我们的时代胜过了有史以来的任何其他时代,正在迈着巨大的步伐前进。自从我这么解释正在前进的时代以来,在所述的以往三年当中,这个发展阶段已经在某个地方7 完全结束了。在这个地方,利己主义经过充分的发展以后,丧失了它的自我及其独立性,从而自己毁灭了自己;而在它除了它自己,并不喜欢设定任何其他目的的时候,外来暴力8 也还把另一个这样的外来目的强加给了它。谁曾经做过解释他的时代的工作,谁就必须使他的解释符合于他的时代的进展,如果他的时代有这样一类进展的话;所以,在某个发展阶段业已不再是现时代以后,我的职责就是要在我曾把它描述为现时代的听众面前,承认它已成为过去的发展阶段。

    谁丧失了自己的独立性,谁也就同时丧失了深入地影响时代潮流、自由地决定其内容的能力;如果他长期处于这种状态,那么,他的时代的发展以及他本身的那种与他的时代结合在一起的发展,就都取决于支配他的命运的外来暴力;从这个时候起,他根本不再拥有什么属于自己的时代,而是根据外族异邦发生的事件和所处的时代来计算自己经历的岁月。在这种状态下,整个迄今的世界都脱离了他的积极影响,他在这个世界里留下的也不过是能够服从别人的美誉;他只有在一个条件下才能超越这种状态,那就是在他面前出现一个新世界,他随着这个世界的创造而在时间上开始了一个属于他自己的新阶段,并且随着这个世界的不断塑造而充实了这个新阶段;然而,既然他已经屈服于外来暴力,这个新世界就必须具有这样的性状:它对那种暴力始终是默默无闻地存在的,决不会引起那种暴力的猜忌,甚至那种暴力受其自身的利益的驱动,也决不会阻碍这样一个世界的塑造。对于一个丧失了自己过去的自我,丧失了自己过去的时代和世界的民族来说,假如现在存在着一个具有这样的性状的世界,作为创造一种新自我和一个新时代的手段,那么,对于这个可能的时代的全面解释就会提供对于具有这样的性状的世界的说明。

    我现在本着我的职责认为,这样一个世界是存在的,这些演讲的目的就是要向你们证明它的存在和真正拥有者,在你们眼前展现出它的一幅生动景象,说明创造它的手段。因此,从这个意义上说,这些演讲就是以前所作的那些关于当时的现时代的演讲的继续,因为它们将揭示出这样一个新时代,这个新时代在外来暴力毁灭利己主义的王国以后,是能够和应该接踵而至的。

    然而,我在着手这项工作以前,关于以下各点,必须请你们假定自己永远不会忘记,必须请你们在必要的时候和必要的地方能同意我的看法。

    1)我是直截了当地为德意志人演讲的,是直截了当地讲德意志人的;数百年来在这一民族中造成不幸事件的一切明显的差别,我并不认为是正当的,而是完全把它们撇到一边,不加以理睬。尊敬的听众,用我的肉眼来看,你们的确是在我面前直接体现受人喜欢的民族特点的首要代表,是点燃我的演讲的火焰的可见焦点;但是,我的精神是从它已经传遍的一切国度,把整个德意志民族的有教养的部分聚集到它自己周围的,它注意和考虑的是我们大家共同的处境和情况,它的愿望在于,这些演讲用以打动你们的一部分活力也会积淀在那种只供未能听讲的缺席者阅读的无声印刷品里,从那里散发出生气,无论在什么地方都点燃德意志人的心灵,使之作出决断和付诸行动。我说过,我只讲德意志人,并且是直截了当地为德意志人演讲的。我们到时候就会表明,任何其他的统一标志或民族纽带要么是从来都没有真理和意义,要么是在它有真理和意义时,这些联合的枢纽由于我们现时的状况9 而遭到毁灭,让人从我们这里夺走,而绝对不可能复返;我们到时候也会表明,在我们的民族与外国人融合的过程中,我们能据以防止自己的民族没落的,仅仅是德意志民族精神共同具有的根本特点,而我们又能从中获得一个自力更生、完全不可能有任何依赖性的自我的,也仅仅是这个根本特点。一俟我们认清这个论断,它与其他的职责、它与那些被认为神圣的事情在表面发生的矛盾————这也许是现在好多人所担忧的————就会同时消失殆尽。

    由于我讲的只是一般德意志人,所以,我将把某种在最初并不适用于这里的听众的东西说成仍然适用于我们,就像我将把另一种在最初只适用于我们的东西说成适用于一切德意志人一样。我把那种流溢出来,构成我的这些演讲的精神,看做一个交错生成的有机统一体,在这个统一体里,没有任何一个环节可以把其他环节的命运视为与自己的命运无关,如果我们不应当完全灭亡,这个有机统一体就应当和必须产生出来;而我看到这个有机统一体已经产生出来,臻于完善地步,并且现在就存在于那里。

    2)我假定我的听众不是这样一些德意志人,这些德意志人顺乎他们的一切天性,完全陷于对遭受到的损失的痛感,在这种痛苦中寻求慰藉,沉湎于他们痛心疾首的事情,想要靠这种感受,去接受那种向他们发出的行动号令;相反地,我假定我的听众是这样一些德意志人,这些德意志人已经使自己上升到超越这种无可非议的痛苦,去做深思熟虑、明辨是非的工作的高度,或至少有能力使自己上升到这个高度。我了解那种痛苦,我像任何人一样感受到了它,而且我对它表示关注10 ;麻木的人是不会有这种痛苦的,他们找到食物和饮料,而不会在身体上有任何不适,就感到了满足,对他们来说,荣誉、自由和独立都是一些空洞的名称;但是,连这种痛苦之所以存在,也仅仅是为了激励我们去深思熟虑、作出决断和付诸行动。在达不到这个终极目的的时候,这种痛苦就使我们失去了深思熟虑的可能,失去了我们依然留有的一切力量,而我们的不幸也就这样达于极点;因为这种痛苦作为我们懒惰和怯懦的确证,还提供了我们活该不幸的明证。但是,我决不想要你们求救于一种将会从外部而来的帮助,求教于时代将会造成的各种可能的事变,去超越这种痛苦;原因在于,即使这种宁可漫游于不确定的可能性世界,而不愿追踪必然事物的思维方式,这种宁可把自己的解救委诸盲目的机遇,而不愿委诸它自己的思维方式,就像它实际上做的那样,没有让人看出它对于这种痛苦本身采取了最不可原谅的轻率态度和抱有莫大的蔑视心理,所有这样的求救和求教对于我们的处境也毫无用途。可以严格地证明,而且我们届时也会严格地证明,没有任何人,没有任何神,也没有可能性世界里的任何事件,能够救助我们,而是唯独我们自己必须救助自己,如果我们能得救的话。倒不如说,我想要你们清楚地认识我们的处境、我们还留有的力量和我们的解救之道,去超越这种痛苦。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当然会要求你们具有某种程度的深思熟虑的能力、某种程度的主动性和若干牺牲精神。并且我会寄望于那些可以这么加以要求的听讲者。满足这类要求的各种东西整个来说是容易弄到的,而且它们的开发所需要的力量,像我相信的那样,决不大于大家所能相信的我们的时代具有的力量;至于谈到危险,则可以说它在这里是绝对不存在的。

    3)由于我想要给这样的德意志人提供一种对于他们现在的处境的清晰认识,所以我假定我的听众是一些爱好用自己的眼睛看待这类东西的人,而决不是这样一些人,这些人觉得,在考察这些东西时硬给自己戴上一副异样的外国眼镜更加舒服,但这副眼镜不是以故意造成错觉为目的,便是有其不同的视角,并且精确度很小,当然也就从来都不适合于德意志人的眼睛。此外,我还进一步假定,这些听众在用自己的眼睛进行考察的时候,具有诚实地正视现实存在的东西、诚实地承认自己看到的东西的勇气,假定他们不是已经克服了,便是毕竟有能力克服那种经常表现出来的倾向,即对自己的事情发生错觉,展示出一幅不能符合真相的、令人不快的图像。这种倾向是对自己的思想的一种怯懦逃避,是一种幼稚想法,它似乎以为,只要它不看到或至少不承认看到它的不幸,这种不幸就像在它的思维中得到扬弃那样,也会在现实中被扬弃。与此相反,大丈夫的勇气则在于密切注视现存的弊端,强迫它经受拷问,冷静地、自由地钻研它,把它分解为它的各个组成部分。只有凭靠这种清晰的认识,人们才会控制现存的弊端,用可靠的措施克服它;这是因为,人们如果能在每个部位综观整体,就总知道自己的处境,并且凭靠业已得到的清晰认识,对自己从事的事业确信无疑,与此相反,那种没有可靠向导、没有确定信念的人则是盲目地在梦中摸索的。

    我们为什么竟然要畏惧这种清晰的认识呢?这种弊端既不会因为我们不认识它就变得更小一些,也不会因为我们认识了它就变得更大一些,而是只有我们认识了它,它才可以医治;不过,造成它的责任是不应该在这里提出来的。对于懒惰自私的人,大家可以严厉惩戒、热讽冷嘲和极端蔑视,可以刺激他们,这虽然不能使他们幡然悔悟,但至少能使他们对惊世骇俗者本身表示愤恨,也毕竟是他们的一种强烈的感情冲动;只要这种弊端作为必然的结果还没有达到极点,只要解救或缓解的办法还是可以从改恶从善方面期待的,大家就一直可以这么做。但是,在这种弊端发展到极点,以致我们没有这么犯罪的可能性以后,还要进一步谴责不再会犯的罪过,则是无的放矢,并且看起来好像是幸灾乐祸;从此以后,我们的考察就从伦理学领域进入了历史学领域,而对于历史学来说,自由已经消逝,历史学把当前的现象视为以前的现象必然产生的结果。这样,除了这个观点,就没有给我们的演讲留下任何其他关于现时代的观点,所以,我们也决不会采取另一种观点。

    由此可见,我预先设定的是这样的思维方式:我们直截了当地把我们自己视为德意志人,我们甚至也没有受过痛苦的困扰,我们希望认识真相,并且具有正视真相的勇气;我在我将要说出的每句话中依靠的,也是这样的思维方式。所以,假如有人把另一种思维方式带入这样的集会,那么,他就应该把那种可能在此给他造成的不愉快感觉完全归咎于他自己。这话可讲到这里为止,以后不再赘述。我现在要着手另一件事情,那就是要提纲挈领地向你们提出以后的一切演讲的根本内容。

    我在本讲的开头说过,在某个地方,利己主义经过充分的发展以后,丧失了它的自我,丧失了独立地给自己设定自己的目的的能力,从而自己毁灭了自己。利己主义的这种现在发生的自我毁灭,既是我提到的时代进程,也是这个时代的一个崭新事件,在我看来,它使我就这个时代在以前所作的描述的继续成了可能和必要;所以,这种毁灭应该是我们当前的真实情况,我们的新生活在一个被我断定同样存在的新世界里必须跟它直接联结起来;所以,这种毁灭也应该是我的演讲的真正出发点,而我现在首先应该说明,利己主义的这样一种毁灭是通过什么方式和由于什么缘故而必然发生于其最高发展阶段的。

    利己主义在除了不重要的特殊情况以外11 ,首先掌握了全体被统治者以后,如果也从被统治者出发,侵袭了统治者,成为他们生活的唯一动力,那就发展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在这样一种统治中,首先在对外方面出现了对于把它自己的安全与其他国家的安全联结起来的一切纽带的忽视,出现了对于它作为一个环节所构成的有机整体的放弃————这仅仅是为了它不会让人从它那懒洋洋的睡眠中惊醒————,出现了它认为只要自己的疆界不受侵犯,自己就拥有和平的那种可悲的幻想;然后在对内方面出现了一种管理国家的优柔寡断的领导,它用外国语言来说,叫做仁慈博爱、慷慨大度和深孚众望,但应该更正确地用德语称为机构涣散无力和举措没有威严。

    我说的是,如果利己主义也侵袭了统治者。这时一个民族会完全腐败,也就是说,会变得自私自利,因为利己主义是所有其他腐败现象的根源;然而在这个时候,只要它的政府还没有腐败,它就不仅能够持续存在下去,而且甚至在外部世界里也能建立起光辉的业绩。诚然,它的政府只要在对内方面具有勇气,敢用严厉的手段执政,敢赢得对于自己的更大敬畏,甚至也可以在对外方面做出不讲信义、不负责任和不要体面的行为。但是,在刚才提到的这一切因素汇合起来的地方,共同体12 则会在受到最初的严厉攻击时就趋于没落,而且就像它最初不讲信义,脱离开它作为一个成员所参加的团体一样,它的各个对它毫无惧色而更加害怕外国势力的成员现在也以同样不讲信义的行为,纷纷脱离开它,而各自走各自的道路。但这些四分五裂、单独支撑的成员感到的畏惧更大,他们强颜欢笑,把他们过去极不愿意献给祖国捍卫者的东西,大量地捐赠给了敌人;随后,连那些在一切方面遭到遗弃和背叛的统治者们也不得不以听从外国人的计划,来换取自己的苟延残喘;于是,甚至那些在捍卫祖国的战斗中丢下武器的人们现在也在外国军旗之下,要学着猛举这种反对祖国的旗帜。所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利己主义经过极其充分的发展以后,遭到了毁灭;外来暴力给这种除了自己,就不喜欢设定任何其他目的的利己主义,强加上了另一个这样的目的。

    没有一个沦于这种附属地位的民族能够依靠迄今使用的通常办法,使自己脱离这种地位。在它还拥有它的一切力量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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